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後,我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個消息,並不是說有多麽的震撼,對我有多少的影響,可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


    “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此人並不會出麵保護我,所以聖地之外,我沒辦法借他之力,但我應該是可以肯定的,他給我的東西不會有假,也不會有人動過手腳。”


    尤婧又補充了一句。


    都說到這關係了,顯然,方才我的想法,大概率是不成立的了。


    此地也應該是有著穆莊真正的遺物。


    既如此的話,穆莊的遺物,又跑去什麽地方了?


    我看了眼尤婧,尤婧的眼中,再次透著一股清澈的迷茫。


    我笑了笑,說:“咱們先迴去休息一晚吧,好好想。”


    看得出來,尤婧毫無頭緒,而連掌握了更多消息秘辛的尤婧此刻都想不到什麽苗頭,就更別說我了。


    此次來西北之地,除了去問劍窟之外,我都可以算是陪同,在這種情況下,我自然也沒有再繼續浪費想這事。


    煩惱交給尤婧自己吧。


    “算了,不迴去了,就在這個村子住一晚吧,明日正午如果還是沒有什麽頭緒的話,我就先帶你去問劍窟。”


    尤婧想了一會後,說道。


    “可以。”


    我直接點頭說道。


    這村子杳無人煙,所以有很多廢棄的屋子,找個地方過夜並不難,我也不講究,以前什麽地方都住過,隻要尤婧能忍受就行。


    尤婧沒有就近選擇,也許是害怕牧主的到來,她找了一個角落的廢棄屋子,我們一同住了進去。


    一夜無話,很快就到了次日。


    前夜因為自身身體的異樣,導致的休息不足,在今夜得到了很好的補充。


    我精力充沛的看了眼邊上的尤婧。


    我們好像是反著來的,前夜她睡的香甜,我在糾結,今夜我休息調養的不錯,可她卻似乎又想了一夜的問題。


    “有頭緒了嗎?”


    我問道。


    尤婧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些疲憊。


    別看身為修玄士,身體比普通人好,那就永遠不需要休息,要知道修玄士的消耗,也遠非普通人能夠比的。


    尤婧的腦袋高速運轉的想了一晚上的問題,就算有著傳魂鐵心,也多少會有些疲憊的。


    “想不明白。”


    片刻,尤婧迴我道。


    “那就先去問劍窟?”


    我說。


    “好。”尤婧也沒有耽擱,點了點頭,不過在她起身後,說了句:“你多提升一點實力,也是好的,我總有種不安的預感,此次來西北之地,隻怕是我們這兩位牧主當中的眼中釘肉中刺,絕對會遇到他們。”


    “哈哈。”


    我笑了聲,沒說什麽。


    “要與牧主對峙,你一點不安都沒有嗎?”


    尤婧問我道。


    “我不太會,我遇見牧主太多次了,符帝城也是我從牧主的手中搶過來的。”


    我出聲說。


    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牧主確實強大,也能一隻手捏死我,可打過這麽多次交道,早沒什麽畏懼不安了。


    “也是,你確實不會感到不安……我不一樣,這次如果與牧主碰麵,還是我第一次。”


    尤婧說道。


    “理解,我收拾好了,走吧。”


    我出聲道。


    尤婧微微頷首,接著我們一道離開了村子。


    不過就在我們離開時,我又遇到了那幾條昨日入村時見到的野狗。


    這幾條野狗也不會叫,隻兇神惡煞的看著我們。


    此去問劍窟,依舊是尤婧開車,畢竟我也不知道路,再加上尤婧開車的技術也挺熟練的,我便繼續無所事事的靠在副駕上。


    也不知道這尤婧天天與世俗隔絕,是怎麽學會的開車。


    “陳啟,那幾條野狗你也看見了吧?”


    路上,尤婧突然問道。


    “看見了。”


    我點頭說道。


    “我總覺得那幾條野狗有些不對勁。”


    尤婧皺了皺眉頭說。


    我馬上領悟了尤婧想要說什麽。


    遲疑了一下後,我道:“你的意思是,那不是普通的野狗?”


    “嗯。”


    尤婧道。


    “你想說,也許那幾條野狗,也許是牧主監視這個村子的工具……”


    我思忖了片刻,低聲。


    尤婧沒說話了。


    我則繼續道:“在入村時,我就已經提前用氣息探查過這幾條野狗了,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身上就沒有沾染過一絲一毫的氣機。”


    有句話我沒說……


    不僅是氣機,道門的力量,佛門的力量,我也沒有感受到。


    與前宗教時代的大人物接觸多了,關於前宗教時代的力量,我多少也有印象,可以提前察覺。


    這個時候,尤婧詫異的瞥了我一眼。


    “怎麽了?你都事先提醒過我了,也許會遇到危險,會遇到牧主,我哪能不警惕?你可要知道,我要是落入牧主的手中,隻怕下場比你還慘。你跟牧主他們的仇恨,隻是師債徒償,本人與他們沒有直接的仇怨,我可不同。”


    我笑了笑說。


    “入村時,我也觀察過了,我也沒發現什麽古怪。”


    尤婧說道。


    “你我都沒發現什麽古怪的話,那基本可以排除疑慮……”


    我出聲道。


    “不。”


    然而尤婧搖頭,接著說道:“你知道吞日神君嗎?”


    聞言,我眉頭一動。


    接著說:“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別說我了,就算從世俗當中抓一個普通人來問,隻怕都是知道的。”


    所謂吞日神君,也就是傳說當中二郎神麾下的哮天犬。


    這哮天犬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


    “有位牧主,跟這吞日神君有瓜葛……”


    尤婧低聲。


    當我聽到這裏,我的表情猛地一凝。


    接著,我問:“哪位牧主?!”


    “西北牧。”


    尤婧迴我。


    西北牧……


    我開始搜索著腦海當中,有關這位牧主的記憶。


    五位牧主當中,江南牧、中原牧,無疑與我立場分明的敵人,而遼東牧則是毫無疑問的朋友。


    剩下兩位沒有太多交集的牧主,一位西南牧,一位西北牧。


    符帝城一事,本該是西南牧管轄的,而這西南牧又跟中原牧交好,所以當初,讓中原牧出麵。


    可以看出,敵人的朋友大概率也是敵人,那西南牧也是敵人。


    至於尤婧口中的西北牧。


    此人卻可能是我的朋友……


    至於我從哪裏知曉,還要追溯到那謝年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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