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璋這裏迴了府,才剛把徐少澤告他的事說畢,坤寧宮的懿旨就下來了。


    馮夫人恐怕是打娘肚子裏出來起從沒受到過斥責,接到懿旨的時候她和馮大奶奶臉都綠了!皇後不但斥責她身為嫡母刻薄庶女有失度量,而且還斥責她舉止失儀有違女德女誡,她可是堂堂的閣老夫人!


    她不光臉綠了,手也顫了,還是傳旨的太監好心咳嗽了聲提醒,她們這才立刻垂頭認錯。


    太監走後馮家就炸了!


    馮夫人咬著牙罵徐少澤是白眼狼,馮大奶奶也是哭著細訴馮清秋在崔家的苦處,馮氏的生母及弟弟弟媳嚇到縮在一角不敢露麵,馮玉璋煩不甚煩,先是由得她們哭罵,最後終於也揣著一腔窩囊氣進了書房。


    再說崔家這裏,徐少澤狀告馮玉璋,而且還贏了的事當然傳開了,崔渙收到消息之後立刻也懵了!


    這徐少澤居然還敢告馮玉璋?他不想在朝上混了麽?


    為辯真偽他立刻又著人前去馮家打聽消息,哪知道連馮家門都沒進著就被門房趕了出來。


    “那門房說,馮夫人放了話,他們大姑奶奶這次有孕在身,老爺和太太不但不知道,居然還任憑二奶奶把孩子弄沒了,崔家也有責任。要是不把這事給個說法,他們會把大奶奶接迴馮家去!”


    崔渙更加無語,馮玉璋這是把在徐少澤麵前受的窩囊氣撒在他身上了,這個徐少澤!


    他暗地裏怒罵。


    不過這馮玉璋又好沒道理。她馮清秋懷的是他崔家的孩子,他馮家有什麽資格逼他給說法?還接她迴去,這麽喜歡被休嗎?真是莫名其妙!


    馮清秋有孩子他當然高興。但高興之餘又很煩惱,這孩子出來花銷就又大了,光養胎不說,還有生下來辦洗三,周歲,這都得花上不少錢。


    為了去年接連娶兩門兒媳婦,他這裏都欠了一屁股人情帳。所以靜下來想想,孩子沒了就沒了,也不算什麽大壞事。畢竟崔嘉他們都還年輕,生孩子的時間還有大把。再不成可以像他這樣納妾嘛。眼下到底錢字重要。


    但話說迴來,如果馮清秋這胎懷的是男孩兒呢?


    那倒是可惜了。


    而且,這又是徐冰那蠢貨給打沒的。這就不能當做是意外。徐冰這裏他已經罰她去佛堂跪著了。徐少澤那邊卻連賠一萬兩銀子都不肯,如今這些當娘家人的,真是越來越牛氣了,還是瞧準了他崔家如今就是任他們隨便拿捏的?


    不管怎麽樣,這筆錢徐家必須得出!


    馮家雖然囂張,但眼下他是不能得罪的,馮夫人既要討說法,他不去尋徐少澤的晦氣又去尋誰?


    想想事後崔夫人跟他複述的徐冰的張狂樣。再想起當初馮氏母女如何算計崔嘉,他咬咬牙。連官服也沒換,就立刻喚上長隨打馬去往徐府。


    徐少澤生怕徐瀅半路撂挑子不理會他,迴府之後頭件事便是把馮氏叫到書房耳提麵命起來。


    馮氏這次被徐冰害成這樣,也已經對她心灰意冷,私下裏竟是打定主意再也不理會她了,哪裏還有什麽心氣兒跟三房較勁?倒不如指望年幼的兒子還強些,因此徐少澤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不管她是真改還是假改,總之短期內是不會再出什麽夭蛾子了。


    徐少澤搓著手來來迴迴走了幾圈,這裏門房就來報說崔渙到了。


    他示意人打開門迎他進來,兩親家在正廳裏見了麵,崔渙就沉臉道:“不知道親家想好了不曾,這一萬兩的賠償幾時能給?”


    “伯爺這話我真是聽不懂。”徐少澤拂著袍子淡然如素,“你們家的兒媳婦小產,怎麽尋到我徐家頭上要錢來了?難不成我徐家還得幫你養兒媳婦?”


    崔渙拍起桌子:“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若不是徐冰打了清秋,那孩子怎麽會掉?!”


    “那徐冰是誰?不也是你兒媳婦嗎?”徐少澤斜眼睨他,“還有你既然說到冰姐兒打了馮清秋,那我倒要問問,這架是怎麽打起來的?


    “我們冰姐兒為了給尊夫人過壽,可是把世子妃送給咱們老太太的牡丹都搬過去了,我還聽說冰姐兒也被尊夫人打了一巴掌,在下都沒有上門去尋你們理論如何動手打我們姑奶奶,伯爺倒是來尋我賠錢,不知道是哪門子道理?”


    崔渙素日見慣了他的阿諛奉承,頓時被他伶牙俐齒地給愣了愣。


    徐少澤又道:“伯爺要問我賠錢,那咱們就先且把那盆牡丹賠迴來,然後再把尊夫人責打冰姐兒的傷藥費賠迴來再說。”


    崔渙氣噎,當日徐冰跟馮清秋打架時,那盆牡丹卻也沒有避過,早就被撲成了花渣。兩三百兩銀子擠擠還是能出來,可那麽稀罕的一盆花你又讓他上哪兒尋去?!而且崔夫人的確是打了徐冰的


    冷不丁倒是被架在半空下不來台了!


    “我勸伯爺還是省省。就是想撈錢也不是這麽個撈法兒!就是這次能從徐家訛到錢,下迴呢?”


    徐少澤冷笑:“那馮清秋是你崔家的兒媳婦,我們家冰姐兒同樣也是!我聽說你都已經把她關進了佛堂,如此罰罰不就成了麽?難不成伯爺還想弄得兩房兒子都抱不上孩子?再說句不好聽的,那馮清秋當初上花轎時都是不情不願的,伯爺就真相信她不是故意把肚裏孩子弄沒的?”


    崔渙肺都氣炸了!


    這廝強辭奪理竟然還倒打一耙?一伸手便就把身邊茶幾給掀翻了!


    徐少澤也不著急,隻叫來長隨:“去把伯爺弄損的東西都給記著,一個杯子一個碟子都不許落下!迴頭把單子照送到崔家去算錢!伯府要是不給,咱們就去都察院理論!”


    那長隨果然噔噔地取來紙筆。


    崔渙氣得半日愣在那裏沒動彈!一隻掄在半空欲要砸桌子的拳頭高舉了半日,到底生生收了迴來,改為指著徐少澤鼻子道了好幾個“你”字,然後大步衝出門去!


    長隨伸長脖子看著他走遠,撇撇嘴道:“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連砸張桌子都怕賠不起的伯爺!”


    崔渙聽到這句話,跑得更是比兔子還要快了。


    大家女王節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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