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禿禿的小山之上,王虎愣愣地四處觀望,在他目力所及的範圍內,大地上空無一物,天空中雖沒有太陽,但是光線倒是十分充足,讓整個空間有一種晴朗之感。
“這是什麽鬼地方?”王虎撓了撓頭,自語道。
“嗯”忽然在自己的身前傳出一聲無力地哼哼聲,讓王虎心中一驚。他往後跳了一步,低頭看去,竟發現一個盤膝坐著的老者,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腳下。
老者頭戴一頂樣式奇怪的平頂小帽,身上衣服也布滿了灰塵,看上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挪動過了。他的麵容泛起灰黑之色,陰沉晦暗,一雙雪眉極長,掛在耳旁。特別讓王虎注意的是,老者的坐姿歪歪斜斜,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樣子。
王虎看著那老者如此虛弱,不像是有什麽威脅,心中反倒是一鬆,忙蹲下身去扶住老者,開口問道:“老人家,這是什麽地方?”
“嗯你有,有凝心訣!是是主人的,弟子嗎?”老者被王虎扶住,努力半睜開自己的眼睛,開口道。
“啊?嗯,我就猜到是這凝心訣的問題!我竟然會被一幅畫給吸進去,難道我自己也中了幻術?”王虎摸了摸下巴,忖道。
片刻過後,老者盡了最大的努力,用手指觸了觸王虎。
“呃你不要,不要想那麽久,我快要、快要死了呀!”老者有氣無力地提醒王虎道。
“啊?”一聽說老者快要死了,王虎忙急道:“老人家,你別死這麽快,先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該怎麽出去啊?”
“這裏是上古寶境太平山,我是這裏的山神。”老者一字一頓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想要出去,隨時可以出去,想要進來,也隨時可以進來,你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
“老人家你說具體點啊!”王虎耐著性子聽老者慢慢吞吞說了半天,被說得雲裏霧裏,還是一頭霧水。
“我死了以後,你要讓這太平山重生,重建”老者似乎感到自己已經不行了,自顧自開始勉力斷斷續續說道:“七層,第一層,加快,加快植物”
話還沒有說完,老者便吐出一口濁氣,沒了聲息。
“啊?老人家,喂,老人家,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這麽死了啊,我還什麽都沒聽懂呢!”王虎大急,扶著老者搖晃道。
此時不管王虎怎麽搖晃,老者都沒能再開口說上一句,反而在搖晃中,王虎漸漸感到老者的重量越變越輕,王虎訝然停了下來,凝神看著手中的老者,隻見老者的身體慢慢化作了沙石,散落到地上。
王虎嚇得將老者往地上一推,人也站起後退幾步,隻見老者撞在地上“嘭”的一聲悶響,忽然就全身散開化作了一堆塵土。
真的化成塵土了,王虎趴在地上仔仔細細研究了半天,終於得到了這唯一的結論。
既然好好的一個人能夠變成塵土,那不管他說他是山神還是河神或者是自由女神,王虎都必須承認這件事有必要認真琢磨琢磨。
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你是這裏的主人了。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自己可以讓這個空間送自己出去?
