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風簌簌地吹著,帶來了一陣陣淒涼。


    此時辛流清等人的神經都是緊緊地繃著,蕭寒水先貼近辛流清,低聲道:“師兄,以我三人合力,也未必是那銀甲狼騎的對手,更何況其身後還有千餘狼騎,須得迴宮請得上清階的高手相助,方可一戰。”


    與銀甲狼騎的實力差距,辛流清哪能不知,可是他豈能白白看著新收的兩個弟子,落入仇人手中?


    此時赤眼的盾竹仔細打量著上官肋,忽然狂笑不已,口中喝道:


    “太像了,太像了。我與商國的嫡長子祖己曾有一麵之緣,竟和這上官肋長得如此相似。這小娃莫非不是武丁的私生子?上次見麵,沒有見的仔細,沒想到這小子與武丁如此相像。眾將聽令,將這小娃生擒,必有重賞!”


    眾狼騎聽了,皆熱血沸騰,就要衝出。盾竹又對辛流清等人道:“這是我與獵人穀的恩怨,你等修仙之人,莫要插手,不然後果自負!”盾竹卻是不知,他的四十名手下,其實大部分都是死在辛流清、燕秋平手下。


    “師兄,咱們撤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蕭寒水又勸辛流清。辛流清仍是不忍,才收徒數日,就要棄徒而去,日後有何麵目立足?迴宮之後,恐怕也遭同門嘲笑,他又看了看燕秋平,希望能拿定注意。


    燕秋平何嚐不願拚死一戰,隻是他顧忌燕千嬌,在亂軍中,如何保證女兒的安全?千嬌卻是努力勸父親:“父親,不能丟下上官哥哥和慕容哥哥。”


    “撤”辛流清終於下定決心,不舍地看了上官肋、慕容突一眼,與燕、管二人同時拂袖而去。


    上官肋雖不忍看著師父師叔為了自己戰死,但是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心中仍是有一絲悲涼。


    慕容突歎道:“獵人穀隻剩你我二人,舉目無親,如今連師父也棄我們而去。”悲傷之感,不弱於上官肋。


    “哈哈”盾竹大喜,眼見著紫雲弟子為自己嚇退,倍感自豪。一身令下,數名銅甲狼騎上前,輕易將上官肋、慕容突生擒。就催兵馬南下,往追單於。


    “快去稟告單於,我擒得商國王子。”盾竹追上單於大軍,不待紮下營寨,就令一名銅甲狼騎往中軍稟報。


    那名銅甲狼騎得令大喜,撥馬而去,走不數步,忽然一隻響箭飛至,射銅甲狼騎下馬。


    上官肋和慕容突正在牢車中窺見此幕,心思:“莫不是有人來救我們?”正思間,一人飛至,殺散看押的狼騎,登上牢車,禦馬而走。上官肋打量這人,身穿金甲,虎背熊腰。心中大驚:“此人莫不是金甲狼騎?”他雖久居獵人穀,不曾出世。也知金甲狼騎是狼騎之中,最強大的存在,戰力強大,足抵一支軍隊。整個鬼方國中,金甲狼騎不足十人。因此深受單於寵信,視若珍寶。可是,金甲狼騎為何要救我二人?


    “玄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搶我功勞?”這時盾竹引數十名銅甲狼騎追至,氣憤不已。


    那名叫玄哭的金甲狼騎放肆大笑,絲毫不懼,喝道:“盾竹,這商國王子分明是我在出巡時所擒,你憑什麽說是我搶你的功勞?”


    盾竹氣得咬牙切齒,奮力飛至,扯住牢車,玄哭加上一鞭,馬匹往前猛衝,拖走盾竹。一般馬匹,哪裏有力氣拖走盾竹,卻是玄哭在鞭馬之時,注入功力,拖得盾竹喘不上氣。


    盾竹愈加憤怒,眼見得在金甲狼騎這等高手麵前,討不上絲毫便宜。怒喝道:“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左手猛地發掌,注入十分功力,往牢車就打,恨下殺手。嚇得上官肋和慕容相抱痛哭。


    “媽啊,完了,這下死定了。”


    “轟”地一聲,牢車炸成碎片,上官肋和慕容突心以為必死,心中暗罵:“我等死不足惜,隻是死在這幫狼騎爭功的過程中,卻是羞辱萬分。”不想卻早被玄哭抱住,飛上青天,躲過一劫。


    玄哭望著地上的盾竹大笑:“盾竹小兒,再迴去練數十年,再與爺爺較量。”


    盾竹氣得鼻子歪了,喝令三百弓弩手同時放箭,頓時箭如飛蝗,直插青天。玄哭輕鬆閃避,如若無事,飛身而去。


    上官肋早看得呆了,心思:“這盾竹害死老穀主,更逼退師父三人,可謂功力超強,可是在玄哭麵前,就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般,被耍的團團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玄哭卻早把上官肋、慕容突投入單於大帳之中,上前跪道:“啟稟單於,末將在出巡之時,生擒商國王子而還。”


    “什麽?”


    “商國王子都被擒了?玄哭這下可謂立了大功。”在場眾人議論紛紛。


    上官肋乘機打探著在場之人,除了隨從奴婢之外,坐席的八人,竟然有七人是身著金甲,也就是說,那七人都跟玄哭一樣,是金甲狼騎,而第八人,雖身著銅甲,顏色卻泛有一絲金色的光芒,估計離金甲狼騎這階隻有一步之遙。


    而赫然高坐的那人,竟然也是身著金甲,虯髯虎目,威風凜凜。多半便是萬人之上的鬼方單於。


    上官肋心中暗暗吃驚,心思:“想不到單於此番南下,帶了如今多金甲狼騎,想必是傾盡全力,與商國一戰。而武丁這邊,沒有親自出馬,隻派丞相傅說監陣,恐怕不利。”他哪裏看過如此多的高手,不由地多看幾眼,學習學習龍行虎步,日後也可模仿模仿。


    “單於,這小娃雖跟祖己相似,卻鼠目靈光,不識禮儀,必是山野村夫之子,怎可能是王子?”一名金甲狼騎奏道,他可不想被玄哭立了奇功。


    單於初時也將上官肋認作祖己,聽如此說,則是仔細的打量著上官肋,血紅的雙眼深邃而神秘。他思索片刻,令曰:“暫且將這兩個小娃關押,待查明真相,再作商議不可。”若上官肋真是商國王子,那麽在對商作戰中無疑是個很大的籌碼。若不是,傳到商國人耳中,隻怕成為笑柄,因此單於選擇穩妥處置。


    “不得將抓獲這二個小娃的消息傳出去!”單於補充道。命令傳下,無人敢多言。


    玄哭本來以為是奇功一件,這時有點沮喪,卻不敢多說什麽,押著上官肋、慕容突進了軍中大牢。


    在路上,上官肋敏銳的目光看到了匆忙跑入中軍大帳的盾竹,隱隱有不祥之感。


    玄哭把二人投入大牢之後,卻是不怠慢,傳令獄卒以王侯的待遇待之。獄卒得令,各種好酒好肉,山珍海味招待。


    慕容突見著這些熊掌魚刺,鮑魚海鮮,眼睛發亮,他哪裏吃過這種美食,吃的歡快之極,狼吞虎咽。謂上官肋道:“我二人雖然下獄,有如此待遇,也算因禍得福。”


    上官肋思索片刻,謂慕容突道:“這是因為他們懷疑我是商國王子,若是盾竹告發了我們,你猜會怎麽樣?”


    慕容突想了想,露出恐懼的表情。


    呐呐道:“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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