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豔陽高照。


    王虎默然靜坐在自己的房中。


    他的雙眉緊皺,仿佛遇到了什麽難解的問題。


    良久之後,他歎了口氣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王虎,你真的太墮落了,現在你這個樣子,還像個一寨之主嗎?”


    原來他是在為上午的事自責。


    今日上午,玄清真人按照慣例對新入門弟子進行指導,這種指導已經持續了近半個月了。


    在這半個月時間裏,王虎受到了玄清真人的另眼相看,不僅在靈氣的凝煉程度上,被玄清真人認為是天資過人的煉氣之才,而且王虎對纏的奇特運用方法,也得到了頗多讚揚。


    在之前修煉第二層功法時備受打擊的王虎,忽然得到師傅的肯定,立時便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甚至在上午,玄清真人誇獎之下,王虎居然心中歡欣鼓舞,得意至極。


    這是多麽不成熟的情緒啊!


    王虎憤憤地在身旁一拳捶下,惱道:“這有什麽好高興的,我王虎是站在山賊界巔峰的男人,這種無聊的誇獎一點也不需要!”


    他的背後忽然浮現出一個白色的人形,一掌拍向王虎的腦袋,但手掌毫無阻礙地穿過了王虎的頭部,從另一側出來。


    白色人形怒喝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得意個什麽勁啊?快帶我迴太平山去,我不要和你這種被誇獎兩句尾巴就翹上天的小鬼呆在一起。”


    “小白你煩死了,我這是得意嗎?”王虎迴頭也對著白色人形一掌拍了過去,同樣手掌也毫無阻礙地從白色人形身體間穿過。


    小白大怒,馬上還了一拳一腳。


    兩個互相打不到的人,就這麽異常無聊地搏鬥了半個時辰。


    “虎哥,你沒事吧?你房內什麽聲音?”門外傳來胡江白的聲音。


    王虎趕緊將小白收迴了玉鎖中,轉身打開房門。


    “沒事,我自己在鍛煉呢!”王虎笑道。


    “哦,對了,虎哥你上次讓我去明惠真人那裏的時候順便問問蘇姑娘的事,我剛才正好碰見明惠真人的時候問了。”胡江白道。


    “怎麽樣?蘇紈到哪裏去了?”王虎趕忙問道。


    “明惠真人說,不知為何蘇姑娘這半年時間功法突飛猛進,居然突破了第八層,所以她索性直接讓蘇姑娘下山去曆練了。”胡江白道。


    “哦!”王虎點了點頭,然後就陷入了沉默中。


    “虎哥,聽說最近明瑜真人向玄清真人提出要兩脈弟子進行一次比試。”胡江白忽然想起道。


    “什麽比試?不是說新入門弟子進行奪旗大會是在明年嗎?”王虎奇道。


    “不知道,反正玄清真人暫時沒有應允。”胡江白也所知不多。


    王虎眉毛挑了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此時此刻,費清泓正在房中大發脾氣,一通亂砸,將房內的東西砸得亂七八糟。


    對他來說,近段時間真是諸事不順,丟了明瑜真人的地龍卵,受到責罰不說,最近他又發現在玄清一脈中,有個叫江昊的弟子與他看中的郭小柔走得非常近,最近兩人更是天天呆在一起,片刻分開的時間都難找。


    自己在靈虛派中也算是頗有臉麵的人物,沒料到那郭小柔居然沒太放在心上,幾次約她,都被她爽約,莫不是與那江昊已有了感情?


    “不行,那江昊怎麽能與我費清泓搶女人,他還沒有這個資格!”費清泓心中陰沉道。


    傍晚時分,費清泓來到明威真人處。


    兩個鐵塔一樣的漢子正表情嚴肅地指導著門下新弟子修習煉氣之術。


    他們便是以煉體神通在整個靈虛派中都頗有威名的張遠、張山兩兄弟,明威真人座下的“二大金剛”。


    皮膚黝黑的哥哥張遠開口道:“這第六層功法乃是對靈氣的凝化之法訣,修習有成之後,纏的威能可大上數倍不止。法訣較前五層要艱深許多,一般資質者修習三年大多可成,所以不要想著像前五層功法那樣輕鬆,都給我做好長期修煉的準備。”


    身材偏矮一些,但更加壯碩的弟弟張山也粗聲道:“很多人都說你們這一批入門弟子是靈虛派的黃金一代,短短半年時間居然有近兩百人完成前五層功法的修煉,比一般情況下煉氣者進階速度快了一倍。”


    他頓了頓道:“這是你們的驕傲,但也是你們的壓力,接下來到底還會有多少人完成第六層功法,裏麵會不會有你一個,這才是你們現在最需要去想的問題。”


    在兩人麵前,盤膝坐著十名新弟子,這些人都是已經完成了第五層功法的。


    費清泓走到張山張遠兩兄弟不遠處,對兩人微微一笑。


    張山也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麵前的弟子。


    張遠繼續道:“剛才功法口訣我們已經全部傳授給你們了,接下來先自行感悟,若是有什麽不解地地方,便來找我們,好了,都迴去吧!”


