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這一屆的菜雞班,有個學生才一個星期就遞交轉班申請書了。”


    “你在開玩笑?之前最快的記錄也是一個月吧?”


    “貨真價實,是康尼那小子從辦公室那邊偷聽的,據說是個黑頭發的臭小子,年齡十三來歲吧,好像是姓蘭佩洛奇什麽的,反正沒在艾利斯頓聽過這姓氏,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又有機會撈一筆了。”


    “你的意思是?”


    “還能是什麽意思,當然是又找我們的小肥羊,讓他貢獻出一點生活費咯,最近美第奇家族的聲勢那麽浩大,那小子的零花錢估計也漲了不少吧。”


    “哈哈,還是你嗅覺敏銳,我這就去找他。”


    .....


    .....


    法特.美第奇今天十三歲零九個月,每當別人問他的年紀的時候,他總會強調這一點,因為這意味著他離成年隻差三個月了,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非常重要。


    然而,不論他怎樣強調他的年齡,他那圓滾的身材,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以及那個酷似番薯形狀的腦袋,即便是套上了宮廷禮服,看上去也依舊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也隻有在外形方麵,美第奇公爵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自己的兒子。


    身為全高盧上下最富有的家族,王都三大家族之一的次子,法特一直在努力詮釋富二代這一概念,但是礙於年齡尚淺,所以他詮釋的還不充分。


    首先,他很胖,愛吃高級的可可豆,光是這一零食就占據了他每個月零花錢的十分之一,大約一百金幣左右。其次,他很大方,再加上家族名氣給他做支撐,所以他身後還是有一幫所謂的小弟跟著他的,這讓他覺得麵子上很足,雖然在家族裏麵過的不順心,但是在這幫小弟的麵前,他多少還是找到了人生的慰藉。


    作為全國最富有人家的孩子,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哪怕自己的老爹恨不能和自己斷了父子關係,但是又能怎樣,遺產法寫的明明白白,他還是美第奇公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何況現在他還是一名高貴的魔法師,隻要成了年,自己買套宅子搬出去住,就再也沒人能在自己耳朵旁邊嘮叨,人生簡直就是完美無缺的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法特又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盡管他完全沒聽明白那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子剛才的一個小時在嘮叨著什麽。


    “法特少爺,請問今晚您有什麽安排嗎?”一個頭發稀疏的少年帶著諂媚的笑容,搓著手掌,走到了法特麵前。


    “埃爾文,有什麽事嗎?”法特傲然的說道,“我最近很忙,家族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一同去處理呢。”


    埃爾文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噴出來,但是好在他已經在這所學院混了五年了,拍馬屁的功夫已然爐火純青,對著法特一輪吹捧後,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飄飄然的表情,心中知道時機已經到了。


    “是這樣的,今天傑斯少爺和沃特少爺今天晚上在校外舉辦了一個宴會,慶祝新學期的開始,想請您也一起過去。”埃爾文笑眯眯的說道。


    “傑斯和沃特?”法特聽到這兩個名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猶豫。


    看到法特臉上的表情,埃爾文心中猜到了幾分他的想法,眼珠轉了轉,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說話的音量。


    “傑斯少爺和沃特少爺說了,隻要法特少爺您過去,他們免費宴請少爺您,不用你出錢哦,畢竟能邀請到美第奇家族的人,是他們的榮幸。”


    教室內的人們,聽到這句話,紛紛側目看過來。不少人看到彎腰伏在法特身邊的埃爾文時,臉上都浮現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這一幕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接下來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料到了。


    “你說什麽!”法特猛的一拍桌子,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唿唿的說道,“請我?傑斯和圖奇那兩個家夥在開什麽玩笑,我法特.美第奇會要人為我掏錢?”


    “成了。”埃爾文表麵上在惶恐的倒著歉,實際上在心裏偷笑,他低下頭,給周邊的幾個人使了點顏色,那些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副表情,義憤填膺的湊到了法特的身邊。


    “請法特少爺,開什麽玩笑?”


    “就是就是,法特少爺一個月的零花錢都夠在盧浮宮辦十場宴席了,會差那點錢?”


    “傑斯和沃特那兩個家夥,難道是擔心法特少爺掏不起入場費嗎?”


    其實法特拍案而起的時候,就有些猶豫了,但是周邊的這些起哄聲,讓他此時已經騎虎難下。他幹咳了兩聲,有模有樣的擺了擺手,想了想後說道。


    “其實我本來是有很多事情要迴家族處理的,但是父親時常教導我,不可忽視與人的交往,所以我今天就暫時放下家族中的事情,去參加這場宴席,告訴傑斯和圖奇,今晚老規矩,我來包場。”


    “好的,我這就去告訴傑斯和沃特兩位少爺,地址我稍後就給您送過來,一定要準時到達哦。”埃爾文深鞠了一躬,慢慢的走出了教室。


    法特舒了口氣,這番話是他在家中就排練過很久的,這段時間家族裏的宴席太多,姐姐提芬尼強行教他背下了幾個格式,以免在宴席中出醜,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還是有幫助的。


    他迴頭看了看,四周的人靜悄悄的看著他,人們臉上似乎都強行忍耐著什麽。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法特不滿的說道。


    “不會,不會,”一個小弟模樣的少年笑著說道,“大家是被少爺您的豪氣所打動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說罷,他便帶頭鼓起了掌,不時的給四周的人使著眼色,教室裏這時才慢慢響起零碎的掌聲。


    “恩,很好。”法特滿意的點了點頭,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昂著圓潤的腦袋走出了教室。


    ......


