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結束第二天,梅林學院徹底停轉了,出現了如此大的學員傷亡,梅林學院沒辦法向憤怒的家長交待。驚慌的學生們已經陸續收到了家裏的訊息,要求學生迴家,德米爾則在事件穩定之後把自己鎖在了校長室裏。沒人敢去打擾這個自責的校長。


    林末央望著窗外那顆熟悉的大樹,他之前住院的時候就已經把這棵樹看膩了,隻是這次還算好的是,他不是以病人的身份看著這棵樹。


    醫院裏住滿了傷員,有搏鬥負傷的騎士,也有受到襲擊之後沒有死去的學生,嘈雜的走廊裏穿行著各式各樣的人。原本學校醫院的人手已經不夠用了,於是圓桌議會連夜調集來了醫療人員,連同加拉哈德派來的一隻縛命者醫療團隊。


    這個老議員似乎很相信鋒龍的能力,他並沒有派遣戰鬥人員,醫療小組在鋒龍解決掉基普林之後不久就趕到了戰場,好像他連戰鬥在什麽時候會結束都已經計算在內了一樣。


    昨晚基普林身死後,大部分的獵手都已經失去了作戰意誌,少數幾個還在負隅頑抗的獵手也被騰出手來的鋒龍輕鬆放倒。


    經過了一天的休息,林末央算是補充了一下昨天耗損的精力,今天他就想到醫院看看傷員們。


    不過他的計劃並不怎麽順利,至少在他的計劃裏,病房裏絕對沒有這麽奇怪的物體。


    娜塔莎躺在床上,全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縛命部的精銳醫師們圍繞著這個前獵殺部獵殺星不斷打轉,這個少女已經恢複了意識,繃帶下露出一雙冷淡的眼睛。


    而現在房間裏正有個不要臉的家夥無視了病房裏不準大聲喧嘩的規定,他扯著嗓子對著一個平板嘶吼,而且沒有人敢於上前打斷他。


    鋒龍跟瘋子一樣對著眼前的平板鬼叫,而平板那頭則是幾個坐在圓桌前的身影。


    “開什麽玩笑?什麽叫引渡?我不管教廷那邊說了什麽,這裏的這些獵手都必須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他們哪個手上沒有血債?你讓那些死去的學生怎麽看?”鋒龍扯著嗓子一臉怒氣地對著平板大喊,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都大概了解內情,還以為這貨是在和網友吵架。


    但是視頻裏的人都嚴肅地端坐在一張圓桌旁,身著金邊的黑色長袍,胸前別著代表自己身份的徽章。圓桌議會,巫師界新興也是最強力的機構,如今正為教廷的突然襲擊召開緊急會議,除了無法趕來的議員之外,半數圓桌議員都已經到場。鋒龍此刻就在英國,但是這貨明顯不想參加會議,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居然開了個網絡會議,遠程參加。


    此刻他的樣子激動的想要吃人,而他還放著外放,讓會議上其他人的聲音都能被病房裏的人聽到,所以病房裏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生怕妨礙到這種莊嚴嚴肅的會議。


    “教廷忽然翻臉,昨天已經向我們宣戰了,同時他們還扣留了所有在迷途罪人學院接受訓練的魔法部人士,現在教廷方麵的條件是,用他們扣留的魔法部人質交換我們手上這批俘虜。”賽爾提克坐在圓桌的一角,他現在的樣子可真像個正派人士,可惜鋒龍和加拉哈德都知道他和血族那檔子事兒,隻是沒有點破罷了。


    “已經死去的學生我們已經於事無補,但是接下來的戰鬥裏,我們不能缺少任何戰力,所以與其糾結於仇恨,不如盡可能地保全我們所能擁有的戰力。”賽爾提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道,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


    “放你ma的屁!”鋒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平板都跳了一下,他罵了一句堪稱國罵的粗鄙之語,大聲反對道:“那些學生就白死了?你們這群王八蛋,學生受難的時候你們磨磨蹭蹭的,問題解決了你們要跳出來跟我談政治,談覺悟了?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這批獵手能活過3天,老子鋒龍把名字改了跟你姓,老子以後叫賽龍!”