王虎試著大喊我要出去,試著在心中默念我要出去,試著倒立起來說我要出去,試過了可以嚐試的無數種方法。可就算是邊撒尿邊喊我要出去,除了讓尿液四處飛濺之外,沒有任何可以離開這個空間的跡象。
王虎也試過向一個方向不停地奔跑,可不知道為什麽,跑著跑著就又會跑迴到這座小山之上,這個空間看上去無比遼闊,其實可能隻是某種神妙的幻覺,或者“鬼打牆”什麽的。在這個空間中,真正存在的,怕是隻有這座小山而已。
這小山也沒有任何異常,可能唯一能算得上異常的,倒是王虎在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塊小山形狀的紋身。王虎摸來摸去也沒發現這紋身到底有什麽作用,摳也摳不掉,沾了點口水上去用力摩擦,隻能讓這紋身更加清晰,似乎是從王虎的身體內長出來的一樣。
這個空間中沒有日夜,始終光線充足,也沒有任何雨水,王虎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到底呆了多久,反正絕對不止一兩天了,但奇怪的是沒有太過饑餓或者幹渴的感覺。有的隻是無盡的安靜和枯燥。這種無窮無盡的枯燥感讓王虎快要發瘋了,他開始不顧一切的到處狂叫,奔跑,跳躍,消耗自己所能消耗的所有體能。
直到他再也跳不動,再也叫不動了,一頭紮倒在地上,感覺胸口開始發熱,喉嚨裏開始冒火,額頭也生疼生疼。一種莫名的虛弱籠罩著他,最大的無助感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對這個空間的恐懼。
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裏?自己死了是不是也會像那老者一樣變成塵土呢?王虎閉上眼睛開始胡思亂想。
畢竟是消耗了大量的體能,王虎還沒思考多久,就不自覺地開始進入一種恍惚的狀態,就是在這種狀態之下,腦中靈光一現地出現了一道道神妙的口訣,同時,身體內有一種未知的力量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運轉起來
王虎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還是那光線充足但一成不變的天空。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意間發現竟然眼前的世界仿佛變了一個模樣,並不是景物有任何不同,而是自己的眼中看任何東西都更加清晰了,色彩也更加鮮豔了。王虎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某種奇特的變化,他動念間,仿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眼前往後延展,居然感到自己的意念在腦中聚集。
“出去!”王虎福至心靈地默念了一句,腦中凝聚出離開這個空間的意念。動念的一瞬間,王虎隻感覺到麵前一花,竟然立刻便迴到了虎寨的山門之前。
王虎心中一喜,沒有想到離開這空間竟然如此方便,他就像剛剛得到一個好玩玩具的孩子一樣,立刻在腦中繼續凝聚意念,默念道:“迴太平山去!”
眼前再度一花,王虎又一次迴到了那單調的空間之中。
“哦,再出去!”
“迴太平山!”
“出去!”
經過多次嚐試,王虎終於相信自己的確已經成為了這太平山空間的主人了。
再次迴到現實世界後,王虎站在虎寨的大門口,輕籲了一口氣,將視線開始轉移到自己的周圍。虎寨的門前空地上,不知為何有一大片暗紅的顏色,山寨的大門也被拆得七零八落,王虎親手書寫的巨大牌匾被拆下,歪歪斜斜地橫在虎寨的門邊。
看到這一切,王虎心中的喜悅之情尚沒有完全釋放開來,便立刻被一陣驚慌所掩蓋。他清晰記得之前自己進入畫卷世界時,山寨麵臨的巨大危險。難道說,自己在奇妙空間中的這幾日,虎寨便被那幾個黑衣青年給血洗了?
王虎腦中一浮起這個可怕的想法,立刻便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暗紅,甚至不用把手放在鼻邊,王虎便已經依稀可以聞到一股血腥之氣。這些,這些泥土都是弟兄們的血染紅的嗎?王虎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向著山寨內跑去。
走進山寨內部,發現裏麵一片狼藉,所有的房舍都被拆得亂七八糟,各種物品散落得到處都是。一道粗粗的暗紅色痕跡,直接延向虎寨的深處。王虎順著那暗紅色的痕跡一直走到虎寨的大帳背後,那一片土地上有被翻開後重新蓋上的跡象。
王虎顫抖著走了上去,用手將土一點點刨開,當他看到那一具具屍體被橫七豎八地堆放在一起時,王虎覺得渾身的力氣在刹那間被抽光了。
他們是王虎的朋友,是王虎的兄弟,更是王虎的家人,不久之前他們還曾經嘻嘻哈哈地走在一起,可轉眼間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被亂埋在在泥土當中。
“寨主你真是我的偶像,能夠成為寨主的手下,我這一輩子值了!”
