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鑽地鼠灰頭土臉的帶著手下從地洞裏麵鑽了出來,一個個滿身都是泥土,果真都跟土耗子一般。


    當看到肖天健站在地洞口之後,鑽地鼠嗬嗬一笑道:“這地下土層很均勻,沒遇到什麽麻煩!已經挖到了莊門下麵,在下帶弟兄們把莊門下麵挖了個大點的洞,隻要屯入火藥,就保準能把莊門給整個炸塌!”


    肖天健聽罷之後,很是好奇的鑽入洞中看了一眼,地洞不大,僅能供一個人彎著腰鑽入其中,洞子裏麵烏漆麻黑的,隻有隔一段洞壁上點著一盞小油燈,使得洞中能有些微弱的光線,而鑽地鼠他們挖出的地洞不是簡單的方形,上方都是拱形,隔一段還會在開一個通往地麵的通氣孔,很是工整,可見鑽地鼠這幫人幹這個確實都是好手。


    於是肖天健滿意的拍拍手鑽迴了地麵上,笑道:“內行幹事就是厲害!這地道挖的漂亮!不過梁兄是否確保地到盡頭剛好就在莊門下麵?要是錯過的話,可就白炸了,還會驚動莊內之人!”


    鑽地鼠自信滿滿的答道:“大當家請放心便是,我等皆是幹這個的好手,在下可以保證絕無半點偏差,如果有錯的話,大當家可砍下我這個人頭!”


    肖天健哈哈大笑了一下之後,拍了拍鑽地鼠的肩膀道:“我當然信得過梁兄你們的手藝了!來人!進去安放火藥!然後把洞填實!”


    鑽地鼠笑道:“這等事還是讓在下親自辦吧!要是地洞填不嚴實的話,就會泄氣,到時候炸不塌莊門了!”


    於是有輜兵立即送來了幾桶火藥,鑽地鼠帶著他的手下,扛起這些火藥桶,便再一次鑽入到了地洞裏麵,又是一通緊忙活之後,鑽地鼠帶著一根藥撚鑽出了地洞,交給了守在洞口的兵卒,拍拍身上的灰土跳迴地麵笑著對肖天健說道:“好了大當家!裏麵都弄好了!隨時都可以點火炸開莊門,殺入莊中!”


    肖天健看了看天色,到這個時候,天還沒有黑下來,於是吩咐鳴金收兵,將還正在佯攻莊子的羅立、閻重喜他們撤出了戰鬥,重新在莊外集合了起來。


    莊中之人看著再一次撤下去的刑天軍,紛紛開始大叫大笑,一個身披鐵甲的人,更是指著莊外的刑天軍兵將們大聲嘲笑著刑天軍無能,氣的羅立跳腳直罵。


    肖天健將部將們召集到麵前之後,對他們說道:“弟兄們莫要生氣了!今晚我等便要入莊休息!定讓莊內之人都知道咱們的厲害!一會兒隨我一起殺進去吧!來人!點火!”


    站在地洞口的幾個兵卒聽令之後,立即便將火把放在了洞口的藥撚上,隻見藥撚立即便嘶嘶的燃燒了起來,如同帶著生命一般的蟲子,冒著青煙迅速的燒入到了地洞之中。


    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的站在莊門外麵,靜靜的等候著爆炸聲傳出,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的非常之慢,很久了也沒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傳來一絲的震動,不由得讓人越等越著急,漸漸的開始騷動了起來,雖說沒人敢大聲喧嘩質疑,但是相互之間也用眼神交流著,好像在詢問對方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


    肖天健也同樣有點緊張,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采取這樣的辦法,來攻取一個堅固的據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在試驗一種新戰法,如果起爆不成功的話,未免會影響到士氣,而且還要冒險鑽入地洞之中,重新點火,但是那樣的話無疑會非常危險。


    於是他也扭頭望向了鑽地鼠,鑽地鼠這會兒也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畢竟這會兒沒有鍾表計時,沒人知道從點火到現在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也可能時間過去剛剛一會兒,也可能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所有人都因為緊張,而感覺到時間過的異常的慢,就連鑽地鼠這會兒也感到了一陣不安,畢竟幹這種事,對他來說也是新課題,以前從來沒有幹過。


    鑽地鼠又等了一陣之後,還沒有感覺到地洞裏麵的火藥起爆,於是尷尬的撓撓頭對肖天健說道:“大當家,估摸著是剛才我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把藥撚給拉斷了?我這便再鑽下去看看去!”


    肖天健有點無奈,畢竟等了老半天了,火藥也不起爆,很可能是出什麽問題,導致下麵的火藥沒有被引燃,這麽一來,就有必要進去看看了,但是他又擔心下麵藥撚還沒有燃盡,怕鑽地鼠下去會出了意外,於是他點點頭道:“不妨!再等等看,如果等一下天黑還沒有炸的話,再進去也不遲!現在……”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便猛然間感覺腳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所有人都微微搖晃了一下,之後肖天健趕緊向謝家莊莊門望去,隻見莊門處突然間地麵拱了起來,整座莊子都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然後整座莊門都緩緩的開始垮塌了下去,把莊牆上的人震得是七倒八歪,甚至有人直接便從垮塌的莊門樓上麵跟著坍塌的莊門墜落了下來,整座謝家莊頓時大亂了起來。


