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肋沒迴紫雲宮之前,慕容突先迴山稟報了山下的戰事,孤虛道長的眉頭便緊了緊,憂心忡忡,不想悲劇還是發生了。


    蝴蝶穀深處異狀爆發,方圓百裏的頂尖高手全部爆體而死,商國、犬戎、鬼方、鳥夷四國頂尖高手緊喪,紫雲宮也沒有幸免。


    待無形的氣流撲來紫雲山時,孤虛道長最先爆裂,四名長老也一陣慘叫,裂體而死,灰飛煙滅。


    “啊!”


    “啊”


    紫雲宮太清階高手一瞬間盡喪。之後便是上清階高手,陸陸續續爆裂,足有數百人,無一幸免,連新入上清階的前玉清殿主也慘叫一身,裂體而死。人界修仙第一大派頓成了人間地獄一般,曾經的輝煌,在此一刻,灰飛煙滅。曾經的不可一世,在一瞬間都化為烏有。而這一切,來的猝不及防,來的不同尋常,無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偌大個紫雲山,到處是慘叫聲,啼哭聲。隻有辛流清沒有哭泣,沒有叫喊,而是瞪大眼睛看著這幕,看著眾多師叔師伯師兄師弟爆裂而死,心中充滿悲傷,但更多的是仇恨,是誰所為?我辛流清要報仇!此刻達到玉清三階頂峰的辛流清,竟然成了紫雲宮第一高手。而辛流清背後,更重的是責任。他慢慢地走向三清神廟,三清神廟是紫雲宮靈氣最盛的地方,廟內供奉的是紫衣鹿仙、粉衣蚌仙、白衣鶴仙的神像。辛流清慢慢的跪了下來,在三祖麵前,默默祈禱。廟外陸陸續續有人跑進來,在三祖麵前祈禱求救,哭哭嚷嚷,在災難來臨,就算是在紫雲山修煉多年,在如此重大災難麵前,還是不能牢守心靈的防線,在一刻之間崩潰,隻能在神靈麵前求助,需求寄托。


    待氣流散去,三清廟內,已聚集了數百名紫雲弟子。辛流清也慢慢鎮定下來,他很清楚,紫雲宮幾分鍾之間就由修仙第一大派變成了一個沒有太清高手坐鎮,甚至沒有上清高手的小派,而危險還沒有結束,紫雲宮樹大招風,難免會結到仇家,要是仇家這時殺來,恐怕有滅門之禍,到時,紫雲宮隻怕更慘!


    辛流清身為玉清殿主,想到這節,走上台前,當眾喝道:“各位師兄弟,各位師侄們,紫雲宮今日浩劫,蒼天無眼呀!但紫雲宮不能滅亡,我們不能愧對三祖。誰也不許把今日之事向外提及,誰若違命,就是滅門的罪人!”


    當中一人便喝道:“辛流清,你算什麽東西,你根基已傷,一生不能突破玉清,你有什麽資格號令大家?”


    有人站出來反對,完全在辛流清意料之中,畢竟一個根基已傷的人,在紫雲宮是得不到多少敬重的。可是辛流清此刻開始慶幸,若不是十年前我根基已傷,隻怕早突破玉清,達到上清,如果真那樣,隻怕現在,也隨眾師叔師兄們一同裂體了。也行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老天安排我大難不死,便是要我辛流清帶領紫雲弟子,走向複興!


    頓時辛流清心中的雄心一起,拔出寶劍,插入那人的體內。


    “啊”那男子一聲慘叫,冷哼一聲,倒在地上死了。眾人一驚,那人可是太易長老的親傳弟子,太易長老剛死不久,辛流清就翻臉不認人了。但眾人知道,此刻的辛流清,是門中功力最強的人,而且又是玉清殿主,因此大多不敢作聲,隻有以周定命為首的太易長老一脈露出憤怒的表情,齊聲喝道:“辛流清,你憑什麽殺人?”


    辛流清冷冷地喝道:“當著三祖的麵,我殺了自己的師弟,三祖要是怪罪,我定不推辭。可是為了紫雲宮,我必須殺此人。”辛流清明白,他若想在紫雲宮領頭,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人必須殺死,好當眾立威,否則,他永遠無法讓人信服。夾在人群中的燕秋平、慕容突皆為辛流清捏了把汗,生怕激起內鬥。


    眾人聽出辛流清話裏有欲領頭紫雲宮之意,皆議論紛紛,意見不一,周定命更是旁敲側擊道:“辛師兄,你之意是要入主我紫雲宮麽?需知千年以來,門派之主,皆通過太清論劍決之。”形勢極為緊張。


