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你贏了。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我的腳下,歸順於我!”


    渾身燃燒著熾烈極火的身影衝出火堆,衝上雲霄,皮肉被燒的焦黑不堪。


    可就是如此,陳昕怡還是身如閃電,迅疾如風,第一時間逃脫了大武鬥競技場,飛離了戮蒼學院,向著更遠的地方竄逃而去。


    已經知道陳昕怡真實身份的校長夫人,立刻帶著人追了出去。


    聽到陳昕怡主動認輸,江樓月的唇角勾起一個略顯得蒼白的滿意弧度。


    “終於……贏了。”


    她身子一軟,徹底失了力氣,龍泉劍楔入地中,她拄著劍柄,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五把黃階五品的寶器,毀了四把,隻剩下一把龍泉,身體裏的靈力更是耗竭了幹幹淨淨,透支的非常厲害。


    贏了陳昕怡,付出的代價著實不小。


    “樓月!”


    就在江樓月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非常溫暖堅實的懷抱裏。


    “師兄……”


    江樓月美眸逐漸的閉合,朦朧中,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虛影。


    太好了,是師兄的話,她就可以放心的睡了。


    江樓月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的那一瞬,就陷入了昏睡中。


    帝九宸的心一緊,黑眸深邃似海,緊緊地盯著懷裏的小人兒,胳膊抑製不住地微顫著。


    天知道在觀眾席上,看到她跟陳昕怡那個老怪物決鬥的時候,他有多緊張,多害怕;當他看到她一開始被單方麵毆打的狼狽模樣,恨不得衝上去以身相代。


    要不是師娘死死地按著他,他早就不顧那什麽狗-屁校規衝上去了。


    不過,幸好她足夠優秀,最終還是運用聰明才智,打敗了陳昕怡。


    *******


    江樓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扇門,不能動,也不能說。


    她曠古悠長,她永生不死,她……很寂寞。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沉。


    曠古悠悠,太寂寞,以至於,停止了思考。


    “樓月,樓月。”


    就在她幾乎要陷入絕望中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一個略顯得焦急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很熟悉,低啞而深沉。


    “小九,今天是第七日了。”


    “師父,她會醒來的。”


    “小九,充滿黑暗力量的黑色極火,根本不是她所能操縱的,本體被反噬,也是意料之中。”


    那個男人的聲音,依然還是那般固執:“她會醒的。”


    混沌的黑暗之中,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光,射了進來。


    江樓月模糊的意識,逐漸被拉了迴來——是了,師兄。


    她不能繼續在夢中做那個沒意義的石門,她是一個人,她還有師兄,她還有娘親,有師父,有朋友。


    黑暗破除,光芒大盛。


    江樓月長睫微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觸目所及的,就是帝九宸那張充滿黑暗氣息的俊美容顏,一雙黑瞳眼窩深陷,眸中充滿血絲,看得出來,已經多日未曾休息了。


    “師……兄……”


    剛剛醒過來,她的聲音非常嘶啞,仿佛被鋸子鋸斷了一般。


    “樓月!你醒了!”


    帝九宸大喜,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情緒有些激動。


    “我……”


    “你先別動,我去給你倒水。”


    帝九宸聽到她幹啞的嗓音,立刻貼心的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茶。


    走迴床榻邊上,他扶著她微微起身,然後喂著她,把茶水喝下去了。


    一杯茶下肚,江樓月明顯感覺舒服多了,她坐起身子,背後靠著他塞過來的軟枕,咽下他送到嘴邊的丹藥,頓時感覺到一股濃鬱的靈氣,在丹田處化開了,整個人精神一震。


    “師兄,我睡了多久?”


    帝九宸緊緊地盯著她,沉聲道:“七天。”


    “七天?”江樓月驀然瞪大了眼睛,“那蒼天閣新生考核,豈不是結束了?”


    “嗯。”帝九宸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個羊脂白玉的瓶子,倒出兩粒丹藥,塞到了江樓月的嘴裏,“止痛的。”


    江樓月木訥的張開嘴,咽了下去。


    果然,不一會兒,四肢百骸的鈍痛感,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睡了七天,沒能參加最後一場比賽,豈不是出局了?”


    江樓月的心裏涼颼颼的,她拚了老命的要打敗陳昕怡,不就是為了進入前四,順利進入蒼天閣嗎。


    “不,你已經被破格錄取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得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江樓月微微側過頭,看到了站在三步之外的校長封景年。


    “江樓月,你擁有免試權。”


    封景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蒼天閣的一份子了。”


    江樓月卻高興不起來,意興闌珊。


    免試權啊……


    她才不想要那種東西呢。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昏迷,就能參加最後一場考試,名正言順的加入蒼天閣了。


    “陳昕怡呢?”


    歸根結底,都是這個罪魁禍首害的。


    一提到陳昕怡,封景年的臉色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一聲長歎,道:“昕怡她受了重傷,逃走了。老夫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江樓月長睫微垂,美眸微黯。


    她昏睡了七天,又躺了三天,才徹底恢複過來。


    下床之後,江樓月就如期去蒼天閣報道了。


    這一次,蒼天閣一共錄取了高年級十人,中年級六人,低年級四人。


    再加上江樓月,共計二十一人。


    低年級的四人,包括一年級的陸離歌,鳳於苓,二年級的蕭不夜,劉思悅,


    江樓月的出現,第一時間就惹得陸離歌非常的不快,暗罵了一聲:“走後門的小人。”


    而另一方麵,那個叫做鳳於苓的一年級女孩兒,態度就要恭敬的多。


    她知道,自己原本是沒有機會進入蒼天閣的。


    如果不是江樓月在第五場比賽後暈厥棄賽,也輪不上她。


    “陸世子,江姑娘五行皆可修煉,而且掌握有五種黃階二品的武技,就是你我二人,也是贏不了她的。沒有走後門之說。”


    聽到有人幫自己說話,江樓月有些意外,禁不住多看了那個叫鳳於苓的女孩兒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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