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收獲總是會令人格外的開心……


    葉雨樓竟然是自己人……


    但,這還不算什麽,真正讓陸箏開懷跳起來的是,葉雨樓恰巧負責的是她的一舉一動。


    是平王爺運氣不好?還是冥冥中,上天早有注定?


    此刻已巳時整,大街之上,雖然談不上人潮擁擠,但也是熱鬧非凡,生機勃勃,便衣裝扮的陸箏公主依舊像昨日一般牽著司馬霄的手,無目的地的溜達著。


    基於葉雨樓的出現,這一出假情侶遊街,似乎已經沒有了必要,但陸箏公主向來是個謹慎之人,為了安全起見……,再說,司馬霄來都已經來了,多用一次也少不了一塊肉什麽的。


    而,司馬霄卻是滿腹疑問,看表情似乎有好多話要說,但每次都被陸箏以不高興的臉色給擋了迴去。


    溜了一圈,也許是無聊,也許是時間到了,兩人至僻靜無人處,陸箏用一些騙人十分得體的話語將司馬霄支走了。


    緊跟著出現一個男人把陸箏帶到了一處破爛不堪的民房小院子裏。


    院子裏,加上傅星芒一共有六個人,陸箏朝幾人笑了笑後,麵向傅星芒道,“褚遇可在中樞院裏當差?”。


    “沒有”,傅星芒笑容稍稍一斂,“末將悄悄跟統領府的下人打探了一下,他由於腿傷告了兩天假,今日一大早便出門了,至於去了哪裏,那個下人不是很清楚”。


    陸箏嫣然一笑,“他莫不是又到哪裏唿朋喚友去了?”。


    “以他的脾性這個極有可能”,一想到跟褚遇在一起的往日,傅星芒忍不住笑了。


    “嗯!好”,陸箏掩掩狐裘外套的領口,一掃餘下的五個人,音調稍微低細了一些道,“看這五個人的麵相還算機靈,但不知可否予以重任哪?”。


    傅星芒扭過頭也看了看自己找來的人,“末將不敢斷言,但平常他們行事還是很沉穩的,況且,又都是範老特意培植,用慣了的人,我想應該可以完成這次任務”。


    “嗯!隻要靈活機動便可以”,陸箏又掩掩領口,表情裏暗藏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的確,殺人並非是她願意幹的事情,“荊楚來了嗎?”。


    “還沒有,他館裏生意忙,可能要一會兒才到”。


    陸箏抬眼又重新掃視了一遍小院,“嗯!好,這裏真陰冷,我便祝將軍旗開得勝,不過,千萬記得事情辦成後,一定要拿走胡不凡的身份牘牒交於我”。


    “是,末將謹記,不過,末將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公主”。


    “何事?”,陸箏掖領口的手一顫,這是當然了,一個人的頭腦再好使,也會怕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的發生。


    “公主這邊請”,傅星芒打了個手勢,離開那五人遠一些。


    “說吧!”,不待站定,陸箏便急切地道。


    “由於內應表現出色,在瀟水集我們的人成功的牽製住了候空押解囚車的隊伍,並順利救走人證”。


    聞言,陸箏的手慢慢的鬆開,“這倒是個好消息,不過,我想也拖不了多久,我們有消息,平王爺那邊一定也有,他一定會加派人手前往瀟水集為候空解困的”。


    “那我們該怎麽做?是不是也要再遣派一些人過去?”。


    “不必了,派再多人過去也沒用”,陸箏搖搖頭,“平王府裏隨便找出一兩個人,淮陰王叔都對付不了”。


    “那狂人不是……”。


    “狂人隻是染上寒疾,又不是死了”,陸箏輕輕的咳了一聲,“再說平王府裏的人,缺了狂人,在京城地麵上,也許再也做不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在民間,或者是淮陰王手裏,情況還不是一樣?好了,眼下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得上胡不凡更重要,瀟水集那邊,就一切看天意了”。


