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刑天軍列陣之後不多時,在城西的道路上便揚起了一片塵土,一大群黑壓壓的人群開始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逐漸的漫過地平線,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這支兵馬可沒有刑天軍這樣整肅,各色服飾雜亂無章,也沒有什麽隊列可言,僅憑著一些頭目們將一群人約束在自己周邊,螞蟻一般的朝前湧動著,漸漸的來到了校場附近。


    瓦罐子老遠就看到了校場中肅立的這數千刑天軍的兵馬,早已被震撼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支軍容如此整肅的兵馬,數千人集結在一起,就如同鋼澆鐵鑄的一般,令人產生出一種不敢輕視的感覺。


    再扭頭看看自己背後的這數千人馬,說起來都是同行,但是和刑天軍一比,真是讓他羞愧的有些無地自容,大家都是拉杆子結夥造反的,人家的兵將是怎麽操練出來的,而他的兵將和人家一比,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同樣都是幾千人馬,朝這兒一擺,高下立判,且不說兩軍的裝備質量,單單是精氣神一比,他手下這幫人便隻能算是烏合之眾,根本就擺不到人家的台麵上去。


    剛開始來的時候,他也吩咐過手下,這次過去投靠刑天軍,他們這些人馬也要打足了精神,讓刑天軍的兵將無論如何不能小看了他們,所以手下的部眾們這一次出來,也算是都打起了精神,想要在刑天軍麵前表現的好一點,爭取給刑天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可是當兩軍到了一處之後,他們才發現,出來的時候的那種想法,簡直就是可笑之極,無論他們如何打起精神,可是跟對麵的刑天軍一比,他們這幫人都隻能說是一幫爛菜。


    本來瓦罐子這次來的時候,雖說沒有想過在刑天軍之中和肖天健平起平坐,可是在他看來,兩方的人馬數量基本上差不多,那個肖天健即便是再瞧不起他,怎麽也要給他點麵子,第二把交椅起碼還是應該讓他坐的。


    可是在看罷了刑天軍的軍容之後,他這個念頭早就被丟到了九霄雲外,對麵的刑天軍不管任何一隊人馬拉出來如果和他這數千人對陣的話,都能輕鬆的把他打個落花流水,他也明白了刑天軍這次過來河南之後,為何那麽不給一鬥穀麵子,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們這些土賊瓦狗們放在眼裏,一鬥穀自己沒眼色,不知深淺便去招惹人家,結果眼看著好幾千的部眾,在人家麵前,不到半個月時間,便煙消雲散。


    到了這會兒,瓦罐子早已沒有什麽爭勝之心了,隻剩下了滿心的惶恐,什麽狗屁第二把交椅,他這會兒連想都不敢想了,隻想著隻要人家肯收留他們,那麽讓他做什麽,都無所謂了。


    他在靠近了校場之後,舉起手止住了背後手下部眾們的腳步,而他手下的那些嘍囉們這會兒也都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一個個變得有些戰戰兢兢,低頭哈腰的擠在一起,懷著驚懼的目光注視著對麵的刑天軍大陣。


    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慶幸,今天他們是來投靠人家的,而不是來跟這刑天軍為敵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不少人就肯定會掉頭就跑,打狗屁的仗呀!跟人家比,他們根本就沒得玩兒,除了被人家殺之外,他們恐怕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興不起來,就連一些本來還有點不服氣的頭目們,在看罷了刑天軍的軍容之後,這些人也都立即便收起了心中的不忿,別說跟對麵的軍將們比了,他們自己和對麵刑天軍任何一個兵卒比一下,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爭勝?算了吧!人家能不能瞧上他們,還另說呢!於是隻得老老實實的懷著畏懼之心,收束著各自的手下,朝著對麵望去。


    肖天健也沒有表現的趾高氣揚,在看到了瓦罐子已經率眾前來之後,便立即一提馬韁,帶著幾個心腹部將催馬慢跑著,朝著瓦罐子一行迎了過去。


    瓦罐子這會兒哪兒還敢擺譜呀!遠遠的便滾鞍下馬,單腿跪在了地上,雙手高高將一個沾著血的布包舉過了頭頂,對肖天健隆重的施了一個全禮。


    而跟著他的那個老三以及幾個心腹也立即跟著他一起滾鞍下馬,跪倒在了瓦罐子的背後,低頭對著迎麵而來的肖天健等人施禮。


    肖天健催馬來到了近前之後,一騰身便飛躍下了戰馬,身形矯健異常,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邁開大步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跪在地上的瓦罐子麵前,雙手伸出托住了瓦罐子的雙肘笑道:“肖某何德何能,敢受陳兄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真是慚愧呀!慚愧!”


    瓦罐子順勢站了起來,但是也帶著一臉的恭敬的神色,對肖天健說道:“罪將陳紹祖投奔來遲,還望肖大帥恕罪呀!此乃巨盜一鬥穀的人頭,在下有幸將其斬獲,特送至此地,獻於大帥!請大帥笑納!”(查了好久,沒有能查出來瓦罐子的真實姓名!如果有錯,也隻能將錯就錯了!抱歉抱歉!)