    晚上七點,盧浮宮。


    金碧輝煌的宴廳內,一群半大的青年正相聚在一起交談著,其中為首的二人不過才剛剛成年的樣子,但是舉手投足間卻有種老練世俗的味道。


    一輪酒喝完後,那兩人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走到大門前。


    “喂,沃特,你確定埃爾文那小子確定把話帶到了嗎?”其中一人說道,拿出懷表看了看。


    “放心吧,傑斯,”另外一人說道,“小肥羊這個時間點出來,肯定是瞞著美第奇公爵偷溜出來的,人家好心好意的過來給我們送錢,稍微給他多一點時間唄。”


    名叫沃特的青年端起酒杯,笑著和身旁的夥伴碰了個杯。這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車的聲響,兩人相視一笑。


    果不其然,一個矮小圓潤的身影出現在長廊上,他努力的昂著頭,仿佛是脖子落枕了一般令人忍俊不禁,邁著貴族的步伐迎麵而來。


    “哎呀,法特少爺,終於把您給盼來了。”戴著懷表的傑斯率先迎了上去,恭敬的朝他行了個禮,將他迎進了宴廳之內。


    “法特少爺來了,大家鼓掌歡迎。”早已準備好的沃特拍了拍手,一名侍者推著一個小車從後門走了進來,車上放著一個塗著厚厚巧克力醬的蛋糕。


    “法特少爺,這是我們特意為您準備的,您能來賞光參加我們這些普通貴族的宴席,我們真的感到非常榮幸。”傑斯握著法特的手,無比真摯的說道。


    “哦,這沒什麽的。”法特直勾勾的盯著那塊奶油蛋糕,咽了口口水。他是從家族裏偷溜出來的,晚飯還沒有吃,所以這會兒肚子已經在隱隱作響了。


    “法特少爺看來已經餓壞了,我們趕緊開始吃蛋糕吧。”沃特提議道。


    法特一聽這句話,口腔裏瞬間湧出了不少口水,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靠了幾步。


    “誒,等等,還沒讓法特少爺參與我們的遊戲呢。”傑斯扶住法特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遊戲,什麽遊戲?”法特沒反應過來,困惑的看了看四周。


    “是這樣的,最近菜雞班裏有個學生入學不過一個星期就申請進入普通班級,大家都在對這個事情議論紛紛呢。”傑斯說道。


    “才一個星期就申請?”法特皺了皺眉,他自己以前也呆過那個班,按理說以他的家族背景,他應該入學就進入貴族特設班級,但是這是美第奇公爵強行要求的結果,結果他花了足足半年的時間才從那個班級畢業,為此遭到了一頓臭罵,這是他很不願意提起的一件事情。


    “對啊,畢竟之前最快的記錄也才一個月呢,所以大家才議論紛紛,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呢。”沃特在一邊說道。


    “我可不信那小子真能通過測試,畢竟我們天資聰慧的法特少爺都花了那麽長的時間,難道他還能勝過法特少爺不成?”傑斯笑著說道。


    “這和你們說的遊戲有什麽關係嗎?”法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此時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塊奶油蛋糕上麵。


    “是這樣的,”沃特看了傑斯一眼,緩緩說道,“因為大家爭論僵持不下,所以我們索性開了一個賭局,有人賭那小子能通過,有人賭那小子不能通過,到時候憑結果說話,不知道法特少爺您賭哪一邊呢。”


    “噢,是這樣啊,”法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我賭那小子不能通過。”


    “很抱歉,少爺,因為您來的晚了一點點,賭不能通過的人已經滿了,”沃特遺憾的說道,“少爺您隻能賭那小子能通過了。”


    “哦,這樣啊,無所謂無所謂,”法特此刻隻想吃蛋糕,“那我就賭那小子能通過吧,這總行了吧。”


    “好的,不愧是美第奇公爵的兒子,我們都為少爺您的氣魄所震撼了,”傑斯拍了拍手,對著身後的人群大聲說道,“各位都聽見了吧,法特少爺賭那小子能通過測驗,你們方才下的賭注都不能撤迴哦。”


    “賭注?”法特這才反應過來,“賠率是多少,有多少人賭那小子能通過?”


    沃特和傑斯相視一笑,對著法特說道。


    “恭喜您,目前隻有少爺您一人賭了那小子通過,賠率很簡單,少爺您贏了,就把我們的賭注都收走,要是您輸了,隻需要支付我們同樣數目的賭注就可以,金額也不大,”沃特頓了頓,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也就一萬金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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