    鋒龍這一番話讓病房裏所有人齊唰唰皺起了眉頭,還是有點不適應鋒龍的個性,這個家夥隻要不在戰鬥狀態,真的就要多痞有多痞,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好好地圓桌會議能被他搞成潑婦罵街。


    “被扣留的人自己想辦法溜出來,溜不出來你們就派人去救,這群殺人狂一個也別想從我手裏放走!”鋒龍斬釘截鐵地迴應道。


    賽爾提克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強忍著怒火勸道:“鋒龍閣下,既然犧牲已經出現,我們又為什麽要用更多的犧牲來換取戰力呢,現在交換人質,我們還能兵不血刃地挽救一批精銳,這批精銳將在之後的戰鬥力極大地增強我們的力量。”


    “好一個兵不血刃,老子真該把你那張臉塞到梅林學院的屍體堆裏,讓你對著那群學生談談什麽叫兵不血刃!你現在在這裏給老子談價值,談大義,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堆屍體裏沒你的孩子!拿別人的傷痛和性命來做你的自己的交換?扯犢子呢,我話放在這裏


    ,任何人都不準來這裏提走這群獵手,這些獵手我要一個個把他們架起來燒死,誰想交換人質的就給我把手舉起來,老子連他一起殺。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你們大可以來試試。”說完這句火藥味十足的話,鋒龍伸手關掉了平板的鏈接。接著鋒龍似乎還不解氣,將平板往桌麵上一扣,這台嶄新的平板電腦的屏幕頓時被磕得粉碎。


    而在此時,圓桌議會總部的金色大廳之中,所有到場的圓桌議員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鏈接斷開字幕,都齊刷刷地歎了口氣。


    賽爾提克聳了聳肩,對著剛才屏幕盲區的一個角落裏聳了聳肩。


    在鋒龍看不到的地方,正站著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巫師,他穿著一身考究的手工西服,並沒有坐在椅子上,這裏是金色大廳,這裏的每一把椅子都是有主人的,這裏並沒有為這個中年人設置座位,所以他隻能緊張地站立在大廳角落裏。


    “薩皮爾部長,看來這忙圓桌議會幫不上了,魔法部的那群精銳的問題,還是你們魔法部自己解決吧。”賽爾提克一臉遺憾地說道。


    薩皮爾,現任魔法部部長,此時卻臉色蒼白地站在金色大廳的角落裏,他緊張地說道:“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殺掉那些獵手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會激怒教廷,這次教廷可是扣下了我們近200名精銳啊。”


    在場所有人都麵色發苦地看了一眼薩皮爾,除了某個戴著麵具,坐在中央的加拉哈德。


    “跟這次死去的學生的仇恨比起來,的確還是魔法部的精銳更加重要一些,這個取舍我們肯定會選擇魔法部的精銳,這點請您不要懷疑,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魔法部的精銳和鋒龍生氣兩件事的話,我們覺得還是鋒龍生氣更加重要一些。”坐在第九張椅子上的伊本·海揚開口道。


    “他不過是個議員而已,如果圓桌議會舉手表決,他也隻有服從吧?那種人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吧?”薩皮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魔法部曆年來的地位都在不斷下降,近年在暗影鬥篷加入圓桌議會之後,魔法部的地位才有所迴升,否則放在80年前,他哪用這樣低聲下氣地和這些圓桌議員們說話?如果這次魔法部再次損失200名精銳,足以重創魔法部的元氣,巫師又不是大白菜,精銳巫師更是難以培養。


