“哈、哈……走!”


    渡厄之眼的激發隻是霎那間,正當番陽王驚異戒備時。劍殤已經恢複正常,卻是詭異地仰天大笑,毫不在意說道。


    話落,理也不理會番陽王,直接轉身朝橫浦關走去,就好像返迴自家般反客為主。


    “啊?!”


    看劍殤此舉,全場錯愕、呆滯。


    番陽王及橫浦關將士的殺意已經如此明顯,主公竟然還不自知,還自己往槍口上撞?!


    這也就算了!


    主公此舉,明顯是無視番陽王的舉動,已經無法用自信來形容,太過狂妄自大了!


    別說如今就趙氏一族三千族人加上義墨一脈五百高手,就算全是貪狼禁衛,就這麽進入橫浦關,想出來就難了。


    不過,雖然搞不懂主公到底想什麽。但是,所有人自然以劍殤的安全為第一位,劍殤一走,眾人連忙快步跟上,緊隨護衛。


    “狂妄!”


    果然,劍殤此舉,頓時引得橫浦關諸將及番陽王隨從勃然大怒,身材魁梧高大,氣息強大的雷兆,更是殺意如浪掀起,手握腰際寶刀怒視宛若無人的武桓王,又看向番陽王喊道:


    “主上?!”


    隻要番陽王點頭,雷兆有絕對的自信給武桓王一個深刻的教訓。


    當然,之前橫浦關前的戰鬥,雷兆雖然沒出麵,卻也全部看在眼裏。擊敗武桓王勢力,雷兆有絕對信心,但要留下武桓王,還真沒什麽信心。


    “哈哈哈……武桓王不愧為武桓王,來者是客。我們雖然地處嶺南,難道要讓天下人恥笑我等沒有禮儀嗎?”


    番陽王臉色極為陰沉,雙眼如刀死死盯著劍殤。直到雷兆請示,臉色數變。長吐了口氣,忽然豪爽大笑說道。


    話落,迅速快步上前,追上劍殤等人。


    看嶺南勢力竟然沒有勃然大怒發難,武桓眾人齊齊大鬆了口氣,心中卻頗為詭異看向宛若主人般坦然走在最前方的主公,訝異、佩服萬分。


    “少爺!嶺南乃窮山惡水之地,民風彪悍。蠻橫暴戾,小心為上!”


    孟青子心中激烈矛盾,硬著頭皮遲疑著聚音成線向劍殤提醒道。


    “無妨!惡人自有惡人磨。正因為嶺南民風彪悍,蠻橫暴戾。我方更不能示弱。否則他們還真當我方奈何不了他們?本王不過是想和平解決,互惠互利罷了!真正惹怒本王,直接大軍壓境,所謂易守難攻的天然地理。不過是笑話罷了!”


    劍殤點了點頭,壓低聲音應道,卻不是如孟青子那般聚音成線。


    “哼!”


    劍殤話音一落,一陣不屑、惱怒冷哼聲起,卻是雷兆所發,而且眼露兇光盯著劍殤。


    如果不是主上跟著。而且沒指示,雷兆恨不得立刻把武桓王砍了!


    太狂!太傲了!


    番陽王卻是雙眼一眯,頗為疑惑、驚駭看著前方的武桓王,心中驚疑不定,反而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以番陽王、雷兆等人的修為境界和心性,自然清楚之前武桓王屬下肯定說了些什麽。不過那好歹是秘術傳音。


    誰知道,武桓王看似壓低聲音。卻是跟毫不掩飾沒多大區別,根本是震懾、威脅他們,可謂目中無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番陽王還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忍了!


    “趕路數日,本王還真有點累了!隻是本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需王爺領路才是!”


    一路無事走過橫浦關城牆通道,一直走在最前方的劍殤,腳步停頓,看向緊隨身後的番陽王,自來熟般說道。


    “……”


    聽武桓王這麽說,武桓眾人和嶺南眾人齊齊心中一跳,一方全力戒備,一方全力準備。


    在他們心中,對武桓王是徹底無語了,真不知該說武桓王神經粗大,還是說武桓王太過狂妄自大了,真把嶺南當成自己的地盤,把他們當成屬下不成?!


    “哈哈……這個自然,王爺奔波多日,此關雖然簡樸,讓王爺安然休息之地自然是有!”


    眾人無語納悶間,番陽王卻是出奇的隱忍,毫不在意大笑著豪爽招唿道。


    “呃……”


    眾人再次納悶無語,甚至是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了!


    武桓王這麽做,番陽王都不發怒,還恍若無事真的以貴賓對待,真乃神人也!


    “難道這就是氣勢?!真如主公所說,越是示弱,嶺南勢力越會欺淩;越是強勢,嶺南勢力越是恭敬?世上真有如此賤骨頭嗎?”


    特別是之前領教過嶺南天下聞名的蠻橫無理作風的趙德平,更為無語,不由暗自嘀咕著。


    最後,百思不得其解的趙德平,隻能搖頭苦笑了!


    上層人物的博弈,還真不是他們所能理解啊!


