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這兩天書評區似乎冷下來了!為啥?)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倒黴鬼當即中箭或者中槍,被撂倒在了寺外的空地上,吃了一虧的官兵鄉勇們這才慌忙罵罵咧咧的停下腳步把刀牌手讓到前麵,舉起了盾牌阻擋從山牆上射下的這些彈矢。


    “弓箭手!弓箭手呢?上來,給老子放箭,壓住他們!刀牌手朝前上,給我強攻寺門!去找根木頭,扛上給老子把寺門撞開殺進去!誰第一個殺進寺中,裏麵的女人就先讓他挑!”劉方在後麵下馬也趕了上來,忙著指揮麾下兵將們調整。


    山牆上的那些賊兵不停的朝著外麵放箭,但是除了第一波放倒了幾個官兵之外,在官兵鄉勇的刀牌手被調至前麵之後,效果便不再明顯了,雖然連放幾波箭,卻沒能再擱到幾個寺外的官兵鄉勇。


    看著前麵刀牌手已經擋住了對方的反擊,剛剛受了一挫的官兵鄉勇們便又來了精神,幾十個弓箭手被讓到了前麵,紛紛搭箭和山牆上的那些賊兵們互射了起來,賊兵很快便被壓製了下去,不再敢明目張膽的趴在山牆的豁口朝外放箭了。


    而且官兵為了壓製山牆上的那些賊兵,又從山下抬上來了兩箱一窩蜂,架在了寺院外麵,點燃之後嗖嗖嗖的冒著硝煙噴著火焰,飛向了寺院的山牆,釘的山牆上如同刺蝟一般,還射傷了兩個趴在山牆上試圖朝外放箭的賊兵,頓時其它賊兵被壓製的抬不起頭來。


    一看到賊兵們被壓製下去,無法反擊,一隊鄉兵從後麵將寺外的一顆不太粗的鬆樹砍倒,隨便七手八腳的削去了樹枝,便抬著樹幹湧了上來。


    寺院裏麵隱約傳出賊兵們亂哄哄的吼叫聲,隱隱還夾雜著女人驚慌失措的哭聲,更是讓寺外的這些官兵鄉勇們來了精神,一個個摩拳擦掌的等著山門被撞開之後,衝進去殺人搶錢玩兒女人。


    刀牌手列隊向前,舉著盾牌掩住頭頂,緩緩的朝著寺院逼近,當他們靠近到二十步的時候,隨軍的一些持著火銃和三眼銃的官兵便開始放槍,乒乒嘭嘭的響起了一片槍聲,騰起了一團團的硝煙,鉛彈打在寺門上麵劈啪作響,在破舊的寺門上麵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但是雖然寺門殘破,到底還是用厚實的木材製成,雖然鉛彈打在上麵留下了不少小孔,但是真正能穿透的鉛子卻並不多,但是即便這樣,也還是讓裏麵的賊兵們發出了一片驚唿之聲。


    一隊鄉兵在抬著那根剛剛伐下的鬆樹樹幹,衝出了陣列,喊著號子朝著寺門衝去,隻聽咣的一聲巨響,寺門猛烈的抖動了一下,從門樓上麵落下了不少的灰塵,但是寺門卻隻是抖動了一下,卻並未被立即撞開。


    官兵鄉勇們看到寺門抖動著,立即叫起了好,越發來了精神,一個個攥緊了武器,卯足了力氣,做好了攻入山寺的準備。


    而此時石佛寺之中,隻有馮狗子帶著的這幾十個兵卒站在靠近山牆的地方大唿小叫,一隊隊披甲的戰兵則整齊在殿前的空地上列隊,集體冷漠的看著寺門的方向,卻絲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兩個被解救下來的女人躲在破爛的偏殿裏麵不時的嚎哭幾聲,但是卻沒有一滴眼淚,反倒是好奇的不時的朝著外麵張望著。


    肖天健按著腰間的刀柄,站在已經垮塌的大殿門前的台階上,冷冷的聽著寺外那些官兵鄉勇們的怪叫聲、火銃聲還有寺門被撞擊發出的很大的咣當聲。


    一個兵卒急速的伸頭朝山牆外麵看了一眼,蹲下身叫道:“他們已經靠近到山牆外麵了!”


    早時被肖天健收留到刑天軍的那個高成這個時候和兩個兵卒一人搬著一個木箱送到了山牆下麵,彎腰打開了箱子,裏麵露出了一個個圓滾滾的比拳頭大一些的石頭蛋,這些圓形的石頭顯然是用當地常見的石頭雕鑿出來的,明顯還留著雕鑿的痕跡,並不算太規則,奇怪的在每個石頭蛋上,都塞著一個木塞,木塞中央有個小孔,從中引出一根長長的引線,仿佛石頭蛋都帶了一個小辮子一般。


    高成經過這段時間的在天龍寨裏麵好吃好喝的調養之後,身體壯了許多,臉上的菜色也早已換上了健康的膚色,人顯得精神了許多。


    他彎腰從箱子裏麵將這些石頭蛋取了出來,一個個的傳遞到了蹲在山牆上麵的那些兵卒手中,一呲牙,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小聲對上麵的人交代道:“點著藥撚就趕緊丟到牆外麵,千萬可別掉到裏麵了,要不然的話,咱們都要跟著倒血黴!”


    上麵蹲著的那些個兵卒都呲牙一笑,連連點頭答應,一個個手中都有一個已經點燃的火折子,馮狗子也伸著腦袋看,小聲吩咐道:“別他娘的大意了,都給老子小心點,聽我吩咐,一起點火朝外丟!聽到了嗎?”


