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呢?太醫怎麽還沒到!”


    皇帝一來便斥問著宋裕他們,程筠忙答道:“進城的時候就著人先進宮傳醫了,正在宮內查看傷勢。”


    正說著屋裏便就端出盆血水來,皇帝瞧著牙齒都發泠了,還沒問詳細,便立刻拖著已然冒出冷汗來的端親王一道入了內!


    寢宮內當中放置的大床周圍都圍滿了人,商虎等十來個侍衛團團守在周邊,臉上布滿愧疚之色,但奇怪的是和立在旁邊的程笙一樣,居然都沒有多少憂急之色!


    宋澈趴在枕頭上,身覆著薄被,腦袋側伏在雙臂內,露出來的額上青筋直冒,而剩餘的半張臉漲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他拖出臉畔一隻枕頭往旁邊站著的內侍砸出去:“滾!”好在端親王眼疾手快接住,這才使得皇帝避開一劫。


    “澈兒你傷勢怎麽樣!”


    皇帝見狀更覺不得了,連忙踩上腳榻好聲詢問起來。


    宋澈正在盛怒之中,也沒料到皇帝居然也來了,當即那張臉變得更紅,隨即徹底埋進臂彎裏去了。


    皇帝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看剛剛那盆血水,很該傷得挺嚴重才是,不知怎麽他還有力氣砸枕頭,而屋裏人卻又一臉古怪?


    隨即沉臉指了程笙:“你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太醫呢?”


    程笙連忙過來彎了腰:“迴皇上,太醫讓小王爺給打跑了!他不讓太醫看他的傷口”


    打跑了!


    皇帝張嘴無語。


    端親王忍不住了,兩步走上去。大手一揮掀開宋澈身上錦被!


    被子撤離身上的當口宋澈迅速抬手捂著後腰側轉了身,如同被踩到了尾巴般瞪圓了雙眼跳將起來:“住手!”吼完之後不知誤碰到哪裏,他立刻又倒吸著冷氣趴在床上。隨著這番折騰,褪下半邊褲子的臀部忽然就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來!


    原來傷的是屁股


    皇帝目瞪口呆!


    屋裏不知誰噗哧了一聲,楠木製就的大床立刻就傳來床板斷裂的聲音!


    商虎連忙衝上去奪過早呆住了的端親王手上被子給宋澈蓋上,然後忍著汗又與侍衛們挪過張屏風擋在床前。


    床上的宋澈眼淚都已經臊出來了!


    為什麽不直接讓他死了算了!


    拳頭一下接一下砸在床上,那板裂的聲音也就一下接一下地傳出來。他不活了!他不活了!


    皇帝隻覺得再呆下去恐怕這屋子都要被他拆掉了,連忙迴神咳嗽了下,招唿著端親王他們:“還愣著幹什麽?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咱們快出去!”又指著商虎他們:“你們也給朕出來!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門外候著的盧鑒他們也瞬間被召到了承運殿。


    他們也很無語,本來宋澈傷個屁股是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的,如果不興師動眾那麽大夥就不會知道他傷在哪裏。當然,他們也沒有料到素日老端著副關公臉的宋澈居然會麵薄到這個程度,傷屁股又沒什麽大不了,他竟然死活就是不肯去請大夫!


    那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樹梢間射來的飛刀也足足沒進去兩寸。這要是不請大夫隻靠些金創藥,那出了大事誰負責?再說又是被刺客所傷,這刺客來曆還不知如何,思前想後,便就不顧宋澈反對,率領了幾十號人把他送迴了京城。


    盧鑒在殿裏跪了小半刻時辰。


    皇帝的臉早就沉下來了:“屯營裏竟然有刺客!盧鑒,你是怎麽當差的!”


    盧鑒隻得把宋澈此去所查之案事無巨細說了出來。


    王府裏人慌馬亂之時,徐瀅也已經到了府外。


    一看門口那麽多侍衛以及羽林軍就知道皇帝也來了。皇帝來了。必然別的人也來了。


    如此她又該怎麽進去呢?


    她在馬車裏沉吟片刻,著石青去門口求見商虎。


    榮昌宮這裏宋澈臊不欲生。想起當著那麽多人麵露了私處,身上的疼反倒是其次了。一張床硬是給他砸了個稀爛,被褥也被他撕了個粉碎,滿宮裏都隻聽見他獅子吼的聲音。


    太醫試著上前了好幾迴,第一迴被床頭的燈座砸過來嚇得丟掉隻鞋,第二迴被丟落的鞋追得絆倒在門檻外,第三迴咬咬牙還是進了去,這次倒是近了身,隻是被宋澈突然伸出的一手揪住了褲頭一頓暴打,最後連褲子也沒敢要了哭爹喊娘地爬了出來。


    不就是露了個屁股嘛!至於這麽趕盡殺絕?


    看兩眼傷勢就要死要活,那像程笙那麽樣被打得開花,他是不是得立刻買包耗子藥自殺?


    他再也不來了!


    誰愛來誰來!


    商虎迴來的時候正碰上太醫抱頭鼠躥,對此他報之深深同情的一眼後也揣著心髒進了門。


    人才在門口露麵宋澈就甩過來兩道鋒利眼刀。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稟世子,徐姑娘聽說世子受了傷,很關切地趕來了。”


    對於這道傷他們也是很無奈啊。那天夜裏看到有暗器飛來的時候他立刻衝上去護主,誰知道仰頭望天的他反應未及被他拉趴在地下,那飛刀好巧不巧就射到了他後臀。


    不過幸好是落在後頭,要是落在前頭那他們可就要深深對不住未來的世子妃了。


    宋澈瞪他半刻,立刻又抄起身旁一隻人高的大宮燈砸過來:“誰讓你告訴她!”


    居然連她也告訴了,他還要不要活了?她若知道他傷在何處,日後他哪還有臉去見她?!


    他恨死他們!


    屋裏的壇壇罐罐接二連三地砸出來。


    商虎縱是身手不錯也吃不住了,一個箭步就從就近的窗戶翻了出去。


    再留下來讓他這麽瘋下去他連斷子絕孫的危險都有!


    皇帝這裏聽盧鑒說的正入神,聽見榮昌宮這裏又傳出唿救聲來,立刻拍起了桌子:“又怎麽迴事!”


    蔣密連忙帶著隻穿著褻褲並且赤著兩腳的太醫過來了。


    皇帝一看這副形容便頭疼得捂起了雙眼:“誰有辦法還不快去勸勸!厲德海呢?流銀呢!”


    再這樣下去這王府都得重建不說,他那傷不治也是麻煩啊!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流銀的慘叫聲。


    端親王也急得冒煙了,他也不明白,他那麽個屁股怎麽就那麽稀罕了?誰都摸不得?


    “皇上,”這時候,始終靜靜立在一旁的伍雲修站出來拱手了,“臣倒是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勸得住世子。”


    “誰?”皇帝與和端親王同時應道。


    伍雲修順勢看了眼周圍眾人,說道:“下官不便明說,但請王爺仔細想想。”


    說真的,自從建了群,你們的評論字數都短得連郭德綱的頭發茬子都不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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