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問出這話後,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


    紫霞峰的山神,突然沉默了,他好像不是很想告訴我。


    又過了會,他訕笑一聲,道:“朋友,不好意思,這是他人的隱私,沒有經過那對夫妻的同意,我是不能將他們的事情告訴你的,我們山神跟人是一樣的,都有道德。”


    “哎呀,長白山紫霞峰山神啊,給我昆侖山小嚴峰山神一個麵子!”


    這時,山鬼花錢內的山鬼,大大咧咧地說道:“他是我的好兄弟,沒什麽壞心思的,就是好奇,我們的嘴巴也很嚴,不會往外麵說去的。”


    “這……”


    紫霞峰山神依舊支吾。


    山鬼佯裝不悅,哼了一聲,道:“有我擔保還不行嗎?太不給麵子了朋友。”


    “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說就是。”


    最後,紫霞峰山神拗不過山鬼,妥協說道。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你有什麽困難,盡管來尋我!”


    山鬼很滿意。


    紫霞峰山神開口:“當初那兩位夫妻來時,也是十數年前了,雖然這時間不算長,彈指就過,可我還是得想,莫急,莫急……我想想。”


    我沒有打擾他,沉默的等待著他思考。


    大概過了半刻鍾後,石壁上,出現了一道由土黃色光影,匯聚而成的景象。


    石壁上的景象中,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相互攙扶,似乎都受到了一些傷勢,他們步入這個洞穴中。


    男人是年輕一些的老黃,而女人,長相很柔和,與林蘇荷很像,看起來特別年輕,也就三十歲左右,想來就是我師娘了。


    從畫麵中看來,他們進入紫霞峰時,應該是我還沒有遇到老黃的時候。


    可能是我母親還沒有自殺,我還沒有流浪的時候。


    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我記得,那也是長白山的冬天,是正午,不過那日正午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山頭真可謂是銀裝素裹,白色連天一片。”


    “那對夫妻,好像是受傷了,外頭似乎有人在追殺他們,他們遇到了大難,要找一處避難之所,紫霞峰內部洞穴複雜,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他們一開始,是打著避難的目的而來……”


    紫霞峰山神說到這,頓了頓。


    而我卻已經怔住。


    避難?藏身?


    他們當初跟我現在何其相像?


    接著,隻聽紫霞峰山神又意味深長地說道:“朋友,其實我知道的,你們入此峰,其目的,跟十數年前的夫妻一樣,都是來避難的。”


    雖被這紫霞峰山神猜到了,我卻依舊沒有承認。


    而是我又將話題引導老黃跟師娘身上,我問:“這對夫妻在躲避什麽大難?他們入這山峰中,僅僅隻是為了避難嗎?既是避難,又為什麽要在石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們在躲避什麽大難,我不清楚,這也不是我能去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山神,說好聽點是山神,說難聽點,我就是一座小山峰的靈體,與鬼魂邪魅沒什麽區別,隻是正邪之分。”


    紫霞峰山神歎了口氣說。


    “誒——朋友,你這話說的,我等山神不用妄自菲薄,尤其是你,你的道行比我至少多了五百年,指不定有朝一日就成了真正的神仙了呢。”


    山鬼立刻安慰地說道。


    紫霞峰山神則繼續開口:“這對夫妻,一開始是為了避難,但在我紫霞峰內待了會後,他們又做了另外的事情。”


    說著,石壁上的光影景象,又變幻了。


    隻見我的師娘虛弱的靠在石壁上,而老黃則在石壁前,不斷的用自己的手,去挖著泥土!


    透過這光影景象,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老黃的一雙手,已經挖得血肉模糊。


    可老黃依舊在不要命的挖著。


    挖到一半,老黃的臉色無比的痛苦,甚至疼的眼眶都滲出了霧水!


    老黃停了下來,他想歇息。


    這時,我的師娘握住了老黃的手,用自己的嘴給老黃哈氣。


    長白山的冬天,冷啊……


    這一幕,看得我眉頭緊緊地擰著。


    當年那一幕,也因此刻的景象,再次浮現我的腦海。


    我閉上眼睛,問:“他想要挖什麽?”


    “不,他不是在挖什麽,他是想要藏東西。”


    紫霞峰山神說。


    藏東西?


    我不解問:“他要藏什麽?”


    “我也不清楚……”


    紫霞峰山神說。


    聽到這裏,我感覺不對勁,我立刻走到了石壁前,走到了十數年前,老黃用手挖掘泥土的位置。


    我也蹲了下來!


    我要看看就,老黃在這裏留下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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