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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天成很是得意洋洋,他派出的趙學堯很忠實的按照他的吩咐把事情做了,幾天下來,派出去的細作便帶迴來消息,說那支刑天軍將所有所謂的土改隊都收迴了蓮花寨以及東冶鎮兩處大營之中,當地百姓因為此事,立即便對這路刑天軍是罵聲連天,再也沒有多少人敢跟刑天軍來往了,可以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成功的構陷了刑天軍,把他們的名聲給搞臭了。


    “趙學堯!你小子幹的不錯,也舒服壞了吧!好!這次你幹的漂亮,來人!給這家夥取來五十兩銀子,另外出去辦事的弟兄,每人都賞銀二兩!就給老子這麽幹,把這該死的刑天軍給老子也徹底搞臭!讓他們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哼哼!這兩天先歇歇,別讓那些個外來戶盯上咱們,然後再給老子加把勁,跑的再遠一點,總之要讓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他們刑天軍都他娘的不是人,幹好這件事,老子還有重賞給你們這幫家夥!


    另外既然他們能又是分田又是幹什麽的收買人心,咱們也能他娘的同樣可以收買人心,馮喜,你另外再帶些人出去,到那些被趙學堯禍害的村子裏麵去,帶上些錢糧,給那些村民們,說話要客氣一些,把錢糧分給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馮天成才是他們可以指望的!別他娘的指望那些個外來戶給他們撐腰了!”


    馮天成誌得意滿的躺在熊皮大椅上,對手下的幾個頭目們吩咐道。


    趙學堯樂得是眉開眼笑,這種事他幹的簡直是太爽了,既能有女人玩,還有賞錢可拿,私下裏還能撈一把私房錢,可以說是美的冒泡了,這種美差簡直是找都找不來的事情,幹著實在是太他娘的爽透了。


    於是他連忙躬身對馮天成稱謝,美不滋兒的領了賞銀,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辜負馮天成的重托,定會努力將屎盆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扣到那刑天軍的頭上,讓他們洗都洗不幹淨。


    而其他幾個馮天成的手下,則都是一臉的嫉妒的神色,心中暗自埋怨,這等美差怎麽就沒能落到他們頭上呢?可是馮天成有他的安排,現在他們也不能去跟趙學堯搶生意,隻能氣唿唿的看著趙學堯拿了賞金,樂顛顛的出了大廳,下去又開始招唿手下,準備出去做事去了。


    而馮喜則是一臉的不喜,點了些手下,從寨中拖了幾車糧食,又拿了些錢,出了寨子,朝著那幾個被趙學堯帶人禍害的村子走去。


    南下莊村子裏麵到處都是淒淒慘慘之色,二十多戶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愁容滿麵,他們埋了自己被殺的親人,而一些被糟蹋的女子,更是在家中哭得悲悲戚戚,要尋短見,而各家各戶都沒有一絲炊煙,村裏麵家家戶戶的糧食基本上都被搶了個精光,早已是揭不開鍋了。


    李淩風翻身下馬,帶著幾個手下的斥候進入了村子,但是村子裏的人一見到他們,便立即如避蛇蠍一般的關上了房門,雖然不敢出來對他們破口大罵,但是一個個卻對他們冷眼相待,使得李淩風根本無法跟他們查問有關禍害他們的那幫賊人的事情。


    而就在李淩風敲了幾家門都吃了閉門羹之後,一個守在村外的斥候快步奔入村子,找到了一臉無奈站在村中的李淩風對他說道:“李隊將,村東路上過來了一批人,趕著一些車,似乎要朝這邊過來,咱們是不是先避一避?”


    李淩風一皺眉,問道:“看清楚他們是什麽來路沒有?”


    手下人立即答道:“現在他們還離這兒比較遠,暫時還看不出他們的來路!但是看著他們手裏麵拿得有家夥,應該不是咱們的人!”


    李淩風略微想了一下一揮手道:“都跟我撤出村去!”


    說罷之後,幾個手下便紛紛跟著李淩風撤出了南下莊,翻身上馬,不多時便消失在了村外的小樹林中。


    馮喜帶著幾十個手下,罵罵咧咧的帶著幾輛大車,朝著南下莊一路行來,倒是也沒有看到李淩風等人離開南下莊。


    過了一陣之後,他們才走到了南下莊的村頭,馮喜看著眼看要到了南下莊了,於是扭頭大聲傳令下去:“都他娘的給老子打起精神了!咱們又不是出來搶,這次咱們可是來當好人的,別他娘的一個二個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都給老子帶著笑臉!一會兒進村之後,對那些窮鬼們都客氣點,別給老子露了馬腳!誰要是給老子露了餡兒的話,看老子不扒了你們的皮!”


    一個馮喜的手下小嘟囔著:“我說三當家,這便宜事怎麽都落在二當家頭上,他帶著他手下,女人也玩兒了,人也殺了,卻要咱們來當什麽狗屁的好人,給他們擦屁股!這好事咋就落不到咱們頭上呢?”


    馮喜一巴掌便把這家夥的頭巾給搧到了地上,罵道:“怎麽?嫌跟著老子沒油水嗎?給老子收起牢騷話,再讓老子聽到的話,小心老子抽了你的筋!再說了,平日你們這幫貨跟著老子,老子讓你們吃過虧嗎?這次別看咱們吃點小虧,以後老子還會幫你們掙迴來的!都老實點,別讓人聽到了!這次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走露了風聲,要不然的話,大當家連老子也不會放過!好了,都給老子露點笑臉出來,要進村了!”