    三軍對壘,將帥運籌帷幄,擬好計劃,基本上就沒什麽事兒了,戰役能否取得成功隻仰仗士卒的能力了。


    所以,陸箏公主待在宮外也就沒有了意義,聽了傅星芒的建議,暫且迴宮等待消息。


    迴宮的途中路徑過千絲發館,如果不是偶然經過千絲發館,瞧見發館門臉兒上的封條勾起往事的話,關於王若語一事,在陸箏心裏也許會塵封為記憶,她永遠也不會再向他人旁敲側擊的打聽。


    別人家的事兒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兒,碰到了出於好心,你言語兩句,也無不可,若是碰不到,你也就莫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因為救世主不好當。


    陸箏哀歎了一聲,忽覺兩腿沒有了一絲力氣,搖搖,幾乎要摔倒。


    她趕緊坐了下去,坐在冰涼的路邊石沿之上,但仍無濟於事,不但,兩腿酸痛的更加厲害,而且,脊背,額頭也跟著湧現出一陣猶如石沿般冰涼。


    她兩眼發懵,頭疼欲裂,此時的冰涼驟然轉化為一種燥熱,從裏到外,燒得她俏臉通紅,唿吸急促……


    啊!……她呻吟了數聲,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胡不凡……


    褚遇仿佛又迴到了幾年前的狀態,一天一套衣服,七天內絕不重樣兒,得虧徐宰輔這一陣子腦子疼,加上瑣事煩心,沒有留意到,否則準會斥責他,低調,低調,你非要弄到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統領府有錢是嗎?


    懷揣著三隻敷臉藥膏,又買了很多女孩子愛吃的糕點果蔬,興致勃勃的行在福祿街上。


    男子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信而有終,褚遇頂風冒嚴寒,是要去‘四方米店’見今日已迴轉家鄉的蘇如煙。


    “福祿街”已經遠離了京城中心,世貿不繁華,人煙也不是很多,本身人就不多,又加上是數九隆冬的大清晨,街上看上去更是一片荒蕪,蕭條,但盡管人煙稀少,可此地居民卻是品性眾多,三教九流。


    若不是興致盎然,一時忘卻,孤身一人走在這種地方,褚遇可能會害怕。


    今天,他沒有騎馬亦沒有乘車,因為蘇如煙曾經說過他,你體質虛弱,沒有把子力氣,全是源於平常養尊處優,缺乏鍛煉,一出門不是騎馬便是乘車,根本就沒有用過兩條腿。


    再拐個彎,進入一條小巷子,然後再出小巷子走幾步,便可抵達“四方米店”。


    褚遇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蘇如煙。


    轉身要入小巷,突然一塊果核般大小的石子正擊中他的肩膀,冬天著衣厚重,石子又不算大,相信不會很疼,但,褚遇還是哎吆了一聲,扭頭往來石子的方向看,“誰?”。


    沒人。


    來石子兒的方向在對麵,褚遇伸長了脖子觀望,對麵好像也是一條小巷子,“誰?”,他喊了第二次,但二次依舊沒人應答。


    你不說話就算了,我才懶得一探究竟你是何人呢?褚遇迴身便要走入小巷。


    忽然,對麵這時有迴應了,“請問兄台是褚遇褚大公子嗎?”。


    褚遇一愣,但馬上又搖了搖頭,迴過頭首一臉的無奈與不情願,既然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姓,那肯定就是熟人了,他此際最怕見熟人了,怕和昨天一樣,又被熟人,熟人的瑣事給拖住,去不了四方米店。


    “我是褚遇,請問對麵是哪位朋友?”。


    話扔出去半晌,對麵巷子才窸窸窣窣地有一點像是挪動身軀的動靜。


    “你到底是誰?”,褚遇的腔調裏明顯夾雜著不耐煩的情緒,“再不說話,我便走了”。


    “是我”,一個人終於從巷子裏現出身影,看服飾是個男子,但見他探頭探腦,東瞅西望慢慢的橫跨福祿街,向這邊走來。


    由於清晨薄霧,褚遇看不清那人容貌,於是又問了一句,“我……是誰呀?”。


    那人不再接話,隻是低頭快步向這邊走,褚遇定神地看著他……


    待那人走到近前,四目相對齊時,褚遇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黝黑的麵皮,濃眉大眼,一撮小胡須,搜索印象,褚遇還是認不出此人是誰,“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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