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費雷爾卓德居民


    寧靜、祥和、愉悅氣氛的寒冰射手部落被冷酷無情的戰爭神祗帶走,留下了一個彌漫著恐慌、絕望、哀嚎的寒冰射手部落,一位才不滿周歲的孩童在母親的陪同下安靜坐在已經倒在地上的父親麵前,臉上流露出沒心沒肺的純真笑容。而他母親半跪坐在地上,望著已經永遠已經不可能醒過來的丈夫,臉上麵前帶著一份倔強的笑容,她雖然已經很想流淚,但她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留眼淚,至少絕對不能在自己這位年紀還稚嫩,什麽都不懂的孩童麵前流眼淚。


    望著地上已經冰冷徹底的丈夫,望著麵上展露出燦爛愉快笑容的兒子,她的笑容慈祥!忽然,孩子指著地上的父親,稚聲稚氣開口說道:“娘親,爹爹,爹爹!”


    女人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小腦袋,指著躺在地上的丈夫開口道:“孩子,你父親累了,就讓他睡在這裏吧,我們迴去,娘親給你做好吃的!”


    “不,娘親,爹爹,爹爹,爹爹!”孩子掙紮,望著躺在地上的父親,口齒還很不清晰的喊道。


    女人走了幾步,一道非常溫柔帶著祥和氣息的聲音喊住了她:“夫人,您不按照寒冰射手部落的傳統,為您的丈夫尋找一個非常舒適的地方長眠嗎?”


    女人轉過身,第一感覺就感覺眼前這是一頭熊,而後一雙平和的眼眸中綻放出驚人的神色,隨即漸漸平淡了下來,女人望著眼前隻在前輩的傳說中聽見過的熊人,開口說道:“不了,我希望艾希公主可以看見我丈夫安安靜靜躺在這裏。”


    熊人非常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麽?”


    婦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熊人非常不理解但非常震驚的笑容:“我丈夫見到我說過得最後一句話便是:一統費雷爾卓德,艾希女王陛下不朽!”說完,婦女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熊人。開口道:“尊敬的熊人族人,你需要見的人正在來這裏的路上!”說完,婦人抱著小孩,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明日或許她要披上鎧甲,手捏著長矛迎戰兇悍的東爪部落。


    “一位臨死時的勇士念道得並非家人,而是“一統費雷爾卓德,艾希女王陛下不朽!”這句簡單但卻偉大的言論,看來寒冰射手部落出了一位了不得的領袖啊!”熊人沃利貝爾望著婦女堅定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這一路上。他不知第一次聽見這句話了!“一統費雷爾卓德、艾希女王陛下不朽”許多寒冰射手部落的勇士臨死之前留下得都是這句話,他甚至從一位臨死前的寒冰射手部落的勇士,原本精神頹廢,沒有任何氣力,但念道起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似乎脫離了身體的局限,以最洪亮的語調在家人與孩子麵前喊道這句話。


    寒冰射手部落上空彌漫了一種肅穆、莊嚴、偉大的氣氛,在這種氣氛之下,那時不時響起了啜泣聲已經很淡很淡了。


    一位女子行走在寒冰射手部落上。在每一位犧牲在戰爭中的勇士屍體前,女人總會停下,而後彎腰,對著那位勇士恭敬一拜。沃利貝爾可以從那女人身上看見尊敬、沉重、肅穆與莊重,還有著一種堅不可摧的信念不斷加深。


    而那些勇士的家人望著那位一襲白色紗裙的女人,眼神非常恭敬,那並非因為下位者對於上位者的恭敬。而是一種如同麵對信仰神祗一樣的尊崇信任。女子站立的地方,即使沉浸在哀傷中的勇士家人們紛紛站起身,非常恭敬的望著那位女人。而女人並未有太多理會或說一些安慰性質的言論,僅僅對著這群人善意而感謝的微微一笑,而後又走向下一個犧牲的勇士麵前,一絲不苟做完麵對前麵一位故去的勇士做過的儀式,這其中絕對沒有任何敷衍的成分。


    望著那位女性的背影,寒冰射手部落的居住都自主的地下了頭腦,口中喃喃自語道:艾希女王不朽。


    沃利貝爾默默望著麵前這一切,他已經猜測出那位女性的身份了。等待那位女性來到他麵前,低頭對著那位臨死前喊著一統費雷爾卓德、艾希公主陛下不朽言論的勇士恭敬一拜,而後望著他,清冽的聲音響起:“熊人族勇士,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意嗎?”


    沃利貝爾望著麵前這位特殊的女性,開口道:“尊敬的艾希公主,你可以迴答我一個問題嗎:你如何可以統一費雷爾卓德!”