    肖天健從瓦罐子手中接過那個包著一鬥穀人頭的布包,看也不看隨手便丟給了跟著他的鐵頭,滿臉帶笑的拉著瓦罐子的雙手,大力的搖晃著笑道:“豈敢豈敢!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呀!肖某自量又有何本事,能得陳兄相助,應該是我未能親身前往拜訪陳兄,有錯的是我才對,陳兄又何罪之有呀!隻是眼下形勢逼人,你我既然走了這條路,單幹總不是個辦法,故此隻有合兵一處,方能和官府對抗,倒是讓陳兄受委屈了!


    今日陳兄擒斬了一鬥穀此獠,也算是為咱們豫西的老百姓們除了一大害,實乃是功不可沒呀!來來來!這些都是肖某的部將,快來跟陳兄見禮!”


    羅立等人聽罷之後,於是紛紛上前抱拳對瓦罐子見禮,對於肖天健手下的這些悍將,瓦罐子絲毫沒有敢對他們托大,人家的地位可是憑著一場場勝仗打出來的,自己初來乍到,想要以後在刑天軍之中立足,不交好這幫大將,恐怕以後根本就沒得混了!


    而瓦罐子在見過了刑天軍幾位大將之後,也趕緊將手下的幾個心腹介紹給了肖天健,肖天健同樣也非常熱情的和這些瓦罐子的手下見了禮,讓這幫人一個個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稱不敢,並以大禮還之。


    但是當瓦罐子介紹到那個老三的時候,肖天健特別留意了一下這個年輕的頭領,此人在瓦罐子手下坐第三把交椅,人送外號翻山豹,大名李延田,看上去也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中等,蜂腰乍背顯得很是彪悍,肖天健和他握手言歡的時候,感覺到此人手上很有點力道,而且滿手都是老繭,很顯然是有著一身好功夫之人,要不然的話以他的年紀,能在瓦罐子手下坐第三把交椅,顯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人。


    於是肖天健特意和這個李延田多寒暄了幾句,而李延田看著肖天健,則是一臉的興奮,說話也多少有點緊張,特別是在他掃視不遠處刑天軍陣容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熱切,似乎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是其中一員一般。


    眾人好一番寒暄之後,肖天健請瓦罐子等人上馬,而他自己也帶著羅立等部將翻身上馬,然後策馬在前帶路,帶著瓦罐子一行人策馬以慢速馳到了刑天軍大陣前麵,等於是帶著瓦罐子等新附之人,檢閱刑天軍的軍容。


    當看到肖天健策馬來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刑天軍兵將們無不雙眼散發著熱切的目光注視著肖天健的身影,臉上流露出的盡是狂熱的表情,肖天健則神情肅然的將手平齊於胸,向自己麾下的這些將士們敬禮,凡是他所到之處,刑天軍兵將無不立即轟然抬手對肖天健和他身後的這些部將們敬禮,動作之整齊劃一,讓跟著他們的瓦罐子等人,不由得有些目眩神搖,不自覺的也都嚴肅了起來,挺直了腰杆。


    “大丈夫當如是也!”跟在瓦罐子背後的李延田不由得感慨萬千的說了一句。


    肖天健率領他們在陣前巡視了一圈之後,放下了右手,提馬迴到了軍前,大聲喝道:“今日陳將軍率部前來於我部合兵一處,弟兄們歡迎他們!”


    眾軍聽罷之後,立即便振臂高唿了起來:“刑天軍萬勝!”


    這一聲集體的大吼,如同平地響起了一聲炸雷一般,震得周邊林木之中的飛鳥應聲便飛了起來,隊陣一側觀禮的那些當地士紳,更是有得差點被嚇得坐在了地上,在這樣寒冷的季節裏麵,居然一個個額頭出了一頭的冷汗,不住的拿著袖子擦拭著冷汗,喃喃說道:“此軍威武,威武呀……”


    瓦罐子這個時候也稍微平靜了一些,他也猜得出這是肖天健在向他展示刑天軍的威風,含有向他示威的意思,也想通過這樣的儀式,震懾一下他們這些新附之人,但是他卻在心中興不起半點的反感之心,因為肖天健這麽做,已經徹底達到了目的,以前他在豫西一帶活動的時候,還有點心理自我膨脹的感覺,覺得他擁兵數千,已經相當厲害了,可是今天拿到刑天軍麵前一比,他才知道,自己其實什麽都不算,這世上誰的拳頭大,誰腰杆就直,自己比不得人家,又有什麽好埋怨的呢?


    (暈倒,這周怎麽可能被爆菊了呢?好好的一直在分類第四名,昨天卻被趕到第五名了!弟兄們加把勁,紅票砸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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