    新弟子們躬身一禮,轉身向著自己的房舍走去。


    費清泓正好站在新弟子們走來的方向上,忽然麵前一個容貌一晃,讓他稍稍失神了起來。


    那是人群中的一個姑娘,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著一襲素色長裙,不著分毫粉黛,也不佩任何珠玉,清麗脫俗,容若天仙。她的唇瓣粉嫩,肌膚幼滑,一雙如水眼眸深黑,仿佛有無窮吸力讓人無法自拔。


    絕色!費清泓隻覺胸中血氣騰的一聲全湧上頭來,一時間昏昏沉沉,竟呆呆盯著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姑娘發現費清泓盯著她看,嘴角漾出一抹極為誘人的弧度,羞澀地點頭一禮,笑著從他身旁經過。


    費清泓雙手捏拳,在心中無聲呐喊,天啊,才這般年紀居然就有如此媚態,假以時日,必可與蘇紈這種頂級美女一較長短。靈虛派,你的水太深了,到處都是美女在潛水,我們的生活環境還能更美好一點嗎?


    旁邊一隻大手拍了拍他,一個沉厚的聲音道:“費兄,你這是怎麽了?”


    費清泓迴頭一看,原來是張遠,忙扯住他急道:“剛才那姑娘叫什麽名字,是你們新入門的弟子嗎?”


    張遠好笑地迴頭與張山對視了一眼,道:“就知道你會動心,這姑娘叫鄭婕,可是我明威一脈最美的一朵花兒,你可別動什麽壞腦筋。”


    費清泓此次前來,是想找兩大金剛一起尋尋那江昊的黴頭,那邊還有一位郭小柔,這裏又垂涎鄭婕的話,確實不太好意思。


    他按捺住心中的渴望,笑道:“這怎麽會呢,張兄你們太不了解我了。”


    張山也走了過來,哼道:“就是太了解你了,才會這麽說。”


    張遠又開口問道:“你這次來找我們兩兄弟所為何事?”


    費清泓笑道:“沒什麽事就不能來找你們了嗎?走吧,我們喝酒去。”


    兩大金剛與費清泓是很好的酒友,這個時間正好可去靈虛派廣場找一家酒館喝上幾盅,哪裏會拒絕,三人當即便向著山下廣場走去。


    張遠和張山表麵上正經,其實心裏麵也裝著不少壞水,費清泓正是看清了這點,才與他二人結成了極好的朋友。


    推杯換盞間,酒意漸濃。


    張遠眯著眼睛對費清泓笑道:“那鄭婕確實長得有味道,你當我哥倆不想嚐嚐鮮?隻不過份屬同門,明威真人又向來管得嚴,不敢妄動啊!”


    費清泓酒量極好,在靈虛派中也算是有了名的,他早就等著張氏兄弟酒後吐真言的一刻,聞言後立即俯過身去,道:“兩位兄弟有此想法,小弟定能讓兩位如願。這鄭婕剛入靈虛派,年紀輕輕又功法低微,我有無數辦法能將她手到擒來。”


    張山聞言一喜,有些躊躇道:“對同門下手,事發之後會廢去功法逐出師門,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莫非費兄有什麽妙計瞞天過海?”


    費清泓陰陰一笑道:“那是自然,不是我費某自誇,在靈虛派中,我費某也算是試女頗多,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哪裏會有什麽麻煩?”


    張氏兄弟說出心中欲念,已經甚爽,不管費清泓是否真有辦法,他們俱是滿口稱好。當下又與費清泓連幹數杯,對費清泓這樣的良友越發看中起來。


    費清泓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將酒杯往桌上一頓,認真道:“這鄭婕之事先放一放,我此次找兩位兄弟,是想讓兩位兄弟幫我一個小忙。”


    張氏兄弟滿口答應,讓費清泓直說便是。


    費清泓道:“實不相瞞,我最近正在追求玄清門下一名女弟子,叫郭小柔。這個騷蹄子一麵與我交往,另一邊卻又勾搭上另一名同門,這段時間更是天天與他兩人呆在一起,片刻分開的時間都沒有。既然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費某心中已有一個計劃,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一定要得到她的人。”


    他冷笑一聲,陰沉道:“這郭小柔姿容出眾,媚態過人,此次事成之後,我可分兩位兄弟一杯羹,壓壓兄弟們心頭之欲。”


    張氏兄弟在酒精的作用下,隻覺得一股邪火上湧,張山勉強思慮道:“費兄如何善後?”


    “明瑜真人偷養了幾隻地龍,據聞也食人肉。”費清泓表情越發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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