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禁製符》的推演,需要耗費的精力驚人。


    琪琪郡主一步步推演牆壁上的禁製符文,心中卻有拂不去的煩悶。


    她腦子裏一直都浮現剛才那個猥瑣小黑袍的影子。


    看那小子,隨手一揮,禁製就破去了,那家夥用的是什麽手段?


    看他那輕鬆的樣子,就好像這裏是他的家一樣,真這麽厲害?


    琪琪郡主何許人也?


    她也是心高氣傲到了極點的人物,豈能服輸?


    一時她也想著快點破禁製,殊不知一急躁,犯了大忌諱,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弄清了符文結構。


    可是心中一急,卻幾次手法用錯,等到她最終開啟禁製的時候,竟然耗時半個多時辰。


    終於,禁製開啟了……


    琪琪郡主眉頭一挑,迫不及待的跨進下一關。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黑袍小子,依舊是那副猥瑣邋遢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信圭晶壁,玩得很投入,入迷得很。


    她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喂,小子……”


    黑袍小子抬眼看了她一眼,微微愣了一下,忙點點頭道:“哦,明白,明白!你占了,你占了……”


    他轉過身去,又是手一揮。


    “哢嚓!”一聲,禁製開啟。


    他一步跨過去,牆壁又恢複了原樣。


    琪琪郡主臉都青了,一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不……不是……你小子……”


    她根本來不及說話。那黑袍小子便消失了。


    琪琪郡主狠狠的跺跺腳,心中那個氣啊。


    這小黑袍是故意得瑟吧,禁製破得這麽快,而且手法如此奇特。


    琪琪郡主隻看見對方手一揮,手中符光閃爍,然後禁製就破了,門就開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根本就不像是在破禁製,就像是隨手推開一扇門那麽簡單。


    狠狠的咬了咬牙齒。琪琪郡主心中發了狠。


    “我就不信了。四海郡還真就能蹦出一個符道天才出來,比我還厲害?”


    琪琪郡主慢慢踱步到對麵的牆壁,眼睛盯著牆壁上的符文,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伏魔宮的禁製。一關比一關難。剛開始隻是一兩個禁製符設計的小禁製。


    現在禁製符組合越來越多。難度也越來越高。


    剛才這一關就耗費了琪琪郡主大半個時辰,現在她在一看牆壁上的符文結構,明顯比剛才的難度又增加了很多。


    要輕易破去。談何容易?


    可是不破怎麽辦?


    想想剛才那個小黑袍,抬手就把禁製破了,琪琪郡主心中就覺得難以接受。


    看這小子年齡也不大,比自己的年齡似乎還小。


    四海郡也沒聽說什麽時候崛起了一位符道少年天才啊?


    一時她心中大為不服,同時對這寒酸的黑袍小子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肯定伏魔宮之中有自己不知道的某些竅門,這小子八成是狗屎運,要不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專門破禁製符的法寶,不然不可能那麽舉重若輕。


    不行,一定要找到這家夥,好好的盤問盤問。


    一念及此,琪琪郡主便收攏心思,開始專心的研究牆壁上的禁製符組合。


    這一次她集中精神,不再胡思亂想,速度反而比前一關快了不少。


    半個時辰的樣子,她手掐法訣,符文緩緩的從她指尖跳躍而出,融入對麵的牆壁之中。


    “哢嚓!”


    再說朱魚,他正研究到興頭上,一聽到“哢嚓”一聲,他心中別提多煩躁。


    他心中清楚,肯定是那個女人又來了。


    伏魔宮這麽大,每間房間都是四通八達的,怎麽非得往自己這邊走?


    他收了信圭,站起身來,眉頭凝成一團。


    琪琪郡主進門,一眼就看到了他,她眉頭一挑道:“你給我站住!”


    朱魚盯著她,這女人修為很高,至少都是先天生靈。


    如果在外麵,碰上了這樣的存在,那絕對得小心應對,要不然一旦激怒對方,憑自己的這點修為,估計隻有被踩的份兒。


    但是這裏是伏魔宮。


    伏魔宮是什麽地方?


    別說是先天生靈,就算是入虛境修士,萬壽級修士,進入伏魔宮都得受裏麵的符陣禁錮。


    想在伏魔宮趁威風,嘿嘿,真當仙王的符陣是渣渣?


    “喂,你這人怎麽迴事?你究竟想怎麽樣?伏魔宮這麽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老跟在我屁股後麵,有意思嗎?”朱魚皺眉道。


    琪琪郡主一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小子剛才說什麽?


    說……說我跟在他屁股後麵?還質問我?