    趴在矮梯上麵的那些兵卒們連連應是,一手抓著一個石頭蛋,一手握著火折子,做好了準備。


    “都聽好了!點火!扔呀!”馮狗子忽然間大叫了一聲,趕緊便捂住了耳朵。


    那些個趴在矮梯上的兵卒一個個都趕忙把火折子湊到石頭蛋上的那根引線上,隻聽嘶嘶的聲音,引線便被點燃,冒出了淡淡的藍煙。


    緊接著這十幾個蹲在矮梯上的兵卒便一長身站直了身體,抬手便將手中正冒煙的石頭蛋奮力丟到了牆外麵。


    此時官兵、鄉勇們的刀牌手早已經貼近到了山牆外麵,忽然間便看到從山牆上丟出來了十幾個石頭蛋,叮叮咣咣的便砸在了他們的人群之中,一個家夥倒黴,當即被砸中了腦袋,一下便將這個家夥砸暈了過去,趴在了地上。


    “奶奶的!小心點,賊人朝外扔石頭了!”有人立即驚聲叫道。


    但是卻很少有人注意到被丟到他們人群中的這些石頭有什麽異樣之處,刀牌手還趕忙都將盾牌舉過了頭頂,生怕接著被賊人丟出來的石頭砸到了腦袋。


    但是並沒有多長時間,隻聽得在這些寺外聚集的官兵鄉勇們的腳下突然間便發出了一聲聲的爆炸聲。


    而且這些爆炸聲連成串,接二連三的爆響了起來,人群中騰起了一團團的硝煙,隨即在每一個炸點四周,都響起了一片慘叫聲,隨即有不少官兵鄉勇們便哀號著倒在了地上,一些人當場便成了血人,滿身到處都朝外冒著血,滿地打滾的淒厲的嚎叫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把寺外的官兵鄉勇們驚得紛紛一哆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紛紛四散走避,本來還算是有秩序的隊形,當即便被這一連串的爆炸聲炸的亂了套。


    劉方站在陣後也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前麵人群中騰起的一團團的硝煙,和驚慌失措四散走避的人馬,連忙大聲下令穩住。


    但是不待他彈壓住自己的人馬,從山牆裏麵便又丟出了一堆冒煙的石頭蛋,這一下吃一塹長一智的官兵還有鄉勇們知道是這種石頭蛋在作怪了,一看到丟出來這東西,便嘩啦一下朝遠離山牆的地方奔逃,怕又被這玩意兒給炸翻了。


    果真讓他們猜的不錯,這些石頭蛋一丟出來,落地之後不久便紛紛爆炸開來,又一次騰起了一團團的硝煙,炸得挨近石彈的人嗷嗷直叫,結果又被放倒了不少人,連正抬著鬆樹樹幹撞擊寺門的那隊鄉勇,也挨了三顆這樣的會爆炸的石彈,被放倒了幾個人,剩下的人撂了鬆樹樹幹,便撒丫子逃離了寺門,這次官軍進攻居然愣是被這樣給打退了迴去。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官兵和鄉勇這一下威風不起來了,唿啦一下便跑到了離山牆更遠的地方,看著靠近山牆的地方躺了幾十個被炸傷的官兵鄉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報劉千總,賊兵使詐,不知道用的什麽東西,炸死炸傷了咱們不少人,讓咱們防不勝防呀!請劉千總定奪!”一個小旗官跑到劉千總麵前驚慌失措的對他稟報道,這廝臉上還淌著血,一塊橫飛的石屑在他的額頭上開了個口子,疼的這廝呲牙咧嘴。


    寺中的那些兵卒伸頭出來看了看外麵被炸退的官兵,立即都發出了一片歡唿聲,剛才不敢起身放箭的弓箭手,這一下便又站起來,朝著官兵放起了箭來。


    肖天健嘴角露出了笑容,當初他收留下高成兄弟,雖然有同情他們兄弟二人的原因,但是同時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高成曾經的職業所致,高成也沒讓他失望,果真對於火藥非常熟稔,上一次打李家莊,因為時間太過倉促,肖天健讓高成製造的石雷未能趕上在李家莊一仗之中派上用場,但是這一次卻趕上了趟,被用到了這裏,而寺外的官兵很榮幸的成了這種新式武器的試驗品。


    石雷說白了就是簡易的石頭手榴彈,本來以肖天健的想法,是想用這種石雷裝備給兵卒,替代軍中所裝備的標槍的。


    但是通過高成和兩個石匠的反複試驗,卻發現這玩意兒造的太小太輕的話,裝藥量很有限,加上黑火藥威力也遠沒有後世使用的炸藥的威力大,爆炸的威力很小,於是隻能造的大一點才能有威力,結果經過反複試驗之後,發現想要造出來的這種石雷堪用,至少要造的跟現在他們使用的這麽大才行,結果重量卻達到了四五斤左右,這玩意兒便無法裝備給普通兵卒使用了,沒人有那樣大的臂力,能將四五斤重的東西,一下甩出幾十米去,所以他想要用石雷取代標槍的想法也隻能作罷。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種東西沒用,起碼當地雷用是沒問題的,畢竟明代早已發明了地雷,這東西不算先進,隻是觀念上的問題罷了,而且這玩意兒最適合的還是居高臨下的守禦,直接從高處丟下去,扔到敵軍人群裏麵是沒問題的,所以為了檢驗實戰效果,這一次便將高成和他剛剛造好的幾十個石雷隨軍帶了出來。


    聽著外麵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還有接二連三的爆炸聲,肖天健雖然沒看到外麵的情況,但是也能猜得到,這東西用起來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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