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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豹子雖然一麵是擔憂,但是另一邊卻還心存僥幸,覺得這一次派人給李家莊幫忙這件事,那姓肖的不一定會知道,一般情況下,同行之間隻要沒有大的衝突,是不會撕破臉對著幹的,他還多少有些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打算觀望觀望風頭再說。


    但是他也清楚,這一次李家莊算是把刑天軍姓肖的給得罪到死了,姓肖的肯定不會放過李家莊的,他雖然暗中受到過李逢田的支持,但是也犯不著跟李家莊綁在一起,跟刑天軍死磕,所以這幾日前接到了李逢田向他求援的消息之後,也沒打算再派人去李家莊給李逢田幫忙對抗這刑天軍。


    可是他也不傻,出於自保的緣故,這些日派出了手下哨探不斷的朝天龍寨所在的方向打探消息,今日一早,他便得到了手下傳迴來的消息,說天龍寨的刑天軍已經出山,朝著他們這邊開拔了過來,聲勢相當浩大,看樣子至少有幾千人之多,頓時便把邢豹子嚇了一大跳,趕緊關閉了山門,打算避避風頭,看看刑天軍這次會不會來找他們的麻煩。


    可是他的期望還是很快破滅了,中午一過沒多久,山外的哨探便傳迴消息,說刑天軍在山外突然改道,直奔他的山寨而來,請他趕緊定奪。


    邢豹子這才徹底慌了神了,知道這次他暗中相助李家莊的事情一定已經被刑天軍查實了,於是不敢再怠慢下去,趕忙招唿手下登上寨門做好禦守準備,並且趕緊讓人從他後宅裏麵取出一批財物,備好之後,準備拿出去交給刑天軍,想看看能不能讓肖一斧消消氣,放過他一馬。


    邢豹子這山寨格局不大,規模比天龍寨要小不少,但是貴在這裏離官道比較近,出去*方便,所以邢豹子這兩年依靠這裏,也發了不小的橫財,可是今天,這裏卻戰雲密布,他的寨子外麵被裏裏外外的包圍了起來,堵了個水泄不通。


    邢豹子趴在寨牆上,差外一看,驚得他頭發根都想立起來,隻見外麵黑壓壓的擠了至少千餘人之多,而且他也不是傻子,一看刑天軍這架勢,便知道刑天軍絕對比他的人馬厲害的多,特別是前麵那數百人,列陣於寨門之外,刀出鞘,槍如林,虎視眈眈的遠遠的望著他的山寨,隊形嚴整威武肅穆,洋溢著一股肅殺之氣,真想不通,這姓肖的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訓練出如此一支強兵的,而且在這些精兵後麵,還擠了不知道多少人,雖說看著像是流民,裝備也不怎麽樣,但是人數多的嚇人,堆上來的話,即便是讓他隨便砍,恐怕也要讓他砍的手軟了。


    而且更讓他害怕的是擺在刑天軍隊伍前麵的那幾樣家夥,黑洞洞的炮口高高揚起,正對著他的山門,大炮!刑天軍居然還有這麽多大炮!邢豹子更是嚇得腿肚子發軟,差點就坐在了地上。


    他這山寨是什麽檔次他自己清楚,雖說他也建有寨牆,但是他這裏地勢並不險要,而且他思量著自己背後有李逢田撐腰,也沒人會來這裏找他的麻煩,所以對山寨的經營並不算是很重視,這寨牆隻有一丈多高,基本上都是用從山上砍下的原木建成,防禦個小規模的攻擊還不成問題,但是對付大炮,他就沒多少信心了。


    和他一樣,他的手下當看到外麵開拔過來的刑天軍之後,也都嚇得不輕,一個個臉色發白,手足無措了起來。


    “掌……掌盤子!怎……怎麽辦?這外麵的刑天軍來者不善呀!”一個邢豹子的手下看到邢豹子爬上寨牆,趕緊便湊過來對邢豹子問道。


    “滾一邊去!慌個什麽?”邢豹子自己本來就已經嚇得腿軟了,看手下嚇成這樣,心裏麵更是緊張,於是強作鎮定的罵道。


    這個時候一個刑天軍的人大踏步的走出了隊列,手持著一個銅皮大喇叭,走到一箭地之外停下了腳步,舉起了那個銅皮大喇叭對著邢豹子的山寨便叫道。


    “邢豹子聽了!今天我們肖當家特來拜山!你這驢日的混賬東西都做了什麽,咱們肖當家早就知道了!你這王八蛋吃人飯不幹人事,咱們都是幹這個的,你卻幫著那官兵攻打咱們!還幫著那李老財為禍百姓!你那點缺德事咱們現在都知道了!


    現在我們肖當家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把自己綁了,出來負荊請罪,還則罷了!我們大當家說了,可以饒你不死!要是敢有半點不答應,就休怪咱們不客氣了!血債血償,你們怎麽對我們的,那麽我們就怎麽對你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過期我們便開始攻打寨子,到時候殺進去,定要將這裏殺個雞犬不留!”


