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準備這次劫船,保證不走露一點風聲,肖天健在抵達了古城鎮之後,安排這件事的時候,從頭至尾全部都是在進行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包括挑選出來的這些鄉兵們,直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肖天健將他們召集起來,到底是要做什麽事情,隻是告訴他們,他們自此之後,便是刑天軍水營的兵了,而這些人之中戰兵的倒不用說了,本來他們就是刑天軍的人,而那些鄉兵們則都高興壞了,現在他們沒人不知道刑天軍的厲害,也都知道在刑天軍當戰兵,吃的好穿得好,每次打仗之後,還有豐厚的獎賞,所以相當多的鄉兵都想有朝一日能成為刑天軍的正規軍,現在給他們了這樣一個機會,誰還管肖天健要讓他們去幹什麽呀!


    於是這一百多人便跟著楊昆山在黃河邊大練苦練了起來,短短時間便憑借著他們本來就不錯的素質,再加上原來的那些戰兵都被安排到他們之中當了低級軍官,幾天時間之內,這幫人便拜托了散漫的作風,有了些當兵的模樣。


    但是這畢竟是刑天軍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水上做事,而且幹的還是個大票,肖天健也不敢托大,為了確保成功,他甚至親自跟著楊昆山駕船在附近黃河的數十裏河麵上走了兩趟,最終在楊昆山的指點之下,選定了動手的最佳位置。


    北方河流遠沒有南方的多,雖然天下大亂,但是在黃河上靠劫船討飯吃的人卻並不算多,倒是南方因為江河縱橫,湖泊眾多的緣故,天然就是滋生水賊的良好土壤,和南方一比,北方河運便安全多了,所以雖然這些年山陝河南一帶地方不靖,但是河麵上的船隻卻並不以比以前的要少到哪兒去,反倒是因為北方的戰事造成地方基礎生產的大量破壞,許多物資更需要從南方輸送到北方來。


    而這個時代長途運輸大批貨物,靠著陸上的車馬是根本不行的,大宗貨物的運輸隻能憑借各種船隻,通過溝通南北的大運河,轉運到北方,然後就近卸載之後再靠車馬才能將貨物轉運到目的地去。


    而黃河作為北方最重要的河流,溝通山東、河南、山西、陝西,所以在這個時代也同樣發揮著貨物運輸的重要作用。


    如此就在楊昆山緊張的訓練這一百多名手下的時候,五月初四,洛陽那邊的細作傳迴來消息,說福王的運糧船隊已經到了洛陽,不日便將通過古城鎮一帶的河麵,馮狗子派人快馬通知肖天健,請肖天健開始著手安排。


    得到消息之後的肖天健便立即將楊昆山招致了麵前,將這個消息告知了楊昆山,楊昆山聽罷之後,二話不說,便立即將的那一百多號手下調至了河邊,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本來肖天健這一次還想跟著楊昆山一起下河,去劫取福王的這批糧船的,但是有了楊昆山這樣一個老手之後,肖天健便沒有必要親自去指揮這場劫船戰了,經過閻重喜等人的勸解之後,肖天健便坐鎮古城鎮,讓楊昆山來具體負責這次劫船之事。


    但是在出發之前,他還是親自到了河邊的碼頭上,為楊昆山這一行人送行,當這一百六十多精幹水營的新卒們列隊於碼頭上的時候,閻重喜早已率領兩哨人馬,將整個古城鎮碼頭給徹底封鎖了起來。


    肖天健身著一身青色勁裝,沒有披掛甲胄,如同一杆標槍一般的站在碼頭的空地前麵,掃視了一番眼前的這一百多名服飾各異的水營新丁,朗聲對他們說道:“諸位水營的兄弟們,時至今日恐怕諸位弟兄們還不知道我肖某要讓你們去做什麽吧!那麽今天我便要告訴你們!當今山西大亂,朝廷官府不思賑濟饑苦百姓!任由山西百姓自生自滅,可是非但如此,當今洛陽城中的那個福王,身為皇親國戚,非但不念及百姓所困,反倒想要趁機大發一筆橫財!轉運一批糧食入山西高價販售,如此行徑我刑天軍豈能坐視!


    既然他不仁,那麽我們便也不跟他客氣!他這是給咱們送上門的糧食,我們自要收過來才行!與其讓這些糧食落到那些達官貴人們的手中大發橫財,到還不如讓咱們拿迴來賑濟咱們當地的百姓!


    所以你們,便是要去代我肖某將其奪迴而被召集起來的!我想要問一下諸位,你們可敢做這件事嗎?”


    經過這些天和肖天健的接觸之後,這些人早就都知道肖天健的身份了,他們以前許多人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能跟著在他們眼中跟神仙一般的肖天健這等人物做事,被肖天健親自提點,一個個早就都躍躍欲試,想要在肖天健麵前表現一把了!


    今日被肖天健召集到碼頭這裏,這幫家夥們早就一個個興奮異常,聽罷了肖天健的這番話之後,各個都被鼓動的是熱血沸騰,當即這一百多號人便扯著嗓子高唿了起來:“願意!我等原為將軍效死!”


    肖天健掃視了一下這些水營新丁們,微微的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聲說道:“好!有誌氣!我肖某最敬你們這樣的熱血男兒!來人,拿酒來!我要與諸位將士痛飲一杯!預祝諸位兄弟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說著鐵頭便帶著一些近衛,抬來了數壇酒和一大筐粗瓷大碗,將大碗發到了在場的每個水卒手中,又為他們每個人都斟上了一碗酒,同時也為肖天健斟了一碗酒,送至了肖天健手中。


    肖天健將酒碗高高舉起,敬了這些水卒一下之後,抬手和那個楊昆山碰了一下酒碗,端起來咕咕咚咚的便喝了下去,喝罷之後,將見底的酒碗亮到了眾人麵前,下頜的胡須上還掛滿了酒水的水珠,一副豪氣幹雲的氣派。


    而楊昆山等水營的新卒們也都二話不說,端起酒碗,湊到嘴邊咕咕咚咚的便喝了下去,然後肖天健當啷一聲便將酒碗摔在了碼頭的地麵上,楊昆山以及他手下的一百多號人也立即都紛紛將酒碗重重的摔在了腳下的地上,一個個更是熱血沸騰了起來。


    “我肖某就在這裏等候你們奏捷而歸!一切有勞諸位弟兄們了!出發!”肖天健把大手一揮,奮力吼道。


    楊昆山轉身跟著大吼道:“都有了!上船出發!”


    一百多名化裝成漁民的水營新丁們當即便轉身,各自抄起了給他們準備好的兵器,蹬蹬蹬的奔向了各自的船隻,不多會兒聚集在碼頭上的這些各式漁船,便一條接著一條的駛離了碼頭,迅速的從沇河河口駛入到了寬闊的黃河河麵之中,星散到了黃河河麵上,僅留下了一個個小小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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