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巨大的爆炸聲免不了也要傳入到刑天軍騎兵的戰馬耳中,同樣都是戰馬,免不了也會驚擾到這些戰馬,可是刑天軍騎兵在訓練的時候,肖天健早就考慮到了在戰場上他們刑天軍的火器要遠超過敵軍許多,於是下令騎兵訓練之中加入了一項新的科目,就是讓人不斷的在戰馬很近的距離內,放一些大爆竹,用不斷的劇烈爆炸聲,來錘煉戰馬對戰場上爆炸聲的適應能力,所以刑天軍騎兵的戰馬多已適應了這種爆炸聲,剛才的爆炸雖然猛烈,但是大部分戰馬並沒有因此便受驚,基本上還能聽從背上騎兵的使喚,所以刑天軍的騎兵才得以脫身。


    多爾袞和嶽托看著遠處炮陣處閃出的那團巨大閃光以及之後騰起的那團巨大的蘑菇雲,都忍不住心疼的閉了一下眼睛,這些紅夷大炮可是他們大清好不容易鑄造出來的,這次出征他們帶出來的並不多,可是這一下便被刑天軍這支賊軍報銷了一半還多,隨同這些紅夷大炮被報銷的還有不少他們訓練出來的漢兵炮手,這一下可算是賠大發了。


    多爾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開始猙獰了起來,怒吼道:“我定要讓這些漢狗們付出代價!給我傳令下去,速速攔截這支刑天賊軍,不得讓他們靠近明軍大營!包抄他們,把他們給我殺光!”


    於是隨著牛角大號的沉悶號聲響起,一隊隊清軍兵馬開始被調動起來,迎向了正在殺入戰場的刑天軍。


    而就在司徒亮突襲韃子炮陣的同時,肖天健親率了三個戰兵營也越過了土梁,以每個戰兵營為一個方陣,呈品字形義無反顧的開入到了戰場之中。


    三個戰兵營的方陣相互配合著,大踏步的快步趕向東麵的明軍大營,從望遠鏡之中,肖天健已經看出來盧象升麾下的這些宣大兵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明軍的火炮已經全部啞火,弓箭也基本上告罄,大營在無數韃子兵們的圍攻之下,也已開始發生崩潰,有些地方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韃子兵攻入營中,不得已之下,明軍隻得在大營裏麵拚死做最後的抵抗,整個明軍大營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可以說盧象升的這支人馬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所以肖天健再也不能猶豫,親率著三個戰兵營殺入到了戰場,並且迅速的朝著明軍大營撲去。


    而騎兵營的表現讓刑天軍上下都清楚的看到了眼裏,當司徒亮率兵攻入韃子炮陣的時候,大軍之中雖然有噤聲的命令,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人發出了歡唿聲,緊接而來的他們便看到司徒亮率領騎兵開始反向突了出來,不多時便覺得地麵上猛然劇烈震動了一下,遠處韃子炮陣閃過一道耀眼的亮光,隨即便騰起了一大團蘑菇狀的黑雲,進而過了一陣才聽到巨大的轟鳴聲傳來,無數韃子兵的屍體被掀飛到了天上,連帶著韃子的幾門紅夷大炮也被掀翻了起來,於是就連肖天健都忍不住沉聲叫了聲好!


    三個戰兵營交錯在各營的軍將指揮下前進著,品字形的陣型以劉耀本的鐵骨營為首,形成一個鋒矢狀的大陣切向了戰場。


    那一隊被劇烈爆炸搞懵的正白旗的騎兵,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各自受驚的戰馬,帶隊的那個甲喇章京更是氣的暴跳如雷,大聲唿號著率領這夥韃子騎兵朝著司徒亮的騎兵營追了下去。


    他們都看到這支毀了他們炮陣的刑天軍騎兵試圖反身和他們的主力匯合,而這支刑天軍的主力兵力也不算多,區區隻有不到四千人的規模,在這些驍勇的韃子兵眼中,雖然這支刑天軍的兵馬很是整壯,可是他們還真就不怎麽把他們放在眼裏。


    想想他們後金自努爾哈赤起兵一來,每每和大明的官軍交手,野戰之中大明軍隊幾乎沒有一場像樣的大勝仗,幾乎每每都敗在他們後金兵馬手下,所以韃子兵們早已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思維定勢,那就是在野戰之中,南人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的。


    想想大明最強的關寧軍他們都不怕,又如何會害怕這麽一支造大明朝廷反的賊兵們呢?在這些驍勇的正白旗的馬甲兵眼中,隻許他們幾個衝擊,這支突然間闖入戰場中,試圖支援明軍的賊兵便會立即崩潰,剛才雖然吃了他們的虧,可是那是因為猝不及防,這一次怎麽也要讓這些膽敢招惹他們清軍的賊兵們見識見識他們這些女真鐵騎的厲害。


    於是這個甲喇章京立即率領一千多騎兵奮力打馬朝著司徒亮的騎兵營追了下去,而司徒亮很清楚眼下刑天軍騎兵數量有限,雖說他並不怕率領騎兵營和韃子騎兵麵對麵的死戰一場,但是他也知道韃子騎兵遠超過他們刑天軍太多,他們眼下是消耗不起的,而騎兵在刑天軍的作用,並不是主力,而是作為一支奇兵使用,眼下還不是他們拚命的時候,肖天健剛才下令的時候,便說的清楚,讓他們突襲韃子炮陣,解決了韃子炮陣之後便立即返迴主陣等候再次出擊的機會,所以司徒亮也不敢違背肖天健的命令,一經突擊得手,便主動開始撤迴主陣,任憑那支韃子騎兵在身後狂唿亂罵的追趕他們。