    肖天健再扭頭朝著背後的洞口望去,隻見那裏也同時從洞口處噴出了一團塵土,整條土溝裏麵都彌漫著一片煙塵。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聽到在謝家莊傳來一陣陣的悶雷一般的轟響聲,所有人都驚了一下,但是頓時都笑了起來,肖天健一把拔出了腰刀,奮力朝著謝家莊一揮,大吼道:“跟我衝!”話音一落,他便撒開長腿朝著謝家莊衝了過去。


    而他身後的那些兵將們,也都同時爆出一聲滾雷般的呐喊聲,一個個歡唿著朝著謝家莊殺奔了過去。


    整個謝家莊的莊門在此刻都已經徹底垮塌了下去,堆積在塌陷的地麵上成為了一堆瓦礫,就連附近的一段莊牆也因為巨大的震動,而坍塌了下去,不少莊丁鄉勇也隨著垮塌的莊牆一起墜落在了瓦礫之中,被砸的血肉模糊,更有靠近莊門的一些人,被巨大的震動震得是大口吐血,撲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身體,到處都是騰起的塵土,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硝煙味,裏麵未受傷的人也有人被震得暈頭轉向,身體搖搖晃晃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刑天軍僅僅用了一個衝鋒,便從坍塌的缺口處殺入了莊子,而莊子裏麵的人們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擊,早已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麵對著如狼似虎一般殺入莊子的刑天軍部眾們,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被刑天軍的兵將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放倒在了血泊之中,僅僅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刑天軍便徹底控製住了整個謝家莊。


    莊內成批的莊丁鄉勇們麵對著刑天軍的攻擊,主動的丟下了兵器,抱著頭跪倒在了地上,放棄了抵抗,僅有很少一部分兇悍的莊丁,最後還進行了一次無效的抵抗,很快便被衝入莊子的刑天軍部眾們給殺了個幹淨,就連那個主事的張大川,也被當場生擒,被綁了起來,押到了肖天健麵前。


    肖天健並不是第一個衝入謝家莊的人,畢竟這樣的戰事,根本用不著他身先士卒,所以在發動了衝鋒之後,他便落在了後麵指揮,待到他入莊之後,莊子裏麵的戰鬥基本上都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隻剩下最後謝家的大院之中,還有少數的謝家的族人在進行最後微弱的抵抗,但是他們也早沒了翻盤的機會。


    肖天健看了一眼被綁到他麵前的這個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隻見這個人一臉的兇相,留著大把的胡子,滿臉都是血跡,身上的鐵甲也破爛不堪,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鬥,才將這家夥拿下的,於是他對押著這個家夥的手下問道:“此人是誰?”


    押送此人的兵卒大聲答道:“啟稟將軍,剛才我等殺入莊子之後,遇上了這個家夥正在率人抵抗,想要把咱們給撞出去,看上去像是個頭目,而且兇悍的很!還傷了咱們三個兄弟,直到十幾個弟兄們圍住他,他還是不肯投降,結果被我們強行放翻了,我們看著此人像是個頭頭,便押著他來見將軍!


    剛才有俘虜說他叫張大川,就是他在率領莊中的莊丁鄉勇們跟咱們打了三天,如果不是這廝的話,咱們估摸著早就打下這謝家莊了!”


    “哦?張大川?好!幹的不錯,記賞!那好,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就是此處領兵的頭領?”肖天健於是轉頭對這個俘虜問道。


    “呸!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張大川!就是老子帶人在這兒擋住你們這些賊人的!


    你們他娘的不守規矩,居然使詐炸開我們的莊門,不算是什麽好漢!有本事放開老子,讓老子跟你單挑!”這個張大川強撐著不肯跪下,奮力掙紮著對肖天健罵道。


    肖天健微笑了一下點點頭道:“不錯,你很有點本事,居然帶著這些烏合之眾,愣是擋了我們刑天軍三天時間!不錯不錯!不過你今天算錯了流年了,也找錯了對手!這三天下來,你帶人殺了我數十弟兄,還傷了我近百弟兄,這帳咱們可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據我所知,你在此地也有一個莊子吧!到時候等我攻破了你的莊子,這帳咱們一起再算,來人,將他給我帶下去,好好看押起來!莫要他跑了!”


    聽到肖天健提起他的莊子,這個張大川頓時臉色大變,態度也頓時軟化了下來,趕忙掙紮著對肖天健說道:“好!我服了!我認栽!但是這件事莫要牽扯到我和我兄弟們的家人,你莫要為此遷怒於他們!”


    肖天健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怕字?好吧!念在你還是條漢子的麵子上,這次我便不跟你計較了!隻要你肯勸他們投降的話,那麽他們便可以不和莊子玉石俱焚,但是如若他們抵抗的話,那麽你也修怪我心狠手辣!”


    看著被押下去的這個張大川,肖天健把手下諸將集合到了一起,對他們說道:“眼下為了攻打這個謝家莊,耽擱我們了不少時間,料想官府方麵此時也該有所動作了,所以時間不等人,我們要盡快蕩平周邊地帶才行!這附近的莊子能戰的鄉勇莊丁這一次基本上都落到了我們的手中,其它莊子之中堪戰之人已經不多了,閻重喜和羅立你們兵分兩路,明天一早便開始掃蕩周邊莊子!”


    閻重喜和羅立立即拱手接令,第二天一早,僅留下肖天健帶著少量護兵在謝家莊處理戰後之事,他們二人立即率部並分兩路朝著謝家莊以東撲去。


    (昨晚迴來了,出去三天有失望,有遺憾,有辛苦,也有驚喜,但是最後一個字,就是累!真差點累趴下了!歇了三天,迴來整理一下思路,準備開始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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