    她覺得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這麽荒謬的事情。


    她是四海郡郡主,郡王大人的掌上明珠,四海郡哪個地方她去不得?整個四海郡都是她的。


    這該要多麽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再說了,四海郡之中,還有不認識自己的人?


    朱魚可沒有什麽對方是郡主的覺悟,他一瞅對方呆滯的表情,嘴角癟了癟,一屁股重新坐到了地上,邊打開信圭邊道:


    “我跟你明說吧,你該幹啥幹啥去,反正我就待這裏再不走了。真是讓你一寸,你進一尺……”


    “好狗膽!”琪琪郡主終於忍不住了,爆發了。


    放眼整個四海郡,有誰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沒有!


    郡王府眾多入虛境師尊都不敢如此和他說話。


    四海郡武陵閣閣主和郡王大人見到她。都是十分親切的,都不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這個小黑袍八成是四海諸城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小子,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對自己出言不遜?


    長期身居高位,琪琪郡主一怒,可謂是威風凜凜。


    她眼神如刀,死死的鎖定朱魚。


    “該掌嘴!”


    一句話出口,她一伸手,手掌化作無數的幻影,直接向朱魚激射而去。


    這一掌出自她的手中。威能驚人。


    周圍的靈力匯聚、扭曲。發出唿嘯的爆裂之聲。


    如果這一巴掌打在朱魚臉上,他哪怕是肉身逆天,恐怕不死也得殘廢。


    可是朱魚根本就沒動,他低埋著頭。眼睛盯著信圭晶壁。根本就像沒看見琪琪郡主出手一般。


    “你找死!”


    琪琪郡主心中怒火更甚。朱魚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整個四海郡修士之中,誰敢輕視自己?


    武陵閣的步風也沒有這麽狂妄吧!


    她體內靈力運轉。又加了幾成力道。


    這一掌,誓要讓這小子漲漲記性,讓他知道這一片天地是誰的天下。


    “恩?”


    琪琪郡主,忽然臉色大變。


    她這一掌,她灌注極強靈力的這一掌,在離朱魚大約一米距離的時候,像是遇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


    虛空之中,竟然凝結出極其玄奧莫測的符文,這些符文之玄奧,饒是她見識多廣,以前竟然都從未見過。


    符文凝結,虛空之中的一道極其強大的屏障儼然如實質。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上都傳來了隱隱生疼,她再前進哪怕一絲一毫都不可能,而要縮迴來,竟然也變得那樣的艱難。


    “這……這是怎麽迴事?”


    她心頭大駭,隻覺得體內的靈力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的向外奔湧。


    天呐!再這樣下去,自己體內靈力豈不是全部要耗盡?


    她見識無數,征戰無數,平常殺伐決斷,什麽場麵沒有見過?


    可是這樣詭異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慌了神,臉色變得蒼白。


    “收了你的威風,一邊涼快去吧!別打擾老子修煉!”


    吊兒郎當,坐在地上的小黑袍淡淡的道,眼皮都沒抬一下。


    琪琪郡主心頭一動,馬上收迴靈力,終於,心頭一鬆,手臂恢複自然了。


    她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的小黑袍,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伏魔宮之中的禁錮符陣嗎?


    這種禁錮符陣這個小子能夠開啟?


    一時她臉都白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小黑袍。


    這家夥依舊是那副猥瑣吊兒郎當的樣子,穿著一件劣質得不能再劣質的黑色法袍,眉目菱角模糊,怎麽看都是土包子鄉下小子。


    可是琪琪郡主心中卻再也不敢小瞧這小子了。


    在郡王府的藏經閣之中,可有很多異誌文獻記載,內麵就有記載一些強大的門派,就偏偏喜歡別具一格,這些門派的弟子,有些就喜歡故意以低級修士麵容行走天下,某非這小子……


    琪琪郡主畢竟擁有梟雄氣質,心智不是常人能比。


    她臉色變幻,陰晴不定,心中有各種疑惑,想到了無數的可能性,卻也不知道哪一種可能性才是正確的。


    一時朱魚在她眼中愈發顯得神秘莫測。


    再一次確認朱魚的年齡,不像是那些駐顏有術的前輩高人,其年齡真就隻有十六七歲。


    如何辨別修士年齡,這是一門仙家秘術,作為郡王府的郡主,這是她必修的秘術。


    可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修士,怎麽可能符道修為比自己還厲害?


    看他體內靈力平平,貌似先天生靈都還不是,還是一個後天修士。


    很讓人抓狂啊,越是古怪,琪琪郡主越覺得眼前這家夥莫測高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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