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敗局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全隊都對獵鷹十分不滿,要不是他的三次嚴重失誤,對方進球數很可能隻有六個,加上他們這邊的犀利反擊,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獵鷹滿臉羞愧,垂淚道:“卑職今天才知曉師父去世的消息,心中悲痛,發揮失常,懇求高翁恕罪!”


    高力士搖搖頭道:“五強比賽都是高手對決,隻有實力高低,而不能有失誤存在,在這麽重大的比賽中,你居然情緒失控,失誤連連,說明你還沒有準備好,下一場五強賽你就不用參加了。”


    高力士原本想把獵鷹培養成自己的長駐隊球員,但獵鷹讓他太失望了,可以說是忍無可忍。


    天鵬馬球隊沒有候補,獵鷹不用參加比賽,也就意味著他被開除了。


    獵鷹黯然,行一禮便走了。


    高力士又對馮勸農道:“再找一個傳球手?”


    馮勸農連忙道:“鐵馬被楊家開除了,此人很不錯,父親是否同意招募?”


    “可以!就招募他進來,讓他打獵鷹的位子。”


    下一場比賽,是兩天後和隴右馬球隊交手。


    ........


    比賽結束後,李鄴直接迴家,剛出馬球場便聽見有人叫他。


    “四十八郎!”


    李鄴尋聲找去,他看見了向他揮手的王寬,連忙催馬上前。


    “王大哥怎麽在這裏?”


    王寬抱拳笑道:“相爺讓我在這裏等你,比賽結束後就帶你過去。”


    “我祖父在哪裏?”


    “在光宅坊的安然居酒樓呢!”


    李鄴翻身下馬,直接上了馬車,王寬牽著李鄴的馬匹,馬車調頭,向北麵的光宅坊方向駛去。


    光宅坊北麵是大明宮,西麵是太極宮,坊門正對大明宮的延福門。


    光宅坊緊靠大明宮,坊門餐飲酒樓眾多,茶樓也有不少,李家的安然居大酒樓在光宅坊內也有一家分店。


    每天中午,李林甫都會來這裏小憩,吃頓午飯,再休息片刻。


    安然居最近比較火,它們推出了六道名菜在長安津津樂道,魚香肉絲,迴鍋肉,宮保雞丁,梅菜扣肉,麻婆豆腐和蒜泥白肉。


    張平也收了六個徒弟,每個徒弟教一道菜,每家安然居大酒樓都有一道特色菜,想把六道菜一次性吃遍,隻能去平康坊的酒樓總店。


    後來的幾道菜當然不是李鄴教給張平,他沒有時間,而是木大娘傳授給了張平,張平從小就是個小胖子,深得木大娘喜愛,木大娘學會了六道菜後,也毫不藏私地教給了張平。


    光宅坊安然居大酒樓的特色菜是麻婆豆腐,這是李林甫最喜歡的一道菜,每天中午都要來嚐一嚐。


    李鄴來到酒樓,被領進二樓的一間雅室,這裏叫白玉堂,是李林甫的專用雅室,一般不對外開放。


    李鄴走進房間,卻意外發現父親李岱和十六叔李崤也在,他們靠牆站著一旁,祖父李林甫坐在一張小桌前,正慢條斯理地吃午飯。


    李鄴連忙上前跪下行禮,“孫兒拜見祖父!”


    李林甫笑眯眯道:“來坐下,一起吃午飯!”


    李鄴看了一眼站著旁邊的父親和十六叔,李林甫對兩人擺手道:“你們都去吃飯吧!”


    兩人如獲重釋,連忙行一禮退了下去。


    李鄴這才在小桌對麵坐下,李林甫又讓人上了一副碗筷,再添了幾個菜和一碗米飯。


    “比賽如何?”


    李鄴苦笑一聲道:“技不如人,比賽輸了,六比八。”


    “這個比分還不錯,不算很慘,之前河西軍馬球隊是四比九輸給了範陽軍馬球隊,範陽軍馬球隊的主射手狼牙是一名二階球手,他真名叫史思明,是安祿山的心腹愛將,也是範陽軍第一神箭手。”


    李鄴暗暗點頭,原來是狼牙就是史思明。


    這時,酒樓侍女送來酒菜和一碗米飯。


    李林甫笑道:“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說。”


    ........


    吃完午飯,侍女收走餐盤,又送來了濃茶。


    李林甫喝了口茶,這才慢條斯理道:“昨天下午和天子談過了,天子同意了我的方案,其實也就是伱的方案,我稍微修改一下。


    由我出任觀軍容使,暫代朔方節度使之職,統帥七萬大軍討伐阿布思,郭子儀升任朔方節度副使,和北庭節度使程千裏為左右副將,其中郭子儀負責正麵進攻,程千裏負責切斷其退路。”


    “朔方節度使張齊丘怎麽安排?”


    “張齊丘改任東京留守,這次阿布思叛亂,他有不察之責,所以貶黜洛陽。”


    “孫兒更關心的是河湟的兩萬四千朔方軍是否北援?”


    “當然北援,由兵馬使仆固懷恩統領北上,在原州和朝廷軍隊匯合,然後大軍北上。”


    “祖父要去朔方嗎?”


    李林甫搖搖頭,“我隻去原州,正如你的建議,天子也同意把後勤支援放在原州,天子隻給我一個月時間,光去原州的路上就要來迴二十天,我在原州最多隻能呆十天,具體帶兵北上的主將是副元帥廣平王李俶。”


    說到這,李林甫淡淡道:“這下你明白了吧!天子隻是名義上讓我為主帥,但並不會真正把軍權交給我,實際掌握軍權的,一定是皇子皇孫。”


    廣平王李俶還不錯,隻要不是長子李琮或者李瑁之流帶兵就行了。


    “那麽安祿山呢?”李鄴沉吟一下又問道。


    李林甫歎息一聲道:“前天晚上,我考慮了很久,你說得也有道理,一旦胡人和河北集團勾結,那確實是大唐的滅頂之災!”


    李鄴建議道:“其實可以進行輪崗,比如安祿山出任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去坐鎮範陽,關鍵是不要在一處長久,容易產生根基。”


    李林甫點點頭,“你這個建議不錯,可以考慮!”


    李鄴又道:“祖父去朔方,可否將我帶上?”


    李林甫微微笑道:“你也想去?”


    “孫兒是宣節校尉,高力士告訴我,可以任選職官,既然有出戰機會,孫兒不想放過!”


    李林甫捋須道:“吾孫欲以軍功立身,其誌可嘉,祖父全力支持你的想法,迴去告訴你母親,五天後出征!”


    “感謝祖父支持!”


    李林甫又取出一張櫃票遞給李鄴,“這是天子賞賜你的一萬兩白銀,一並交給你母親吧!”


    這時,王寬上前附耳對李林甫低語幾句,李林甫點點頭,“讓他進來!”


    他對李鄴淡淡道:“安祿山求見我,你猜是為何?”


    李鄴笑了起來,“他恐怕不知道,天子已經下旨了。”


    “你說得對,他想做我的副將。”


    片刻,身材高胖的安祿山快步走進內堂,抱拳躬身行禮,“下官安祿山,參見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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