    這個刑天軍兵卒的聲音很大,借著大喇叭更是把聲音傳入寨中很遠,幾乎讓每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隻聽得寨子中的上下人等一個個麵如土色膽戰心驚。


    “外麵的肖當家請了!在下邢豹子,誤會呀,都是誤會!這件事一定是誤會!你我無怨無仇,我邢豹子好歹也是幹這行數年時間了,豈能不懂這江湖規矩!我豈能作出這種事呢?想必一定是有人故意從中挑唆,以至於讓您誤會了!


    邢某久仰肖當家威名,早有一見肖當家的想法,隻是俗事纏身,以至於一直未能成行!今日邢某聽聞肖當家途經此地,特備下了一份薄禮,還望肖當家笑納,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場誤會,肖當家萬莫受了他人的蠱惑,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作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呀!


    邢某不才,願意以肖當家馬頭是瞻,以後有什麽用的上我邢某的地方,肖當家隻管說便是了!我邢某萬無不從之理!”不待那個刑天軍的兵卒退下,這邊邢豹子便立即在寨牆上叫了起來,而且他這番話可以說什麽顏麵都不顧了,擺明了放下姿態服軟,要向肖天健低頭了。


    邢豹子也不是沒膽的人,但是今日看到了刑天軍的陣容之後,還真就嚇住了他,他眼中的刑天軍,即便是比起精銳的官兵也不差什麽,他手下區區二百來烏合之眾,如何又是這虎狼一般的刑天軍的對手呢!好漢不吃眼前虧,邢豹子幹脆一點臉都不要了,腆著臉便徹底服軟了。


    “你他娘的放屁!事到如今你混賬還不肯承認,好吧!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麽就讓老子把證據給你拿來好了!帶人來!”那個刑天軍的人聽罷了邢豹子的辯解之後,扯著嗓門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肖天健騎在馬上,聽著李栓柱在山門外麵和邢豹子吵吵,這嘴角露出了笑意,這李栓柱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糙,罵罵咧咧的真是痛快,但是這邢豹子也真夠不要臉的,事到如今還嘴擰不肯承認他勾結李逢田的事實。


    既然如此,那麽就徹底把這廝臉皮撕下來好了!他抬手微微一揮,從後麵新兵營裏麵便快步跑出來了幾個人,來到了肖天健麵前,一起插手向肖天健施禮。


    “你們以前都是這兒的人,就去讓邢豹子看看吧!這家夥不見棺材不落淚,看看你們去了,他還有什麽屁放!順便勸勸邢豹子或者你們以前的弟兄們,要麽投降,要麽死,讓他們自己選!誰要是拿下邢豹子的人頭的話,那麽我便賞銀五十兩,何去何從,讓他們自己考慮!”肖天健掃了一眼這幾個人,知道這幾個新入夥的家夥以前都是邢豹子的手下,於是便冷冷的對他們吩咐道。


    “是!”幾個曾經邢豹子的手下立即答應了一聲,一路小跑來到了站在最前麵的李栓柱身邊,向李栓柱又施了一個禮。


    “邢掌盤子!您都認了吧!現在小的們幸遇肖當家寬宏,已經都追隨了肖當家了!這件事確實是您不對,小的們奉勸您還是速速開門投降吧!


    這些年弟兄們沒少跟著你做缺德事,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總該為弟兄們考慮一下吧!要是非逼得我們掌盤子強攻進去的話,不單單隻是你要死,其他弟兄們恐也難以幸免!


    識相點的話,小的們奉勸你還是速速投降的好!如若邢掌盤子還不肯投降的話,那麽我們當家的也說了,誰獻上你的人頭,便賞銀五十兩,並且確保降者不殺!”這幾個刑豹子的舊部到了山門外麵之後,立即七嘴八舌的對著寨牆上的刑豹子還有那些刑豹子的手下叫了起來。


    眾人一看果不其然,這幾個人正是這次被刑豹子派出去給李家莊幫忙的那些人中的幾個,這一下可以說是人贓並獲,再也沒有什麽好辯解的了!


    刑豹子這下可臉上就掛不住了,這跟照他臉上猛搧幾個耳光沒區別,沒人這麽把人朝死角裏麵逼的,即便是他刑豹子再有千般不對,他剛才也服軟了,這會兒也不應該仗著人多勢眾欺人太甚了吧!


    都是在世上混的,這臉總是不能一點都不要了吧!要是今天他刑豹子服輸投降的話,那麽即便不死,那以後還憑什麽在這世上混下去呀!


    想到這裏,刑豹子把眼一瞪,厲聲對下麵的那幾個曾經的舊部罵道:“你們幾個吃裏扒外的混賬東西,老子待你們不薄,你們卻出賣了老子!今日我邢某也把話撂這兒了,別以為你們人多勢眾,老子就怕你們了,你姓肖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照樣也幹過吞了同行的買賣嗎?別給臉不要臉了!老子剛才已經對你夠客氣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有本事你就來好了!老子要是說個怕字的話,以後老子就跟你姓!有本事就來吧,老子接著就是了!


    來人呀!給老子準備!誰敢來攻,就給我朝死裏打,讓他們看看,咱們也不是吃素的!這兒還不是他姓肖的說了算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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