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王子川話裏深意,程龍、洪金保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氣氛有些沉悶,洪金保倒不覺得什麽,騰飛娛樂待遇不是嘉禾能比擬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不會發上拖欠資金現象,洪金保很知足,從沒有想過離開脫離騰飛娛樂,對比麵目坦然的洪金保,程龍心中震動很大,他一直很羨慕王子川的成就,總覺得自己不比對方差多少,現在投靠騰飛娛樂隻是暫時性,總有一天他要獨立扛起功夫片大旗,脫離院線製掣肘,王子川這句話,無異於在當麵警告他,心中五味具雜。


    洪金保張口笑道:“阿川,咱們多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聚了?”


    “是啊,不知不覺已經半年了。”王子川微微點頭,打量了下程龍變幻無常的臉色,暗暗笑了笑,出了周星池這檔子事,他算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瓜不甜,總比扭不到的好,香港電影界流傳著‘雙周一程(成)’的傳說,三人之中,程龍、周星池就占了兩位,他可以放容其他人,唯獨這兩人是不行,隨意一人失去控製,都能深深威脅騰飛娛樂。


    洪金保接道:“說實在話,阿川,你拿我當大哥,我也拿你當兄弟,以後兄弟一心,其利斷金,現在你的成就最大,我們幾兄弟都聽你的,但你有什麽好處也不能忘了咱們幾個師兄弟。”


    王子川見洪金保說的鄭重,急忙感動道:“大師兄嚴重了,我王子川缺的東西不少,唯獨不缺三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義氣!沒有大師兄照顧。我哪有今天,以後大家一起賺錢,誰也不負誰?”


    程龍抬頭,微笑道:“阿川,你缺三樣東西。一樣是義氣,還有兩樣是什麽?”


    “你猜呢?”王子川笑著說道。


    洪金保瞪著程龍道:“什麽話你都當真,阿川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身家億萬,資產無數,能缺什麽東西?”


    “我就是猜猜!”程龍沒有理會洪金保苛責。笑道:“要我是阿川,就有三樣東西不能缺!”


    王子川笑問道:“是什麽?”


    程龍道:“第一樣也是義氣,出來混的不能不講義氣。”


    其他兩人性質頗濃,洪金保也不好再次打斷,反而情不自禁點頭。出來混,不能缺義氣二字。


    程龍笑的有些詭異,說道:“這第二嘛,就是錢,有道是大丈夫不能一日無權,小丈夫不能一日無錢,阿川算是混出名堂來了,光是騰飛娛樂每年賺的錢就要幾億港幣。加上亞洲電視台、紅星唱片的盈利,肯定是不缺錢的。”


    洪金保感歎道:“吃不上飯,什麽都願意幹。當初就是因為沒錢才加入電影行業。”


    王子川讚道:“不錯,我現在的確不缺錢。”


    程龍對洪金保道:“大師兄,你來猜猜第三樣是什麽?”


    洪金保沉吟片刻,越想越糊塗,搖頭道:“這個不在行,換做是我。有了‘義’,有了‘錢’。剩下一定要‘名’,簡單的來說就是地位。不過咱們是演戲出身,想要獲得地位除非成為李曉龍那樣的國際巨星。”


    程龍得意道:“大師兄,這下你猜錯了,第三樣絕不是‘名’!”


    王子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程龍笑的這麽詭異,一定是要捉弄他,淡淡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我們還是聊聊其他事情吧!”


    程龍笑吟吟道:“阿川說的第三樣一定是‘女人’,騰飛娛樂美女如雲,個個都與阿川‘傾心相交’,光是我發現的就有四五位……”


    “好了!三句話不離女人。”洪金保立即打斷程龍怪論,教訓道:“阿龍,你是越來越好/色了,以後少去蘭桂坊喝酒,別以為我知道你在那裏幹什麽,你忘了美國的林小姐嗎?”


    程龍臉色尷尬,打著哈哈道:“大師兄,我在蘭桂坊隻是逢場作戲,你不要告訴阿嬌。”


    王子川玩味道:“阿龍,聽說你在美國生了孩子?”


    “不是我生的,是阿嬌生的。”程龍先是臉紅,又笑了出來,得意洋洋道:“是個男孩,已經……一二三四,已經四歲了!”


    靠!王子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還有人這樣介紹自己兒子年齡的,隨意接道:“你一定經常去美國吧!”


    程龍突然尷尬下來,訥訥道:“今年隻去了兩次。”


    王子川想起什麽,立即問道:“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房組名!”


    “我靠!”王子川又爆了句粗口,果然是‘監獄風雲’裏麵的主角,坑爹的寶寶。


    程龍糾正道:“是房組名!”


