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武裝家丁點響了三眼銃的同時,肖天健身後的人紛紛發出了驚唿,一個個都放聲破口大罵了起來,隻見一條黑影一閃,直撲向了肖天健所在的位置,一下便壓在了肖天健的身上,將肖天健撲倒在了地上。


    而說時遲那時快,幾顆三眼銃打出的鉛子也飛到了肖天健所在的位置,隻聽悶哼了一聲,一個人便撲倒在了肖天健身邊,肖天健驚慌之中睜眼看到倒在他身邊的正是鐵頭,隻見鐵頭身上冒出了兩股鮮血,咳嗽著對肖天健叫道:“大哥小心……”


    原來鐵頭眼疾手快,他一直跟在肖天健身後,一看到對麵的人拿出了三眼銃,便知道壞了,當即撲倒了肖天健,自己身上卻挨了兩顆三眼銃的彈丸,受傷倒在了地上,同時連帶站在肖天健背後的三四個刑天軍的兵卒也中彈撲倒在了官道之上。


    肖天健一看鐵頭為了救他卻身受重傷,當即便大怒了起來,蹦起來把刀朝著那幾十個武裝家丁一指厲聲吼道:“給我屠了這些混賬!”


    跟著肖天健的這些戰兵一看對方險些殺了肖天健,頓時各個都大怒了起來,嗷的一嗓子,劉寶便帶人衝殺了過去,而留在林緣裏麵的二三十個火銃手和弓箭手一看對方居然暴起險些傷了肖天健,當即在一個隊將的指揮下,便對著商隊前麵的這幾十個保護商隊的家丁開了火。


    隻聽林子邊緣處突然響起了一排爆豆般的鳥銃的響聲,緊接著便噴出一排硝煙,而且還夾雜著一從箭雨,鋪麵便打向了企圖殺傷肖天健的這幫家丁們。


    頓時官道上便彈矢橫飛,如此近的距離下,鳥銃和弓箭手的命中率是相當高的,當即一二十個家丁便慘叫著渾身冒血的撲倒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家丁們頓時都慌了手腳,他們沒想到在林子裏麵居然還埋伏的有賊眾,而且居然還有這麽多犀利的鳥銃、強弓,一下便放翻了他們這麽多人,而他們卻沒有半點還手之力,而那個負責指揮他們的漢子卻首當其衝,成了第一個被獵殺的目標,身上幾乎同時中了三四顆鳥銃的彈丸,還挨了兩箭,一下便被打得飛將起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劉寶此時也率領百餘刑天軍的部眾殺至了他們麵前,長槍齊出,當即又捅翻了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家丁,麵對刑天軍屢試不爽的長槍齊刺,對於這些隻講求個人武技的家丁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剩下的十幾個家丁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掉頭便朝車隊抑或是路側逃去,結果被刀牌手一擁而上,幾個人對付一個,短時間之內便嘁哩喀喳的將他們砍翻在了地上。


    幾十個武裝家丁幾乎根本來不及作出像樣的抵抗,在一根煙的功夫都不到的時間中,便基本上被屠殺在了官道之中,僅剩下了極少幾個家丁撒丫子逃到了車隊中,慌亂的丟了手中的刀槍一個個抱頭跪在了地上連連用頭撞地,大聲哀求饒命。


    刑天軍部眾一擁而上,便將整支車隊給控製了起來,大聲的喝罵著車隊中所有人都抱頭跪在地上,然後臉朝下趴在地上不許動彈。


    肖天健抱著地上躺著的鐵頭,驚慌的檢查著鐵頭的傷勢,看到鐵頭腰部有一處槍傷,肩膀處也有一處槍傷,倒是沒有傷及要害,於是立即對著天空狂吼道:“醫護兵!快來……”


    從林子中飛快的躥出了一個背著藥箱的醫護兵,三步並作兩步的奔至了倒在地上的鐵頭身邊,立即撕開了鐵頭的衣服,開始為鐵頭止血。


    鐵頭一臉欣慰的靠在肖天健的大腿上,咳嗽著笑著對肖天健說道:“沒事的!隻要大哥沒事就好!鐵頭的命不值錢!嗬嗬!咳咳……”


    “廢話少說!給我閉嘴!你們任何人的命都值錢,任何人聽到沒有?閉上你的臭嘴,讓醫護兵給你處理傷口!”肖天健怒目圓睜對著鐵頭怒吼道。


    長久以來,肖天健早已習慣了鐵頭形影不離的跟在他的身邊了,如果鐵頭因為救他死的話,那麽他覺得他這一生可能都會為此感到不安的,所以他不許鐵頭多說話,他要鐵頭必須活下去。


    醫護兵對肖天健說道:“將軍,鐵頭哥傷勢不算重,鉛子被棉甲擋了一下,入肉並不算深,腰上的這顆彈丸深一點,但是也沒傷及要害!小的保證鐵頭死不了的!”


