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裏金鵬和蘇嬤嬤他們早就得知了消息,等徐瀅他們進了院門,滿院子的下人便就壓著歡唿的聲音跳起來了。


    家產到手,哪怕是住在一個府裏也沒什麽要緊,馮氏再沒辦法壓住三房,徐冰也鬧騰不到三房頭上,等過些年老太太一過世,再另擇個宅子住著,也就徹底清靜了。


    徐家這裏不聲不響分了家,倒也沒驚動什麽人。


    因著事情處理得果斷,徐鏞也即時告了兩日假處理家產分割,徐瀅也沒顧上去當鋪的事。


    翌日徐鏞帶著金鵬他們盤點了徐家所有的山林田土鋪子宅院,後日又清點了大庫裏的所有庫存,當日下晌就算出來了,三房分得鋪子五間,田莊一個五百畝,一個八百畝,三進宅子一座,其餘金銀合計三萬多兩,另還有部分珍玩字畫。


    過程中雖有馮氏不斷跳出來找不自在,但一個侍郎府能夠分出這麽一筆家產給三房,這中間就是還存著什麽貓膩,也不值什麽了。


    關鍵是文書這些須得立好。


    文書是徐瀅起草的,別的都是其次,重中之重是強調了一條,三房婚嫁府裏不得插手。


    徐鏞稍加潤色,徐少澤找了半天沒找出什麽值得拿捏的條款,終是得咬牙簽了。


    原先徐瀅本是打算借端親王之力與徐家徹底斬斷關係,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徐家再怎麽沒規矩,作為晚輩他們也沒有立場跟家族劃清界線。不借用端親王的勢力他們要想達成目的簡直難上加難。


    但即便是能夠做到,這樣對徐鏞其實也沒有好處,上還有祖母這裏便鬧著分家。於他仕途並不利。


    反正他若是武舉得中,有了禦賜官祿,到時候便能名正言順擇宅另居的。


    這裏忙碌了兩三日,第四日三房與府裏那道門又讓徐鏞著金鵬帶人重新換了,這裏又在前院的西牆上開了個角門出入,通往府裏的大門平日並不開,便跟搬出府去沒什麽兩樣了。


    要不是楊氏還得帶著徐瀅日日上府裏晨昏定省。把那通道門堵了還更省心。


    這樣一來因為要另外開夥,楊氏這兩日則忙著與蘇嬤嬤重新安排下人往各路當差。


    徐瀅見得塵埃漸漸落定,便就遣石青往袁府去傳話。告訴了袁紫伊這消息。


    再一看皇曆,宋澈已經往廊坊去了五六日,也不知道差事辦完沒有?


    廊坊千戶所的衙署裏,商虎他們正在使勁地削地瓜。


    他們雖是侍衛。但卻是親王府的侍衛。平日吃的比七品官都要好,可到了這鄉下地方,居然連個磨牙的零嘴都找不到什麽。盧鑒又是個一毛不撥的,桌上擺的碟子裏除了花生還是花生,吃得他們嘴裏都長泡了。


    沒辦法,隻得從窖裏掏幾個地瓜換換口味。


    他們身後的房間裏,宋澈捧著杯裏的茶,嘴裏也能淡出鳥來。


    盧鑒上任之後下大力氣整治了一番轄內軍戶。重新製訂了一套規定,底下軍戶麵貌是比從前好很多了。同時也應宋澈的要求減少了鋪張浪費,所以不光這次住的地方就安排在衙署後院,就連用度也跟從前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但你還真不能埋怨什麽,盧鑒那張包公臉就如生來就是治貪官的,你敢對著茶缸子皺個眉,他就敢對你來個半個時辰不重樣的說教。


    早知道來的時候就帶些零嘴兒出來了。


    “大人,盧將軍來了。”


    正覺度日如年,門外隨著通報聲,盧鑒抱著一堆文書走進來。


    宋澈連忙將茶杯塞到桌子底下。


    “大人,又查得了些情況。”


    盧鑒到了案前站定,即把手上卷宗推過來。“前些日子下官上報了駐軍土地數目異常之處後,因為聽下麵百戶長們說到臨近的衛所也有相似情況,都是土地被低價拋售出去,而且手法還都差不多,都是趁一地長官遇到窘況時利誘售之。


    “下官心中存疑,這些日子便著人上周邊衛所四處暗訪了一圈,得到的消息表明,所查的各個衛所土地流失以及將官腐敗的成因有九成以上都如同一轍!海津,通州,廊坊的前任千戶長梁冬林,以及河南河北被查的總共二十三個衛所,情況驚人相似!”


    宋澈聞言也不由挺直背,拿過卷宗看起來。


    越看他臉色就越黯沉。


    “各地情況不同,民情不同,為什麽案情會這麽相似?”


    卷宗上麵記載著盧鑒登記的二十三個衛所簡單調查過後所得的結果,查的程度不深,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衛所所抽查到的案子裏,土地私下外售的成因是相同的,而這種大機率的事件按說並不可能存在。


    “怎麽查到的?”


    盧鑒道:“下官同時抽調了幾名能幹又善言的兄弟,前往各地打聽到的。雖然未見絕對精準,但做個大略參考還是綽綽有餘。”


    宋澈思索半日,放下道:“這手法倒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可這麽多的衛所土地,僅憑一人之力怎可辦到?”說到這裏他抬起頭來:“這些被賣掉的土地的去向可曾查過?”


    “查過。”盧鑒點頭,“因為人力有限,下官隻查了通州,海津,以及廊坊三地的土地去向,本來下官也如大人這般猜測,可查到的結果卻是每一塊單獨售出的土地接手的人都不同,而且幾十塊地都沒有一個相同而且有關聯的名字。”


    “那能找到這些人的確切下落嗎?”


    盧鑒拿起其中一份單子,“照目前來看,買地的大多是當地或附近的鄉紳,剩餘一部分是在當地安家的外鄉人。倒是都能找得到當初簽契約的人在。”


    宋澈沉吟起來。


    既然外售土地的情況相似,那麽有可能這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可是大江南北這麽多流失的土地,誰有這麽大的財力,又有這麽大的勢力?重要的是,非軍戶之間的土地交易十分常見,而此人為什麽要專門針對駐軍的土地不放?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這些土地的去向歸屬就該歸於同一個人才是,如今查到的倒是都有名有姓落到了實處,就足能推翻之前的推測了。


    然而泛圍這麽廣,數目這麽大的案子,如果不是同個人操作,又怎麽會在相似情況之下進行買賣?盧鑒所說的幾乎九成以上經辦官員都是在遭遇窘境的情況下才售賣軍土,難道這裏頭沒有被人設局坑騙的嫌疑嗎?


    哈哈,忘記更新了,看到書評區吐槽才記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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