    王子川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提醒你兒子‘嗑’藥,估計程龍聽了,立即翻臉。


    洪金保皺眉道:“阿龍你怎麽搞的,一個是你妻子,一個是你兒子,怎麽一年才看兩次,不接到香港,可以安排到台灣居住。”


    程龍尷尬道:“台灣也有很多影迷,我擔心他們受不了,再說了,阿嬌也沒說什麽。”


    “阿龍,大師兄說得對,一年兩次太少了,小心孩子長大了不認你。”王子川溫和勸了一句,心裏卻記起一則消息,據林楓嬌所說,有一次程龍去美國,林楓嬌讓程龍去接兒子放學,程龍去了半天也沒迴來,當房組名獨自迴家的時候,林楓嬌暗自納悶,程龍迴家的時候,才知道程龍去幼兒園接兒子,這時候房組名已經上小學。


    程龍被兩頭教訓,端的尷尬異常,換做其他場合,早已爭執起來,不過在座的洪金保、王子川他一個也得罪不起,隻能陪著笑臉,訥訥道笑:“大師兄,你不是找阿川要角色嗎,現在不正是時候。”


    王子川心中一動,故意問道:“大師兄還缺角色?”


    洪金保摸著後腦勺,難為情道:“是我想改變一下風格,阿川你號稱編劇聖手,能不能給我量身打造一部劇本?”


    王子川忍著笑意,鄭重道:“大師兄,你想要什麽風格的角色?”


    洪金保想了片刻,站起身走了幾步,緩緩敘述道:“我是這樣想的,功夫喜劇類型的影片我是比不過阿龍的,搞笑喜劇片又老是頂著‘五福星’的名頭,我想獨自主演一部影片,不要‘五福星’,也不要阿龍、元滮陪襯,單靠我自己!”


    程龍打趣道:“這可不容易,大師兄你想拍鬼片?”


    洪金保急忙搖頭道:“《人嚇人》、《鬼打鬼》票房不錯,但局限於題材,有了《僵屍先生》係列的僵屍片,誰還願意看這樣的鬼片!”


    《舉起手來》!王子川心中大唿,本想他還在想怎麽忽悠洪金保主演《舉起手來》,現在正主送上門來,真是天意!


    洪金保紅著臉道:“我知道這件事有點難,我長的醜,又很胖,本不是當男主角的命……阿川,隻有你能幫我,我……我想試一試。”


    王子川故作為難道:“大師兄,這個有點難度,先不說你的長相,影片題材很難確定。”


    洪金保急忙表態道:“題材你來決定,隻要適合我就行。”


    程龍調笑道:“阿川,大師兄很適合主演風月片,你給寫個《金/瓶梅》、《西門慶別轉》什麽的,對了,大師兄長得不像西門慶……”


    “討打!”洪金保羞的跳起來,對著程龍後腦勺就是一章,打的程龍齜牙咧嘴,連連討饒。


    王子川覺得時機正合適,笑道:“我在內地時候想出一個點子,如果大師兄不介意,我把劇本寫出來送給你。”


    洪金保興奮道:“真的有?”


    腦海裏把番長江的影像換成洪金保,王子川憋的雙臉通紅,忍的很辛苦,卻淡淡說道:“的確有一個點子,劇本還沒開寫。”


    “沒問題!隨便什麽時候寫都成。”洪金保興奮不已。


    程龍疑惑道:“阿川,你沒發燒吧?”


    “沒有啊!”王子川若無其事的搖頭。


    洪金保以為程龍在變相譏諷,立即瞪視道:“阿川好好的怎麽會發燒?”


    程龍委屈道:“可是阿川的臉很紅嘛!”


    王子川隨意拿起一份文件,在臉龐搖了幾下,笑道:“屋裏悶熱,我都流汗了。”


    “熱嗎?”洪金保非常疑惑,因為長得胖,他對熱氣最敏感,辦公室通風良好,現在又是11月天氣,怎麽會有悶熱的感覺?


    王子川對程龍眨了眨眼睛,非常鄭重道:“也許衣服穿多了。”


    程龍忙不迭點頭道:“我也感覺有點熱。”


    洪金保這才釋然,笑道:“阿川,劇本是你寫的,我就不奪人所愛了,你給我一百萬片酬,我這兩百斤肉就賣給你了!”


    “這怎麽行,大師兄的片酬已經三百萬……”王子川剛推辭幾句,就被洪金保打斷。


    “就這麽定了!”


    程龍笑道:“阿川,大師兄在意的影片賣不賣座,如果覺得愧疚,就好好寫劇本,讓大師兄滿意,影片賣座比一千萬片酬還管用。”


    王子川低頭道:“就怕大師兄嫌棄我寫的劇本。”


    洪金保急道:“怎麽會嫌棄,誰不知道阿川你的本事,隻要你寫的劇本,我無條件聽從指揮。”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話還有反悔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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