    說話間他們便趕著車進了南下莊,馮喜帶著一臉和善的笑容,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伸手拍打著院門,叫道:“裏麵的鄉親!開開門!我們是馮家寨的弟兄們!聽說你們這裏讓那什麽刑天軍給禍害了,我們大當家念及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知道你們遭禍了,日子沒發過,特讓咱們給鄉親們送來了些錢糧,說什麽也不能讓鄉親們沒法過年呀!”


    聽到了馮喜在門外這麽一通叫之後,院子裏麵的村民這才戰戰兢兢的從院牆朝外看了看,看到不是刑天軍的人,於是這才敢打開院門,看到馮喜果真帶著一些人,給他們送來了兩袋糧食,於是趕緊跪下連連稱謝,接過了這些糧食,馮喜又是好生大罵了一番刑天軍無德,又假模假樣的留給了這戶人家了一些銅錢,這才接著朝著下一家走去……。


    馮喜這一趟在南下莊走下來之後,將隨行帶來的錢糧散給了南下莊的這些村民,讓南下莊這些村民們好生的跪謝了他們一番,這才裝作心疼的樣子,帶著人離開了南下莊,而南下莊的村民一個個出莊,將他們送出了好遠,才揮手看著他們離開。


    “奶奶的,這還是老子第一次當好人,這當好人的感覺還真他娘的不賴!”一個人趕著車嘟嘟囔囔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迴味著剛才的情景。


    “少他娘的在這兒廢話,都快點,還有幾個村子要走,這兩天恐怕咱們不見得能忙完,小心自己的嘴!別他娘的說露餡了!”馮喜大聲的嗬斥著手下,騎著馬跑到了頭前帶路。


    當他們一行人過去之後,路邊的枯草的草叢微微一動,被人用手撥開,李淩風帶著幾個手下搓著手,跳了出來,用力的在地上跺腳,使自己的腳暖和起來,一個斥候吐了口吐沫在地上,扭頭看看李淩風對他說道:“這幫人應該是馮天成的手下!怎麽忽然間這麽好心了起來?要不要跟著他們,看看這幫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麽?”


    李淩風看著遠去的馮喜的這支人馬,緊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之後,一轉身走入樹林,牽出了他的戰馬,翻身上馬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姓馮的這麽做,實在是有些可疑,這幫人咱們不要管,李四,你帶一個弟兄跟著他們好了,隻遠遠的看著他們做什麽就行,其餘人跟著我去馮天成的寨子附近,盯著他的寨子!這次這件事搞不好是他們自己唱的好戲!”


    話音一落,李淩風帶著他一隊五六個手下,留下兩個人繼續跟蹤前麵那群家夥,其餘人都跟著他直朝馮天成的寨子方向馳去。


    而與此同時,不單單是李淩風想到了這一點,石冉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將手下的斥候分做了幾隊,分頭行動,有的人去出事的村子查探搜尋消息,另外一些隊伍,則受他吩咐,分頭前往他們已經查知的幾處杆子的老巢附近監視他們的行動,而作為現在本地殘餘下來最大的一股杆子,馮天成的寨子則受到了重點關照,由他手下另一虎將司徒亮親自率領,潛入到了馮天成的山寨附近,埋伏了起來。


    李淩風率領手下抵達了馮天成的寨子外圍之後,立即便遇上了先於他到達的司徒亮,兩人合兵一處,藏於了馮天成山寨外的一處樹林之中。


    此時已經是寒冬季節,他們一行十幾個人躲在樹林中,又不敢升火取暖,雖然身上穿的都挺厚,但是依舊是一個個凍得是直打哆嗦,可是為了查明這一次到底是誰給他們刑天軍頭上扣屎盆子,這幫斥候還是咬著牙堅守在山林之間,為了禦寒,他們臨時用枯枝在林間搭起了一個窩棚,又在上麵覆蓋上了他們隨身攜帶的披風,把馬背上的毛氈鋪在窩棚裏麵,輪流擠在窩棚裏麵取暖,剩下的人則藏身於林緣的枯草之中,監視著馮天成的寨子,這樣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否則的話,他們在林子裏麵躲個半天,就能把他們給凍僵了。


    李淩風和司徒亮蹲在林緣,相互之間打著屁,天南海北的閑聊,而他們聊的最多的卻還是他們的當家的,對於肖天健的行事作風,他們始終都有些看不透,但是他做的每件事,又都讓他們覺得奇怪,但又無話可說,而且肖天健禦下的作風,又讓他們覺得跟著他幹,很有奔頭,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為他去賣命,總之現在他們覺得,這麽幹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有大事得成的一天。


    肖天健這個人要說武比不上羅立、李淩風等人,文又不是付德明的對手,但是他最可貴的就是他的個人魅力,讓每一個跟著他的人,始終都能覺得有奔頭,願意跟著他幹,而且他自打開始,就一直跟著手下同甘共苦,這一點更是令手下所有人都折服不已,這也是他為何能帶著手下這麽多人,轉戰千裏來到此處,而始終保持人心不散的重要原因。


    眼看著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可是馮天成的寨子裏麵卻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既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迴來,而李淩風和司徒亮也凍得是手腳冰涼,不得不換了人,迴到了窩棚裏麵暖和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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