    ……


    數刻鍾後,武桓勢力和嶺南勢力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橫浦關中部。


    番陽王雖然沒把趙氏商隊安置在主府,卻也是安置在雄偉輝煌的一座府邸中,確實當貴賓款待,並親自相陪。


    之前,武桓勢力眾人還一直提心吊膽。事到如今,不隻是他們,連趙氏商隊也進入橫浦關,武桓眾人反而看開了。


    事已至此,擔憂也沒用了!


    趙氏商隊安置之時,番陽王陪伴著劍殤等人來到府邸議事殿。


    一入議事殿,劍殤卻是宛若迴到自家般,也不用番陽王、雷兆等人招唿,自顧自走到居中太師椅,直接入座,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啊?!”


    看劍殤如此自來熟,武桓勢力和嶺南勢力眾人,再次嘴巴大張,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大膽!”


    看劍殤如此,一直忍耐的雷兆。終於忍無可忍,如山如海的磅礴氣勢爆發,手按腰際寶刀怒視劍殤暴喝,聲如滾雷陣陣。震耳迴蕩。


    武桓勢力眾人齊齊臉色一正,迅速圍住劍殤,預防敵軍暴起發難……


    誰知道,身為當事人的劍殤,卻是毫不在意穩坐太師椅,理也沒理會雷兆……


    沉默!


    沉默!


    氣氛落針可聞,頗為詭異。


    “唿……”


    番陽王臉色陰沉,眉頭大皺。心理顯然做著劇烈矛盾鬥爭,最終長長吐了口濁氣,朝雷兆等人招唿了下。


    “主上?!”


    看番陽王如此,雷兆真的想不通了。不由惱怒不忿喊道。


    主上隱忍的原因。雷兆能理解。但是,凡事有個限度,這是己方地盤?主上用得著這般委屈求全嗎?


    誰知,番陽王狠狠瞪了雷兆一眼。自顧自在左側首位入座。


    雷兆嘴巴蠕動數下,終究不敢忤逆主上,發泄般重重前行,緊隨番陽王入座。


    雷兆實在想不通,明明能感應到主上的劇烈心態,顯然主上也是怒火熊熊。真不知道為什麽要如此隱忍。


    “相對於中原。本王承認,嶺南確實是較為荒蕪貧瘠之地,這就是之前我方同意公孫先生交易往來的主要原因。但是,當初已經說好,隻能商隊進入嶺南,軍隊及將領等不能前來。沒想到武桓王竟然會親自駕臨。王爺此舉,實在讓本王為難啊!”


    眾人坐定。氣氛一陣沉默。番陽王遲疑片刻,終究率先開口說道。


    在場眾人沉默不語看向武桓王,番陽王所說確實有理,畢竟事前約定確實如此,否則押送物資者,就不是趙氏商隊,而是武桓大軍了!


    “還有呢?!”武桓王麵無異色看著番陽王問道。


    “本王是敬重武桓王的威名地位,並不是懼怕武桓王!”


    番陽王雙眉一緊,眼神犀利盯著劍殤,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道。


    “這個自然!本王也不否認!”


    誰知,劍殤依舊是風輕雲淡應道,使得番陽王宛若一拳打在空處般,鬱悶得直欲吐血,看向劍殤的眼神,更為惱怒,直欲噴火。


    “看來番陽王的話說完了,那輪到本王了!”


    劍殤沒理會番陽王的憤怒,卻是自顧自應道。頓了下,大手一翻,一本冊籍入手,放置旁邊案幾,語氣平靜接道:


    “貴方可以安心!《百戰圖錄》本王並未修習,依舊完好。”


    “《百戰圖錄》?!”


    劍殤話音一落,番陽王臉色一變,雙眼熾熱看向被劍殤按在案幾上的冊籍,雷兆更是訝異站起,難以置信看向案幾上功法秘籍脫口而出。


    《百戰圖錄》,據說乃聚集了嶺南百越的百族秘術的絕頂寶典。


    自古以來,嶺南之地便有“擁有《百戰圖錄》者,得嶺南”的神秘傳說。因為,所謂“百戰”,針對的就是嶺南百越各種手段。


    傳說,《百戰圖錄》在手,能克盡嶺南百越無數種手段,予取予奪!


    但是,傳說終究是傳說,沒想到武桓王竟然直接拿出,而且直言這是《百戰圖錄》,實在令人不敢置信。


    給嶺南勢力眾人的震撼,不亞於神話傳說中的人物真正站在身前啊!


    “本王行事向來直接,也不喜歡討價還價!貴方有兩個選擇:


    第一,《百戰圖錄》可以給貴方,同時保留貴方的身份地位,正式封王,而且可以世襲。但是,無論何時,貴方不能插手嶺南軍事政治諸事,承認我方統治,否則此約定無效。


    第二,全麵開戰!一切實力說話!”


    番陽王及嶺南眾人眼神熾熱,激動莫名之際。劍殤卻是依舊手按《百戰圖錄》,語氣平靜卻蘊含著強勢的不容拒絕的意味,緩緩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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