    韃子騎兵到底還是慢了一點,雖然他們竭盡了全力,可是還是沒有能趕上司徒亮的騎兵營,眼睜睜的看著司徒亮的騎兵營和他們的步軍大陣匯合,避入到了步軍大陣後麵,於是這個氣急敗壞的甲喇章京立即便將矛頭指向了刑天軍的步兵陣,他掃視了一下刑天軍這個奇怪的品字形方陣,立即將手中鐵槊指向了刑天軍左側的那個方陣,催馬便率兵衝了過去。


    而左側方陣的這一營乃是李延田所率,自從他跟著瓦罐子歸於肖天健手下之後,先是接受了一段時間培訓,進而肖天健給他了一個預備營統領,後來在配合劉寶擊殺曹文耀一戰之中有功,他的那個預備營便轉為了戰兵營,歸入到了劉寶麾下。


    李延田也不負眾望,將手下的這一營兵將操練的相當不錯,很快立下了數次戰功,成為了劉寶手中的主力戰兵營,而這一次肖天健北征,親自點了他的名,將他這一營給帶了出來。


    陣中的李延田當看到韃子的這千多名正白旗的騎兵朝著他們衝來的時候,興奮的隻想嗷嗷叫上幾嗓子,他早就想在肖天健麵前好好的展示一下他麾下這一營兵將的實力了,於是他立即下令做接戰的準備,手持大盾的刀牌手們當即便齊刷刷的出列,在方陣左翼一字排開,大盾一橫,便重重的將大盾的下緣杵在了地麵上。


    火銃手們也早已做好了接戰的準備,一個個立即搬開了自生火銃的機頭,最後做了一次檢查,而長槍手們也都做好了接戰的準備,隨時都準備上前接替火銃手的位置,將長槍放下,抵住韃子兵的突擊。


    隨著韃子騎兵們越來越近,雙方都幾乎看清楚了對方的臉,此時韃子兵們看到了這支賊軍之中居然有許多賊兵手中端著的是一支支鳥銃,當即便放鬆了下來,因為這麽多年來,他們在北方邊鎮一帶屢屢和明軍交手,對於明軍之中使用的鳥銃性能早已了解的非常透徹了,而且對於明軍的戰法也很是清楚。


    明軍邊軍之中也裝備了不少的鳥銃,不過在明軍手中,這些鳥銃根本就算不上犀利的武器,往往老遠看到韃子人馬衝過來,不等當官的下令,便開始紛紛開火,而明軍鳥銃質量實在是差的很,往往一通開火之後,打不死幾個韃子兵,倒是炸膛的不少,而且威力準頭也很差,四十步之外便打不穿韃子兵身上的甲胄,七十步之外就連不穿甲的人都不見得能打死打傷,所以韃子兵遇上明軍火銃手的時候,往往是一低頭用胳膊遮住麵們,即便是挨上銃子,也打不死他們,反倒是明軍的火銃手開火之後,再次裝填速度十分緩慢,往往不等他們再次裝填完成,韃子騎兵便殺至他們的麵前,砍瓜切菜一般的將他們殺翻在地,所以韃子這麽多年下來,根本就不懼明軍的鳥銃,反倒視明人的火銃手為笑話。


    這一次當他們看清楚這支刑天軍之中居然有近半的賊兵手持的是這種可笑的鳥銃,於是他們不少人都開始呲牙冷笑了起來,一個個不但不躲不閃,反倒開始催馬加速,隻是稍稍的拉開了一些戰馬於戰馬之間的距離,減少被彈的可能性,不少騎兵還從馬鞍上摘下了他們的角弓,從箭囊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隻待衝近刑天軍兵陣之後,便用弓箭射殺這些該死的賊軍。


    “穩住!不要緊張!等他們到七十步之後再開火!瞄準他們的戰馬打!”一個火銃兵的指揮官大聲的下令道。


    火銃手們沒人說話,都抿著嘴死死的盯著越衝越近的這支韃子騎兵,這是他們第一次和韃子正麵交手,今天他們也都看過了斥候們抓迴去的韃子兵,這些韃子兵一個個雖然彪悍,長的夠醜,但是還是有血有肉,一刀下去照樣腦袋會掉地上,所以他們也漸漸的不再感到緊張,至多是因為臨戰之際腎上腺素分泌更旺盛一些罷了,倒也已經不再害怕了,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在心中默算著韃子騎兵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手指搭在扳機的護圈上麵,感受著火銃帶給他們的那種安全感,這個時候氣溫極低,刑天軍雖然裝備改善了許多,已經給兵將們都配發了羊皮抑或是兔皮手套,可是火銃手臨戰的時候,為了操作火銃方便,是不能戴上手套操作的,一個個火銃手的手都凍得青一塊紫一塊,布滿了凍瘡,可是這絲毫也不影響他們操作手中的火銃,一個個枕戈待旦隻待這些韃子兵們衝過來送死了。


    (今日鳴謝不喝西北風、feng41501、夢之守望、愛的你我、勇敢1023幾個弟兄的打賞!別的不說,寫的好點讓大家看的爽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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