    “那好吧,我們來表決吧。”伊本海揚同情地看了一眼薩皮爾,他歎了一口氣,接著他倡議道:“我們匯聚於圓桌之旁,根據神聖的盟約賦予的權力,對倡議進行表決。請各位同伴謹慎行使自己的權力。”伊本海揚環顧了一眼四周,在發生了這種大事的情況下,梅林議長依舊沒有消息,聯想到他老人家那100多歲的高齡,大家真怕他一個人在某處旅行的時候忽然就去世了。


    “是否要用手中的獵手俘虜與教廷方麵進行人質交換?”伊本海揚提出了決議。


    薩皮爾滿目期待地掃視著圓桌,可是這群議員隻是露出沉痛的表情,過去了數分鍾,一隻舉起的手都沒有,連同提出倡議的伊本海揚也是如此。


    “很遺憾,您也看到了,圓桌表決並不通過,我們也無法強令鋒龍閣下,這種事情還是得您自己和他商量。”伊本海揚一臉遺憾地說道。


    薩皮爾一臉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你們就這樣被他嚇到了?他隻是一個人!難道整個圓桌都在鋒龍一個人的操縱之下嗎?”


    此話一出,所有圓桌議員都露出了十分怪異的表情,坐在第六席座位上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貴婦人,她此刻卻冷著臉說道:“薩皮爾部長還請注意用詞,圓桌之中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誰操縱誰一說,我們不讚成的理由隻不過是因為魔法部的手下並不值得我們得罪鋒龍閣下而已。本來就是你們魔法部的事情,關我們圓桌議會什麽事?”


    薩皮爾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貴婦人,圓桌裏隻有卡爾羅和他的關係比較好,然而卡爾羅此次也沒有到場,讓他有種孤掌難鳴的感覺。他說道:“可是我們不是盟友嗎?”


    “教廷和我們之前也還是盟友呢?不照樣說翻臉就翻臉嗎?”貴婦人語言辛辣地迴應道,“您能出現在金色大廳,已經是圓桌議會顧及盟友關係的結果了,否則這裏是隻有議員才能踏足的領域,您根本沒資格進入這裏。”


    薩皮爾臉上陰晴不定的,但是在這裏他又不敢發作,特別是坐在第二席的加拉哈德至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注視著他。


    “鋒龍的行事風格我想您自己也很清楚,魔法部號稱不破的監獄,塔耳塔洛斯不也是被他一天之內擊破嗎?他就是個瘋子,他想殺的人,他就一定會殺死,所有擋路的人他也會一並解決,我們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為魔法部爭取利益呢?”貴婦人說話的方式已經十分露骨了,圓桌議會是個以盟約和榮耀團結起來的組織,但是在梅林失蹤的今天,


    圓桌議會裏依舊出現了利益至上的主義。


    “那我那些精英就不是人命了嗎?鋒龍就忍心看著我手下死在教廷手裏?”薩皮爾還在做著掙紮,即使所有的議員的態度都讓他覺得機會渺茫。


    “你可能不了解這個人。他做事,不憑善惡,隻憑個人喜好。”加拉哈德忽然出聲道,在場的人都算是他的後輩,所以他在稱唿賽皮爾時既沒有稱唿名字,也沒有使用敬語,但這句話卻讓薩皮爾的心涼了半截。


    梅林失蹤,加爾德去世,現在圓桌裏最早的議員就隻剩下了加拉哈德,在這個時候,加拉哈德無疑就是圓桌議會的主心骨,也是現存的唯一最有威望的人。加拉哈德現在發言,並且明顯不想支持魔法部的主張,所以薩皮爾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想。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先出去,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商量。”加拉哈德指了指金色大廳的出口。


    薩皮爾嘴角抽了抽,隻能悻悻地走出金色大廳。走到門口時,他還充滿怨毒地看了一眼圓桌旁的各個議員們。


    而此時醫院裏鋒龍掛斷了會議之後,倒是平靜了一些,隻是他在病房裏渾身不自在,門口一大堆還沒撤離,心理素質較好的學生,當然這裏麵大多數是學生會的成員,正擠在門口,像看猴子一樣看著鋒龍。