    這位一身在平凡不過的平民服飾的女人正是寒冰射手部落最高貴的女人艾希公主,望著沃利貝爾,她淡淡說道:“脫下了那身華麗長袍,放下了那象征著權力的權柄,我艾希隻不過是一位有著‘一個民族,一個部落,一個費雷爾卓德’夢想的費雷爾卓德居民而已。”


    說完,這位寒冰射手部落最尊貴的女性,對著麵前這位熊人族部落的領袖點了點頭,隨即兩人錯身而過,艾希繼續向下一個寒冰射手部落的勇士走去。


    沃利貝爾眼神有些複雜的望著這位左右永凍苔原局勢的女人,先前他看不懂麗桑卓,現在他看不懂這位艾希公主。


    “在戰爭麵前,人類才明白自己的渺小與軟弱!而往往有些人在戰爭麵前明白自己的信念,而這種信念將會成為支撐我們存活下去的動力!瓦特,好好記住這句話。”夕陽下,一位年輕的女人周圍圍坐著一群已經從悲哀或不知道悲哀情緒的孩子中間,以一貫柔和優雅的聲音緩緩說著一個個或帶著濃重現實主義色彩或帶著童話一樣色彩的故事。


    被這個女人輕輕拍著腦袋的小孩子瓦特雙手托著下巴,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一雙蔚藍色如同海洋一樣純淨清澈的眼睛,抬頭仰視這這位在他心中最智慧最美麗的老師,好奇道:“老師,戰爭是什麽?我的父親是不是就因為戰爭而永遠離開我和我的母親,去另一個世界去了呢?”


    女人臉上依舊帶著非常溫柔的笑容,非常憐愛的看著麵前這群迫切從她口中知道答案的眼神,輕聲道:“戰爭是一種可以讓我們費雷爾卓德族人看見希望也可以讓我們費雷爾卓德永遠消失在曆史塵埃中的東西,他可怕強大但同時他蘊含著無限的生機與可能!”


    “老師,怎樣我們可以隻從戰爭中看到希望嗎?”瓦特是一個聰明的小孩,望著眼前這位在他眼中非常完美,簡直如同女神一樣的老師,再次問道,聲音依舊稚嫩,眼神之中更是帶上了美好的幻想與眷念。


    女人輕輕拍了拍小孩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了,但一雙明亮的黑色眼眸中卻流露出了一絲孩子們從未見過的特殊情緒,知道很久很久以後,瓦特再次見到這位老師的時候才知道,那種眼神就是堅毅,對信念的堅持。


    “信念,隻有抱著信念的人才能從無情恐怖的戰爭中得到希望,才能實現救贖!”


    信念,那是什麽東西呢?孩子們不知道,但卻牢牢將老師的話語記在了腦海中。


    遠處,一位青年佇立在一根參天古木上,遠遠凝視著那一襲單薄白色紗裙的女人,聽著這個女人一字一句對著這群稚嫩的小孩子講述一個個簡單但卻非常生動的道理,青年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試圖上前。


    低頭望著手中捧著的鮮花,青年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隨手將鮮花丟在地上,“男人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這本就是上帝製定下來的秩序!不過我忽然發現,親愛的艾希公主,現在的我似乎已經失去了征服了你的自信了,一個擁有這如此偉大信念如此強大民族使命感的女性豈是一朵朵鮮花可以征服得了的呢?”


    青年慢慢蹲在低頭,凝視著那道身影,喃喃自語道:“或許我將用一生的時間追求你,而不是征服,我親愛的艾希公主。”


    青年緩緩站起身,轉身離開!


    地上僅僅隻有一束絢爛綻放的鮮花證明著曾經有一個人呆在這裏過,但卻不知道什麽原因而離開了!


    ——————


    “奧拉夫,傷亡如何?”


    狂戰士奧拉夫提著兩把巨大的斧頭,身上還帶著各種傷痕,有些不敢直視麵前這位女人冷漠平靜的眼神,開口道:“此次參與戰爭的東爪部落勇士有六分之一倒在了征途上,還有六分之二正在養傷!”


    女人冷笑望著眼前這位完全不符合平時性情的狂戰士,開口道:“奧拉夫,如果你不想讓我將你的屍體送迴你的部落,就老實迴答我的言語,具體傷亡如何?”


    奧拉夫心中苦笑,他可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女人的詢問,老實說道:“參與戰爭的東爪部落勇士一共有六百三十三人!死去了一百人!還有兩百五十六人傷重,恐怕接下來三天內他們不能參加戰鬥!”


    在冬爪部落有著無上權威的女人臉上依舊是一副冰山的表情,對於奧拉夫臉上那愧疚的神色直接視而不見!繼續以刻薄無情的語調繼續問道:“寒冰射手部落的傷亡如何?”


    奧拉夫道:“不比我們少!”


    女人點了點頭,站在山峰上眺望著寒冰射手部落的方向,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身後的奧拉夫開口說道:“或許我是時候應當與那位艾希公主見上一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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