“要是有機會,我倒是也想學學這仙人之術。”
王虎緩緩地在眾人屍體前跪了下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打開了華服中年人的畫卷而讓弟兄們遭此大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弟兄們。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是誤入了那寶境太平山,自己一定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被殺死,然後隨意地與大家埋在一起。
我應該和他們一起的!王虎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懊惱,會悲傷。可沒有想到竟然隻是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波動在身體中流轉,同時,也讓自己的心中變得堅硬起來。
在煉氣者麵前,所有的普通人都是魚肉,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通過這一次虎寨的滅門慘案,王虎更加深刻地領會到這一點。我也要煉氣,我一定要變得更強!王虎發自心底的呐喊道,他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
王虎獨自一人在山寨中將所有弟兄的屍體重新挖出,然後全部規規整整地埋好,立上墓碑。
虎寨中所有的金銀都已經被不知名的行兇者洗劫一空,強盜的寨子居然被別人給搶了,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諷刺吧,可王虎此時沒有心情去想這些。
他簡單地將一些常備的細軟物品收拾整齊,然後選出自己能夠帶得動的,打好了一個包裹。王虎已經做好打算了,前不久聽聞十萬大山中的煉氣大派靈虛派正在招收弟子,這次他就打算先去那裏看看。
臨到離去的時候,王虎在虎寨的每一個角落流連。兒時最喜歡和其他幾個虎寨的孩子在寨子裏麵捉迷藏,喜歡去夥房偷吃,喜歡在圍牆邊上的大樹上掏鳥窩虎寨是王虎的家,從王虎有記憶開始,二十多年來,虎寨一直陪伴著他,這裏的一草一木在王虎的眼中,都是那麽的特殊。
王虎扶著一株橘樹,心中不由得想起當初,老寨主挽著袖子親手將它種下時的情景。
“虎子,你不是喜歡吃橘子嗎,今天我下山劫了個販私鹽的奸商,馬車上居然還拖了這株橘樹的幼苗,正好種在寨子裏,以後你想吃橘子就不用再下山去買了。”老寨主洋洋得意地道。
“老頭子,你當我傻呢?就這麽一小顆樹,能結多少橘子給我吃啊?”王虎那時才不過十歲,卻喜歡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惜門牙掉了一顆,說起話來有些漏風,不僅不像大人,反而有些奶聲奶氣。
“哈哈,你可不要低估它,”老寨主看到王虎翻著白眼的萌樣,不由得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看著橘樹笑道:“隻要是我虎寨裏的東西,個頂個是好樣的!”
個頂個是好樣的!王虎發現眼睛有些濕潤,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可這淚水卻不爭氣地越來越多。
爹,虎寨是您一生的心血,也是您留給孩兒最珍貴的財富。
孩兒不孝,沒有為您保住它!
“這是什麽鬼地方?”王虎撓了撓頭,自語道。
“嗯”忽然在自己的身前傳出一聲無力地哼哼聲,讓王虎心中一驚。他往後跳了一步,低頭看去,竟發現一個盤膝坐著的老者,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腳下。
老者頭戴一頂樣式奇怪的平頂小帽,身上衣服也布滿了灰塵,看上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挪動過了。他的麵容泛起灰黑之色,陰沉晦暗,一雙雪眉極長,掛在耳旁。特別讓王虎注意的是,老者的坐姿歪歪斜斜,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樣子。
王虎看著那老者如此虛弱,不像是有什麽威脅,心中反倒是一鬆,忙蹲下身去扶住老者,開口問道:“老人家,這是什麽地方?”
“嗯你有,有凝心訣!是是主人的,弟子嗎?”老者被王虎扶住,努力半睜開自己的眼睛,開口道。
“啊?嗯,我就猜到是這凝心訣的問題!我竟然會被一幅畫給吸進去,難道我自己也中了幻術?”王虎摸了摸下巴,忖道。
片刻過後,老者盡了最大的努力,用手指觸了觸王虎。
“呃你不要,不要想那麽久,我快要、快要死了呀!”老者有氣無力地提醒王虎道。
“啊?”一聽說老者快要死了,王虎忙急道:“老人家,你別死這麽快,先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該怎麽出去啊?”