    “你剛來的時候也是這種待遇嗎?”鋒龍十分無奈地問在窗邊的林末央。


    “啊,我還好一點,人沒這麽多。”林末央迴答道。


    “唉,還是上次來比較好,還有泳裝妹子看,多養眼。”鋒龍一臉不滿地抱怨道。


    這個病房是專門分出來的,上次躺了林末央和娜塔莎,現在躺著莉莉爾和娜塔莎。林末央都有點好奇,自己要是有惹禍上身的體質,那娜塔莎一定有容易被人打殘的體質,不然怎麽現在她又躺迴來了呢?


    莉莉爾現在都還昏迷不醒,林末央看了一眼莉莉爾的臉龐,這個少女現在的容貌正常多了,沒有之前那麽妖豔,看起來就像個虛弱的大學生。


    “別看我,血族經過一定的處理之後,容貌是會發生改變的,你不是也見過了嗎?”鋒龍攤了攤手,現在病房裏除了縛命部門的醫療人員,沒有其他閑雜人等,鋒龍也不擔心自己的話被人泄露出去。


    林末央想了想一頭黑發的大姐頭,似乎是這個道理,大姐頭的血族形態和平常形態差別蠻大。


    “就是我的氣不足了,而且也不知道這家夥和你的關係,實在不敢亂解除她身上的詛咒,所以我就連著她的能力和詛咒一起封起來了。”鋒龍解釋道。“話說她是不是你勾搭的妹子啊,是的話,我找個機會幫她解除血之詛咒。”


    “啊,不是不是。她和我沒關係,我們隻是碰巧碰到的。”林末央生怕鋒龍誤會,趕緊解釋道。


    “哦,那就是普通血族了?那沒事,我一掌就能把她的頭打爆,這時候她跟普通女孩子差不多,沒辦法自愈,輕輕鬆鬆就能幹掉。”鋒龍滿不在乎地抬起手掌,還在林末央麵前晃了晃。


    林末央又趕緊阻止:“別別別,怎麽說也算是我的朋友,大哥你還是別添亂了。”


    鋒龍嘴角浮現出一絲猥瑣的笑容,他親熱地撘住林末央的肩膀:“啊~還說不是你勾搭的妹子?你比我都還憐香惜玉~不錯不錯,我跟你講,這妹子身材真的超棒,我看容貌也是一流,更重要的是,她的血族血統好像不純,能夠完全解除詛咒哦~”


    林末央撇了撇嘴:“先不說這個了,朱雀就這麽沒了?”林末央可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他想了想,把話題轉到了他比較感興趣的地方,他還是不相信朱雀就這麽沒了。


    “對啊,是沒了,當時氣隻剩下那麽一點了,隻能破碎武器,借朱雀的氣來發招,不然就憑你這小兔崽子那點氣,能用出皇劍來就有鬼了。”鋒龍提起這件事就露出了肉疼的表情,還很不爽地掐了掐林末央的肩膀。


    “我和你的氣差距到底有多大呢?”林末央問道。


    “誒?你對這個感興趣嗎?”


    “我隻是想知道自己有多弱。”林末央苦笑道。


    “嗯,我的氣容量大概是你的10倍左右,氣的質量是你的30倍左右。算起來的話,不補充氣的續航戰鬥能力,同等輸出下我是你的300倍。”鋒龍略一思索,報出一個讓林末央心灰意冷的數字。


    “那我要鍛煉到什麽程度才能發出第一發皇劍呢?”林末央想到昨天夜裏那驚世的一劍,還有那聳立於天際的火焰之樹。


    “昨天那是威力減弱版的,威力還不到正版的十分之一,不過你要達到那種程度的話,勤於練習,有四靈刀在手的話,提升5倍左右就能使用了。當然你要是碎刀的話,現在就能放。”鋒龍笑道,“不過你學皇劍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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