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嬌握緊了玉劍,前麵兩場,裴誌飛和上官肋兩位師兄幫自己擋了,這次必須自己出身迎戰了。想著便邁開了玉足,往台上走去。


    忽見一道紫風卷過,一人已先上台,向管玄行禮道:“紫雲宮弟子劉虛無前來賜教。”


    此言一出,紫雲弟子皆是交頭接耳,心思紫雲宮何時有個弟子叫劉虛無?但都看向辛流清,想著莫非是宮中某位長輩在山下收的弟子?


    燕千嬌見了那人,吃了一驚,似是認識。上官肋問道:“師妹,這人是誰?為何我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


    燕千嬌驚道:“啊?師兄,七歲時你見過的人,你現在還記得?”忽覺失言,用手捂住嘴巴。上官肋便知師妹有事隱瞞,也不再問了。


    辛流清則是謹慎地打量著劉虛無,場中劉虛無與管玄已經接招,從招式來看,此人使的確實是紫雲劍法,莫非是某位逝世的長輩在外的遺徒?辛流清不敢確定,定睛細看,便覺那劉虛無劍法之風,與某個人相似,心道:“劉風骨,此人竟是劉風骨的弟子。若是天下人得知我紫雲宮竟然要靠棄徒之徒取勝,隻怕為人所笑。”便要出麵揭穿。劉虛無卻已將管玄打下擂台,卻仍不住手,飛身舉劍要取他性命。


    始飛龍見勢不對,運起金龍掌來格當,劉虛無見沒有得手,看了燕千嬌一眼,飛身離去。


    辛流清心下遲疑了片刻,沒有差人去追。


    始飛龍此時卻是滿臉怒氣,喝道:“妄紫雲宮號稱天下修仙第一大派,此番不過論劍比武,為何要取人性命?”


    辛流清急忙賠禮道:“始師侄誤會了,那孽徒頑劣,隻是嚇唬一下管師侄,並沒有真的動了殺意。”辛流清言辭之間,沒有揭穿劉虛無身份之意,顯然是有意將這場勝利收入囊中,四場對決,四場勝利,對紫雲宮來說,可謂完美。


    始飛龍、管玄見辛流清親自賠禮,怒氣稍減,向他辭行,玉清論劍也接近尾聲,忽聽得殿外傳來一聲“如此熱鬧,怎麽能少了我神木教?”


    始飛龍、管玄相視一笑,神木教也來了?神木教可是與紫雲宮、青鯊盟齊名的三大修仙大派。此番或許有紫雲宮的臉色看了。他二人想到此處,雖然已經辭行,可還是坐迴原座,等著看好戲。


    便見一名身著道袍的女子,麵如餓狼,體型粗狂,飛上台來,手中兀自還牽著一物,被打的血肉模糊。上官肋一愣,那女子分明就是犬戎公主季離,手中牽著那物,也不是什麽畜生,而是之前剛走的冷無血。上官肋不禁想起自己落在季離手中的日子,心下暗罵:“這個兇惡的公主,如今犬戎已經亡國了,還如此跋扈。可惜這冷無血,或許是才出紫雲宮,就被季離擒住,做了寵物,真是可憐。”


    眾人這時也發現季離手中牽著的那物,竟是五殺門的冷無血。皆瞠目結舌,以冷無血倨傲的性子,竟然被她馴為玩物,足見此人了得。


    辛流清眉頭皺起,心思:“神木教此時前來,隻怕來者不善。”上前禮道:“敢問來人姓甚名誰,誰神木教何人門下?”


    季離醜臉一翻,喝道:“我乃神木教張天清座下弟子季離,前來挑戰紫雲宮弟子,敢問何人出戰?”


    上官肋便想起那死在季離手中的道人或許便是叫張天清,可憐他已命喪孽徒之手,這個孽徒還打著他的名號行事。


    這時人群之中又響起祖己的聲音,祖己指著季離大喊:“娘子,娘子,我是祖己啊,你忘記了嗎?你父王已經把你許配給了我?”眾人皆狂笑不已,心思:“這個亡國太子癡呆,那個亡國公主醜陋,可真是天生一對。”祖己卻不顧眾人的嘲笑,仍是不斷地叫著“娘子”


    季離也認出了祖己,破口大罵:“又是你這個呆子,竟然還沒有死,商國已經亡了,那個婚約早不作數了。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她氣地緊,舉止無措起來。


    上官肋早就知曉季離的性格,以目示意燕千嬌,燕千嬌會意,便上台來,嘲笑道:“我當神木教是什麽修仙大派,修身養顏之所,不想出來的弟子,竟然相貌如此醜陋,舉止如此不堪。”季離向來最恨別人說自己醜,心中火冒萬丈,加之見燕千嬌生的相貌極美,膚色如玉,更是嫉恨。情緒頓時失控,便有黑煙由內生起,將所穿道袍焚毀,修仙之氣蕩然無存。


    “啊,此人竟然黑煙教之人!”


    “可惡,修魔之人,太膽大妄為,竟然闖我紫雲之地。”


    正如上官肋所料,季離隱藏的魔氣在怒氣中綻放,暴露了她。在場之人,皆怒聲指責,更有憤怒者,拔出寶劍,要將季離格殺。


    季離本是奉命來紫雲宮搗爛的,不料身份敗露,急對冷無血道:“蛇奴,給我開道!”冷無血便如中了魔一般,伸出長長的十指,殺出一條血路,引著季離逃去。眾人便要去追。


    辛流清道:“諒此小輩,不過是跳梁小醜,不必追了。”又對始飛龍、管玄道:“今日玉清論劍至此告一段落,兩位師侄迴去,定要告訴門中長輩,如今修魔者屢屢與陸域活動,隻怕有侵吞陸域之意,我修仙各大門派,切莫互相猜忌,當以共抗修魔門派的大事為重。”始飛龍、管玄見辛流清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臉有尷尬之色,各自辭去不提。


    始飛龍、管玄方離去,玉清殿又來了一人,不是外人,而是奚點水,他本在外主持他事,聞到上官肋突破玉清,心中大悅,急忙來玉清殿尋,左右問道:“上官肋何在?”有人指了指擂台之下,奚點水便尋了來,一見上官肋,如尋得重寶,左看右摸,甚是喜歡。


    上官肋極為尷尬,笑道:“奚師叔祖,你這是作甚?”


    奚點水沒有迴答,而是問一旁的辛流清:“宮主,你我當日約定之事,可還作數?”


    辛流清道:“自然作數!”


    在場的紫雲眾多長輩,皆臉色有異,氣氛緊張起來。辛流清明白,紫雲宮隻怕又要來一場暴風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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