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裏說:“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新的一天開始了。


    平山書院的八名總教官乘坐騾和馬,與步行的七百多名護衛教官、全部九十三名生徒到了梅山山莊。


    眾人見過梅山山莊的莊主梅雙林後,生徒們整裝出發,開始進行穿越梅山的探險學習。副莊主、訓導官梅一才說了一大堆鼓起士氣的話後,教官與生徒向梅山深處發起了挑戰。


    梅山位於元陽城東南,由北梅山、南梅山和西梅山組成,海拔將近八百米,方圓數百裏。山上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幹枯了五六成之多,山上怪石林立、溪澗眾多。


    爬梅山最適宜的季節是春季和秋季,春秋二季沒有太多的兇險、燥熱或酷寒。


    此時正是秋季,原生態的梅山如同半老徐娘,景色絕好,風韻猶存。山路兩旁的樹叢灌木中,處處都是蟲鳴鳥叫聲。


    山路崎嶇,越來越陡峭。很多人氣喘籲籲,速度放慢了許多。


    引領隊伍行進的七百多名護衛教官“風馳電掣”,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路上了。組織隊伍繼續向前行走的是兩個旗的旗長和十名牌長。“不要掉隊。”


    “大家快點。”


    “前麵的人不要爬這麽快。”


    “爬山是我的強項。”


    “我最喜歡爬了。”


    “我也喜歡爬。”


    “哦,你們爬這麽快,原來是喜歡爬啊。”……


    爬山的隊伍越拉越長,先是領頭的人看不見殿後的人,後來是殿後的人聽不見領頭的人說話。最後,首尾不相聞,辨識山路的路徑全靠地上的記號——用鐵鏟挖出的凹溝。


    李笑與小鐵、伍小澤走在一起,在一起的還有三名生徒,這六個人是同一個宿舍的室友。五男一女,想想都覺得很罪惡。


    起先,伍小澤就像一條快樂的小狗一樣,左跳跳、右跳跳,活潑極了。五個男孩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當當地爬山,有時還會手腳並用。


    “唿……我好累。”伍小澤停腳步,雙手撐住膝蓋,無精打采地說道。


    室友甲咽了咽口水,道:“伍姑娘,我幫你拿外衣吧?”


    “不要叫我伍姑娘,要叫我師姐。”


    室友乙從伍小澤身後繞到她的身前,連忙道:“師姐,來喝口水。”


    伍小澤嗔道:“你看著我,為什麽流口水?”


    室友甲道:“他沒安好心,想輕薄師姐。”


    室友乙紅著臉,反駁道:“你怎麽知道我想輕薄師姐?呃,我看是你想輕薄師姐吧?”


    室友甲道:“誰想誰知道?”


    “你不想嗎?”


    “你想嗎?”


    “我……”


    “我打你這個想打師姐主意的色狼。”


    “你想打架是不是?你想在師姐麵前逞英雄是不是?”


    “我打。”


    “哎呀。……”


    李笑走在最前麵,他身後跟著的人是小鐵,“小鐵,伍師妹她們呢?”


    “還在後麵。我們停下來休息,等他們吧?”


    “停下來?停下來就趕不上旗長和牌長了。”


    李笑與小鐵等了很久,伍小澤才與室友甲、室友乙追了上來。室友甲頭破血流,室友乙淚流滿麵。


    小鐵問道:“你們兩位怎麽受傷了?”


    甲、乙都不說話。


    伍小澤麵紅耳赤:“兩位師弟為了輕薄我,打起來了。”


    “什麽?”四個男孩中,兩個很尷尬、兩個很窘迫。


    李笑道:“怎麽少了一個人?我們不是六個人嗎?”


    “對啊。少了一個人。”“謝雀不見了。”


    李笑道:“我們應該等等他。”


    小鐵道:“等他,我們會趕不上旗長和牌長。”


    室友甲一直捂著頭上的傷口,道:“還是不要等了吧。據我推斷,這座山裏肯定有兇獸。”


    伍小澤打了一個激靈:立耳狼狗不在我身邊,我對付不了任何兇獸。“我們走吧,快走吧。”


    室友乙停止了眼淚,眼睛快速地掃描了一遍伍小澤的全身,道:“快走吧。”


    小鐵道:“謝雀就是貪玩,我們不用管他。”


    李笑為難地道:“真的不等了?”李笑的理念是“團結就是力量”。互幫互助的集體主義觀念深入他心。“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裏等他。”


    伍小澤道:“我陪你等。”


    室友甲道:“我也陪……你等。”這個“你”字是對伍小澤說的。


    李笑見狀,心想:港劇中說“有異性沒人性”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室友乙看了看小鐵後,下定決心一樣,道:“我……我們也等謝雀吧?”


    五個人等了一會兒,不見謝雀跟上來,於是變得焦急萬分。


    李笑見大家很著急,於是道:“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沿著山路,下去看看。”


    伍小澤道:“我也去、”


    “你留下。”


    ###


    李笑、小鐵等人之後的樹林裏,一塊巨石之後,有兩名護衛教官正在給謝雀放血治傷——謝雀被毒蛇咬到了腳踝,臉色慘白,生命垂危。


    一名護衛在謝雀的口中塞入了一條手帕後,就緊緊地捉住了他的雙手;另一名護衛給謝雀服用了解毒丹後,就用刀切開了腳踝處的傷口,使勁地擠壓創口,以至於血流不止。


    謝雀恐懼地看著自己的血腳踝,嚇得昏了過去。


    持刀護衛見流出的血液變得越來越鮮紅,就在謝雀的傷口處撒了數層白色粉末,直到止住流血,才開始用紗布包紮傷口。


    ###


    雖說“下山容易,上山難”,但李笑下山也很吃力。


    突然,山路四周的鳥聲斷絕,李笑感覺到了危險,他運用了“超聽覺”。


    李笑身旁的大樹上,有一隻暗黑花斑豹正在沿著樹幹向下移動,它的目標是李笑。


    李笑慢慢抬起頭,他發現離自己五六米的樹幹處,有一隻豹子,這隻豹子頭圓耳小、全身暗黑、身長五米、肩高近兩米,比動物園的豹子大兩到三倍。


    李笑處於暗黑花斑豹的襲擊範圍之內。


    -


    -


    個個精疲力盡,坐在一棵年老的樹下休息。


    元陽城大主事、副大主事、主事(總主事官)——各房主事、副主事,各集市(坊市)巡檢司巡檢正使、巡檢副使——護衛頭領——役卒


    江龍衛都指揮使(中軍都指揮使)、前軍指揮使、副指揮使、隨軍使——千戶官——百戶官——什長


    江龍衛都指揮使(中軍都指揮使)——特設隊——伍長


    元陽衛指揮使——中、左、右、前、後營千戶官——百戶官——什長


    元陽城城防營統領、副統領——中、左、右千戶官——百戶官——什長


    元陽城護衛統領、副統領——中、左、右、前、後隊隊長——伍長,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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