“這裏是上古寶境太平山,我是這裏的山神。”老者一字一頓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想要出去,隨時可以出去,想要進來,也隨時可以進來,你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
“老人家你說具體點啊!”王虎耐著性子聽老者慢慢吞吞說了半天,被說得雲裏霧裏,還是一頭霧水。
“我死了以後,你要讓這太平山重生,重建”老者似乎感到自己已經不行了,自顧自開始勉力斷斷續續說道:“七層,第一層,加快,加快植物”
話還沒有說完,老者便吐出一口濁氣,沒了聲息。
“啊?老人家,喂,老人家,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這麽死了啊,我還什麽都沒聽懂呢!”王虎大急,扶著老者搖晃道。
此時不管王虎怎麽搖晃,老者都沒能再開口說上一句,反而在搖晃中,王虎漸漸感到老者的重量越變越輕,王虎訝然停了下來,凝神看著手中的老者,隻見老者的身體慢慢化作了沙石,散落到地上。
王虎嚇得將老者往地上一推,人也站起後退幾步,隻見老者撞在地上“嘭”的一聲悶響,忽然就全身散開化作了一堆塵土。
真的化成塵土了,王虎趴在地上仔仔細細研究了半天,終於得到了這唯一的結論。
既然好好的一個人能夠變成塵土,那不管他說他是山神還是河神或者是自由女神,王虎都必須承認這件事有必要認真琢磨琢磨。
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你是這裏的主人了。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自己可以讓這個空間送自己出去?
王虎試著大喊我要出去,試著在心中默念我要出去,試著倒立起來說我要出去,試過了可以嚐試的無數種方法。可就算是邊撒尿邊喊我要出去,除了讓尿液四處飛濺之外,沒有任何可以離開這個空間的跡象。
王虎也試過向一個方向不停地奔跑,可不知道為什麽,跑著跑著就又會跑迴到這座小山之上,這個空間看上去無比遼闊,其實可能隻是某種神妙的幻覺,或者“鬼打牆”什麽的。在這個空間中,真正存在的,怕是隻有這座小山而已。
這小山也沒有任何異常,可能唯一能算得上異常的,倒是王虎在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塊小山形狀的紋身。王虎摸來摸去也沒發現這紋身到底有什麽作用,摳也摳不掉,沾了點口水上去用力摩擦,隻能讓這紋身更加清晰,似乎是從王虎的身體內長出來的一樣。
這個空間中沒有日夜,始終光線充足,也沒有任何雨水,王虎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到底呆了多久,反正絕對不止一兩天了,但奇怪的是沒有太過饑餓或者幹渴的感覺。有的隻是無盡的安靜和枯燥。這種無窮無盡的枯燥感讓王虎快要發瘋了,他開始不顧一切的到處狂叫,奔跑,跳躍,消耗自己所能消耗的所有體能。
直到他再也跳不動,再也叫不動了,一頭紮倒在地上,感覺胸口開始發熱,喉嚨裏開始冒火,額頭也生疼生疼。一種莫名的虛弱籠罩著他,最大的無助感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對這個空間的恐懼。
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裏?自己死了是不是也會像那老者一樣變成塵土呢?王虎閉上眼睛開始胡思亂想。
畢竟是消耗了大量的體能,王虎還沒思考多久,就不自覺地開始進入一種恍惚的狀態,就是在這種狀態之下,腦中靈光一現地出現了一道道神妙的口訣,同時,身體內有一種未知的力量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運轉起來
王虎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還是那光線充足但一成不變的天空。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意間發現竟然眼前的世界仿佛變了一個模樣,並不是景物有任何不同,而是自己的眼中看任何東西都更加清晰了,色彩也更加鮮豔了。王虎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某種奇特的變化,他動念間,仿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眼前往後延展,居然感到自己的意念在腦中聚集。
“出去!”王虎福至心靈地默念了一句,腦中凝聚出離開這個空間的意念。動念的一瞬間,王虎隻感覺到麵前一花,竟然立刻便迴到了虎寨的山門之前。
王虎心中一喜,沒有想到離開這空間竟然如此方便,他就像剛剛得到一個好玩玩具的孩子一樣,立刻在腦中繼續凝聚意念,默念道:“迴太平山去!”
眼前再度一花,王虎又一次迴到了那單調的空間之中。
“哦,再出去!”
“迴太平山!”
“出去!”
經過多次嚐試,王虎終於相信自己的確已經成為了這太平山空間的主人了。
再次迴到現實世界後,王虎站在虎寨的大門口,輕籲了一口氣,將視線開始轉移到自己的周圍。虎寨的門前空地上,不知為何有一大片暗紅的顏色,山寨的大門也被拆得七零八落,王虎親手書寫的巨大牌匾被拆下,歪歪斜斜地橫在虎寨的門邊。
看到這一切,王虎心中的喜悅之情尚沒有完全釋放開來,便立刻被一陣驚慌所掩蓋。他清晰記得之前自己進入畫卷世界時,山寨麵臨的巨大危險。難道說,自己在奇妙空間中的這幾日,虎寨便被那幾個黑衣青年給血洗了?