    辛流清沉默不語,內心緊張,表麵平靜,他心裏明白,宮主與五大長老各成一脈,如今出了事,宮主的弟子後輩自然是支持自己領頭的,可是五大長老的弟子未必肯服氣。


    這時一名受了重傷的老者走了上來,打破緊張的氣氛。


    “聽我的一言,宮主與四大長老皆遭不幸,太清殿主、上清殿主也難逃厄運,我紫雲宮,論地位,屬辛殿主地位最高,論資質,辛殿主乃宮主親傳弟子,功力達到玉清階頂峰,門中無人能及。我紫雲宮遭此大難,當痛定思痛,不能一蹶不振。門中不能一日無主,從今以後,辛流清就是紫雲宮宮主,誰敢不服,就地斬首!”那老者白發飄飄,資曆極高,姓奚名點水,為孤虛的師弟。但是他生性愚鈍,功力在他這輩當中最弱,甚至不如一些師侄,年已近百,還未突破玉清,所以他在這次大難中沒有喪命,說來也算是一種造化。


    “奚師叔!”眾人叫道,皆是敬仰。奚點水昔日因功力不濟,為人恥笑之苦,更勝與辛流清。他功力雖淺,但輩分高,也算德高望重,此刻作為唯一一個長輩,紫雲弟子都不知不覺地向他致敬,有奚點水出麵為辛流清撐腰,眾人不敢多言,其中對宮主之位窺覷之輩,也都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隻聽奚點水道:“辛師侄,你當機立斷,見亂不亂,是個人才,隻是你根基已傷,不能突破玉清,今暫且將紫雲宮交付於你,你要刻苦用功,複興紫雲宮,挽救上千紫雲弟子於危難之中!”


    辛流清重重地點頭,心裏一陣悲痛,同時升起一股豪情。對眾喝道:“我辛流清定不負重所托,挽救紫雲宮於危難之中。今明言約定,日後門下弟子,不論出生,不論貴賤,誰最先突破玉清,達到上清,流清定不戀宮主之位,傳位於他。”眾人本來顧慮辛流清根基已傷,紫雲宮不可能一直讓一個功力連上清都達不到的人擔任宮主。見辛流清這麽說,便都放心,表示支持。


    “從今日起,門中弟子私人的過節,皆一筆勾銷,不許私鬥,患難之後,更當一心,複興紫雲宮!”辛流清道。


    “複興紫雲宮,複興紫雲宮!”紫雲弟子,不論是孤虛宮主的弟子,還是五大長老的後輩,都齊聲喝道。當下有些人昔日仗著師父師兄的勢力,與辛流清有過節的,聽了此言,皆鬆了口氣,一心擁護辛流清。


    辛流清見眾人都服從,喝道:“傳我指令,紫雲宮對外事務一切照舊,對外仍然以修仙界第一大派自居,十日之後的玉清論劍依然照舊。不可外揚孤虛宮主已死,就說他在閉關修煉,明白麽?”


    “明白!”眾人正色道。


    辛流清道:“傳我指令,查出那股氣流的來由,並且盡量封鎖消息,不要讓其他大派發覺,明白麽?”


    “明白!”眾人厲色道。


    辛流清又道:“傳我指令,整理死者骨灰,好生安葬,除孤虛師尊和幾位長老外,其他一例不準設靈位,以防外人察覺,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加強宮內戒備,防止仇家殺上門。明白麽?”


    “明白!“眾人都明白,如今是紫雲宮最艱難的時候。奚點水見辛流清連發三道指令,無一不體現他的才能與魄力,更是放心把紫雲宮交給他,欣然地為他點頭。


    “辛師兄,劉師兄在外流浪,如今紫雲宮大難,何不把他召迴來?”一旁的管飛灰乘機道。他與辛流清同一輩分,舊日在紫雲宮也是庸庸碌碌,並不冒頭。更是在下山曆練過程中,被黑煙教弟子先後割去雙耳和鼻子,深為紫雲弟子恥笑。今見辛流清一躍而成為宮主,便念著舊日與劉風骨的交情,為劉求情。


    辛流清看了他一眼,喝道:“管師弟,劉風骨早就被孤虛宮主逐出紫雲宮,你還叫他師叔?召他迴來,隻怕外亂未來,先生內亂!”管飛灰沒想到被辛流清如此嚴厲的反駁,不敢冒犯,點頭稱是,這時外麵有人急道:“劉風骨在宮外求見宮主!”


    紫雲宮眾人皆變色,十年之前,劉風骨的實力便達到玉清三階,與辛流清不相上下,十年之後,以劉風骨的資曆,多半突破玉清,達到上清。對於此時的紫雲宮來說,一名上清高手是個強大的威脅。若是劉風骨記恨前仇,隻怕又是一大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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