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淩空比劃了一下,一臉期待之色的看著校長夫人。


    阿枔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並沒有這麽個人呢。”


    江樓月臉上的笑意一僵:“可是……”


    “樓月,如果隻是尋人這種小事的話,還跑到校長室裏來專門詢問,似乎有點不合規矩啊。”阿枔的笑容之間,多了一絲別樣的威嚴。


    江樓月的臉上劃過失望之色。


    她躬身行了一禮,道:“對不起,校長夫人,是樓月冒失了。打擾您工作了。”


    說完,江樓月沒有再留戀,沮喪的離開了校長室。


    校長夫人坐在桌後麵,看到江樓月的身影走遠了,而後一聲長歎,輕輕的搖了搖頭。


    “殷兒,她已經走了。”


    內室的門“咯吱”一聲開了,一個極為高大的藍色身影閃了出來。


    帝殷走到了門邊,一雙黑眸閃爍著極為複雜的情緒,遙望著江樓月遠離的方向,成木成石。


    “老婆子我一直不明白,不就是收個徒弟嗎,有必要這麽欺上瞞下的嗎?”


    阿枔一臉無奈之色,眸子裏充滿了困惑之色。


    帝殷這才轉過頭,看向校長夫人的方向,道:“多謝舅媽幫忙。”


    從行政樓裏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神魂。


    那個時候,帝殷的心裏是極度震驚的。


    她懷疑自己,隱藏修為,大白天的一路追蹤到了這裏,太令人意外了!


    但是,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殷兒,何苦呢?”


    “她討厭殷太子。”


    帝殷給了校長夫人一個答案,黑眸裏劃過一抹略顯得悲傷的情緒,“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永遠不知道太子殷到底是誰。”


    阿枔愣住了。


    二十多年來,除了先帝病逝的那一日,她還從來沒有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過憂鬱悲傷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了,阿枔的心軟了。


    “好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阿枔又是一聲輕歎,道,“這麽多年了,極少見到你有珍視的東西。這份師徒情感,既然你這麽看中的話,我這個做長輩的,斷然也沒有蓄意破壞的道理。”


    “多謝。”


    帝殷又道了一聲謝。


    他極少對人說謝的。


    今日,為了那個女孩兒,竟然連續說了兩次。


    ******


    沒能調查出來美人師父的真正身份,讓江樓月很是鬱悶。


    他明明就從行政樓裏走出來了,難道是自己眼拙看錯了?


    為了印證心裏的疑問,第二天的晚上,江樓月再一次的神魂出竅,去了蒼天閣的頂層。


    果然,美人師父就在那裏等著她。


    “樓月,你來了。”


    帝殷轉過頭來,對著江樓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宛若柔舒的葉子,宛若清涼的夏風。


    盡管已經看到很多次了,但是每當他這樣對自己笑,江樓月的心髒還是禁不住會漏掉一拍。


    妖孽啊!


    “你的神魂進步很快,已經到了第四重夜行的境界,實在是太讓為師驚訝了。”


    江樓月臉上的笑容一僵。


    被看穿了?


    也太直接了點吧。


    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經知道她今天白日裏的跟蹤行為了?


    江樓月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敢直視美人師父的眼睛。


    “昨天晚上,你說,對於《玄月水幕》,還有一些不可解的地方,說出來,為師替你解答。”


    帝殷依然保持微笑,眸光清澈無比,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江樓月說出疑問,帝殷都一一作答了。


    “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還有什麽疑問嗎?”


    “有。”


    江樓月直勾勾地看著對麵這個俊美宛若謫仙的男人,問道,“師父,你到底是誰?”


    帝殷的目光依然清澈,淺笑道:“我是你師父。”


    江樓月:“……”


    這個男人,真是刁鑽。


    “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樓月,你隻需要記住,我是你師父。我很中意你,想培養你,更希望把畢生所學都交給你。”


    江樓月沉默了。


    她被美人師父真誠的態度觸動了。


    “我不會傷害你,樓月。”


    他信誓旦旦的許諾著,“我會好好守護你,看著你長大,看著你變強。”


    至少,“師父”這個身份,他是能夠做到的。


    “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嗎?”


    江樓月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麵這個男人,“你確定你不是在撒謊?”


    她不是笨蛋,也不是好騙的小孩子。


    “你能讓封校長和校長夫人同時護著你,又能讓十七王爺替你守口如瓶,師父,不,或者,我應該叫你——”江樓月美眸微黯,聲音沉了下來,“殷太子殿下。”


    月光之下,帝殷的臉色一白。


    江樓月很密切的注視著美人師父的臉色變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絕不放過。


    “就是你,對不對?”


    “不是……”


    “隻有副校長,才有你這麽大的職權,也隻有殷太子,才能拿到那麽多珍貴的皇家武學典籍。你一個月不出現,是因為被蕭貴妃流產之事所累,在宮中抽不開身。你忽然出現問我關於樓公子的事兒,是因為你的九鼎閣生意被流仙坊擠兌的很慘。”


    江樓月的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淡,眼神卻越來越明晰。


    “殷太子,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你一方麵用閣主的身份逼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另一方麵用師父的身份傳我功法武技,傾囊相授。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帝殷的臉色極為荒涼。


    “樓月,我是你師父。”


    他沒有否認她的猜測,也沒有給予肯定的答案,隻是一味的強調“師父”這個事實。


    “如果你真的就是帝殷本人的話,那我們就解除師徒關係吧。”


    江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色極為凝重,宣判了他的死刑。


    帝殷一動不動的僵立在當場,用一種非常複雜的,可以稱之為心痛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他唇色蒼白,半晌,吐出來一個字——“不”。


    看到美人師父的表情,江樓月已經可以百分之兩百的確信,他就是太子帝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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