王虎腦中一浮起這個可怕的想法,立刻便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暗紅,甚至不用把手放在鼻邊,王虎便已經依稀可以聞到一股血腥之氣。這些,這些泥土都是弟兄們的血染紅的嗎?王虎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向著山寨內跑去。
走進山寨內部,發現裏麵一片狼藉,所有的房舍都被拆得亂七八糟,各種物品散落得到處都是。一道粗粗的暗紅色痕跡,直接延向虎寨的深處。王虎順著那暗紅色的痕跡一直走到虎寨的大帳背後,那一片土地上有被翻開後重新蓋上的跡象。
王虎顫抖著走了上去,用手將土一點點刨開,當他看到那一具具屍體被橫七豎八地堆放在一起時,王虎覺得渾身的力氣在刹那間被抽光了。
他們是王虎的朋友,是王虎的兄弟,更是王虎的家人,不久之前他們還曾經嘻嘻哈哈地走在一起,可轉眼間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被亂埋在在泥土當中。
“寨主你真是我的偶像,能夠成為寨主的手下,我這一輩子值了!”
“要是有機會,我倒是也想學學這仙人之術。”
王虎緩緩地在眾人屍體前跪了下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打開了華服中年人的畫卷而讓弟兄們遭此大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弟兄們。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是誤入了那寶境太平山,自己一定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被殺死,然後隨意地與大家埋在一起。
我應該和他們一起的!王虎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懊惱,會悲傷。可沒有想到竟然隻是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波動在身體中流轉,同時,也讓自己的心中變得堅硬起來。
在煉氣者麵前,所有的普通人都是魚肉,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通過這一次虎寨的滅門慘案,王虎更加深刻地領會到這一點。我也要煉氣,我一定要變得更強!王虎發自心底的呐喊道,他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
王虎獨自一人在山寨中將所有弟兄的屍體重新挖出,然後全部規規整整地埋好,立上墓碑。
虎寨中所有的金銀都已經被不知名的行兇者洗劫一空,強盜的寨子居然被別人給搶了,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諷刺吧,可王虎此時沒有心情去想這些。
他簡單地將一些常備的細軟物品收拾整齊,然後選出自己能夠帶得動的,打好了一個包裹。王虎已經做好打算了,前不久聽聞十萬大山中的煉氣大派靈虛派正在招收弟子,這次他就打算先去那裏看看。
臨到離去的時候,王虎在虎寨的每一個角落流連。兒時最喜歡和其他幾個虎寨的孩子在寨子裏麵捉迷藏,喜歡去夥房偷吃,喜歡在圍牆邊上的大樹上掏鳥窩虎寨是王虎的家,從王虎有記憶開始,二十多年來,虎寨一直陪伴著他,這裏的一草一木在王虎的眼中,都是那麽的特殊。
王虎扶著一株橘樹,心中不由得想起當初,老寨主挽著袖子親手將它種下時的情景。
“虎子,你不是喜歡吃橘子嗎,今天我下山劫了個販私鹽的奸商,馬車上居然還拖了這株橘樹的幼苗,正好種在寨子裏,以後你想吃橘子就不用再下山去買了。”老寨主洋洋得意地道。
“老頭子,你當我傻呢?就這麽一小顆樹,能結多少橘子給我吃啊?”王虎那時才不過十歲,卻喜歡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惜門牙掉了一顆,說起話來有些漏風,不僅不像大人,反而有些奶聲奶氣。
“哈哈,你可不要低估它,”老寨主看到王虎翻著白眼的萌樣,不由得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看著橘樹笑道:“隻要是我虎寨裏的東西,個頂個是好樣的!”
個頂個是好樣的!王虎發現眼睛有些濕潤,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可這淚水卻不爭氣地越來越多。
爹,虎寨是您一生的心血,也是您留給孩兒最珍貴的財富。
孩兒不孝,沒有為您保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