    聽罷了醫護兵的話之後,肖天健的擔心才算是稍稍減輕了一些,瞪眼對鐵頭喝令到:“躺好,讓醫護兵給你取出鉛子,咬牙給我忍住,你敢給我死的話,看我不用皮鞭抽你!呸呸呸!你這廝命硬,想死也死不了知道不知道?”


    鐵頭被肖天健平放在地麵上,憨笑了起來,咳嗽著說道:“小的遵命!”


    肖天健這才放心一些,從鐵頭身邊站了起來,看著滿地躺著的這些商隊護衛家丁的屍體,也冷靜了許多,抬眼看到劉寶正帶人將幾個逃入車隊的家丁拖出來,正要舉刀劈了他們的時候,於是大聲喝道:“夠了!不要殺了!”


    幾個已經連刀都舉起來的兵卒聞聲立即停止了下劈的動作,一個家丁實在是被嚇壞了,褲襠裏麵一陣濕熱,兩眼一翻一頭便歪倒在了路麵上,居然被生生嚇暈了過去。


    而車隊中的其他人員當看到這支杆子如此兇悍的隻是在瞬間便將護衛商隊的家丁們幾乎屠了個幹淨,而平日看著虎彪彪的這些家丁們在這些賊人麵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一個個早就嚇得手腳發麻不知所措了。


    肖天健看到鐵頭短時間之內,並無性命之憂,心情也稍微恢複了一些,但是還是因為這些家丁不識時務的悍然偷襲他而心中憤憤,說起來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今天卻在打劫一個小小的商隊的時候,差點陰溝裏麵翻船丟了性命,肖天健想想就覺得鬱悶,所以脾氣便不太好了。


    本來他率人*這支商隊,隻是要牽製官府的注意力,為手下轉移到陽城創造機會,擾亂官府的視線罷了,對於到底能搶多少東西,倒是並不太在意,也真沒想過要殺人,但是家丁們的不智之舉,卻激怒了他,現在他決定不再跟這幫人客氣了,什麽狗屁梁家照搶不誤!


    “誰是這支商隊的主事,出來答話!”肖天健緩步走在車隊之中,用犀利的眼神在一個個商隊成員的臉上掃視而過,而那些人都麵帶懼色驚恐的紛紛避開了肖天健的眼神,低下了腦袋,生怕被這個賊首看著不順眼,被拉出去一刀剁了白白丟了小命。


    肖天健一個個的在這些人身上掃視過去,當走到了車隊中央位置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才緩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肖天健一鞠到地開口說道:“當家的請了,在下範喜,乃此商隊的管事,也是太原梁家的管家,剛才護衛們多有不智,冒犯了好漢,還望好漢多多包涵,既然好漢隻是圖財,那麽在下就做主,將這一趟運的貨物,盡數送給好漢們好了,還望當家的莫要再為難商隊中其他人了!”


    肖天健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個出麵答話的中年人,看他一身商賈穿戴,身材中等,麵色沉靜,顯然是個有點膽識見識的人物,事已至此還能冷靜的應付,應該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肖天健臉色陰沉,冷聲對這個梁喜說道:“本來這次老子做這趟買賣,並未打算殺人,也未想過要搶光你們,本想隻取部分有用之物,但是是你的手下不知好歹,居然想要將我置於死地,要不是我兄弟舍命相救的話,那麽老子現在恐怕就死在你們手下了!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這是你們自找的!這些東西老子全要了!還有我來問你,你身後這輛車上是什麽人?”


    說著肖天健將手中的刀指向了這個範喜身後的一輛箱車,這種車子很是豪奢,不是用來運貨,而是供人乘坐的車輛,一般情況下,都是供身份尊崇的人物所用,而商隊中有這麽一輛車,說明商隊中肯定還有身份比範喜更尊貴的人物,這便引起了肖天健的注意。


    範喜看到肖天健把注意力投向了他身後的這兩廂車,臉色頓時一變,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護住這輛廂車,立即答道:“這位好漢,剛才好漢說過了,隻是圖財,範某也已經答應將所有財物皆送給諸位好漢,這些貨物,起碼價值千金,對於好漢們這一趟,也算是收獲頗豐了,權當買個交情,就不要再為難我們了!還望這位當家的高抬貴手為妙!”


    肖天健不太清楚太原梁家是什麽來頭,但是看這一個商隊的情況,這個梁家應該是來頭不小,起碼是應該相當有錢,而這個管家如此緊張身後的這輛廂車,那麽說明這個車中肯定會有一個比他更加重要的人物,難不成正是梁家的大掌櫃不成?想到這裏,肖天健心神一動,立即意識到這一趟看來是撈到大魚了。


    “廢話少說!讓到一旁!我倒要看看這車裏麵坐的又是什麽人物!”肖天健一把扒開了這個範喜,抬腿就要朝車邊走去,想看看車中到底坐的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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