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點,不斷聽見阿史那承慶弟子的慘叫聲。


    阿史那承慶帶著大徒弟阿南和萍姑一路狂奔,逃進了最裏麵的房間。


    阿史那承慶奮力推開了鐵書櫥,露出了黑漆漆的密洞,帶著萍姑鑽了進去。


    阿南正要跟進去,卻被阿史那承慶攔住了,“你在外麵把書櫥複位,然後你翻牆出去!”


    阿南呆住了,他現在從哪裏出去都是死路一條。


    這時,萍姑忽然露頭道:“師父,從裏麵也可以關!”


    阿史那承慶迴頭狠狠瞪了一眼萍姑,這才不甘地對徒弟道:“你負責斷後關門!”


    他們抓了兩名阿史那承慶的弟子,兩人被揪上來,他們看見地上的屍體,都跪下哭了起來。


    隻有三歲的萍姑就成了師父唯一的女徒弟。


    密道需要運貨,修建得比較寬,有五尺高,一丈寬,人可以低著頭在裏麵奔跑。


    萍姑從他背心拔出匕首,又狠狠一刀刺下,這一刀直接刺穿了心髒,阿史那承慶被阿南死死抓住雙臂,無法反擊,也無法閃身,他隻感覺後心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不由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他可是阿史那承慶?”李曾荃喝問道。


    但從裏麵也隻能勉強把櫥櫃合攏,還是無法完全將櫥櫃複位。


    “去頒政坊搜查!”


    連忙走過去,隻見一扇門後麵用鮮血寫了四句話,‘可憐孤兒,被逼為賊,如今解脫,草原牧羊。’


    兩人一起點頭,“他就是!”


    “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很快,屍體被士兵抬出來,是個身材高大,六十歲左右的老人,須發皆白。


    隻見萍姑麵如寒霜,眼中噴射出無比仇恨的目光。


    阿史那承慶知道沒有刺中要害,他心中大急,撲了上去,掐住了阿南的脖子,兩人滾倒在地上。


    隻片刻,士兵便喊了起來,“這裏麵有具屍體,還是溫的!”


    “啊!”阿南慘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從你五年前霸占我那天開始,我就在等著今天了,狗賊,去死吧!”


    但阿史那承慶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是他的優勢,他盯著奔跑而來的阿南,忽然一躍而起,短刀閃電般刺向阿南的前胸。


    這時,一名士兵跑來道:“都統,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


    阿南渾身一震,他比萍姑大七歲,他父母怎麽死的,他不記得了,但萍姑的父母是怎麽死的,他很清楚,那是一家老實的思結牧民,師父殺死了男主人,強暴了女主人後把她掐死,事後告訴自己,他們都是漢人奸細。


    李成華趕到了頒道坊,找到了地道出口,這裏距離大光明寺也就一百多步,正好隔一條路。


    在密道不遠的一個拐彎處,阿史那承慶拔出短刀埋伏在暗處。


    李成華走上前,用腳尖翻過地上的屍體,看了看後麵的傷口,“這是我們的人殺的?”


    李曾荃喝令道:“把屍體抬出來!”


    兩人相擁而泣。


    “師父.”


    眾人讓開一條路,李成華快步走來,李曾荃連忙上前稟報:“找到了阿史那承慶的屍體!”


    李成華一聲令下,大隊內衛士兵轉道趕往頒道坊。


    幾名士兵一起用力,沉重的鐵櫃子被吱嘎嘎推開了,露出了背後的密道。


    李曾荃心中激動起來,連忙喊道:“快把那兩個俘虜帶上來!”


    血一下子湧上阿南的頭頂,他猛地抱住萍姑,嗚咽哭道:“我隻恨自己瞎了眼,隻恨自己太軟弱,是我對不起你!”


    阿南艱難爬起來,呆呆望著阿史那承慶的屍體,低聲喊道:“師父.”


    “都統來了!”


    阿南武藝很高,黑暗中他看見寒光一閃,本能地一側身,但還是慢了一點,“噗!”一刀刺中阿南肩窩。


    李曾荃話音剛落,兩名士兵迴來了,躬身稟報道:“啟稟都統,啟稟統領,密道通往北麵頒政坊緊靠覺興寺的一間民房內,房子無人居住,似乎有人受傷,有包紮傷口丟棄的布條。”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砰!’一聲悶響,這是內衛踹開了門。


    阿南心中一驚,“我們趕緊走!”


    萍姑衝上來狠狠給了他兩個耳光,“你還叫他師父,我們的父母都是被他殺死的,你不知道嗎?”


    李成華看了看密道,“密度通往哪裏?”


    雖然徒弟阿南很精明能幹,但他露過麵,必然會被內衛認出,從而拖累自己,阿史那承慶已決定將徒弟滅口。


    李曾荃搖搖頭,“應該是內訌,他的大徒弟阿南和女徒弟萍姑跑了。”


    “這櫃子古怪!”


    隨著櫥櫃緩緩關閉,密道裏也漸漸黑暗下來。


    這時,內衛士兵越來越多,統領李曾荃也趕來了,看見黑漆漆的洞口,他心中一沉,難道又被阿史那承慶跑掉了嗎?


    但沒有辦法,他隻得令道:“打著火把進去!”


    士兵大喊一聲,其他幾名同伴紛紛掉頭迴頭,為首一名旅帥看了片刻,喊道:“大家一起推開櫃子!”


    “都統,你說跑掉的二人會不會繼續行刺殿下?”李曾荃不大。


    幾名士兵點燃了火把,一個接一個進去了。


    阿南看到了師父猙獰恐怖的麵容,他心中絕望了。


    李成華搖搖頭,“可能性不大,刺殺殿下是阿史那承慶的任務,不是他們的任務,況且他們殺了阿史那承慶,他們也害怕被祆教清算,應該逃走的可能性更大。”


    萍姑大哭起來,又劈頭蓋臉向阿南打去,“伱這個沒用的男人啊!自己的女人被人霸占了,你還要順從他,還不敢反抗?你還是草原上的雄鷹嗎?”


    “你去死!去死!”


    兩人拉著手漸漸逃遠了.


    幾名內衛衝進房間,沒有發現人,正要轉身離去,一名內衛忽然發現櫥櫃有點不太正常,地上的明顯的移位痕跡,他上前仔細看了看,發現櫃子竟然是鐵的。


    他一揮手,帶著萍姑先鑽了進去了,阿南大喜,連忙跟進去,從裏麵推動櫥櫃關上。


    “萍姑,我.”


    阿史那承慶力大如牛,眼看要將徒弟掐死,就在這時,阿史那承慶隻覺後背一陣劇痛,迴頭不可置信望去。


    這時,阿南深一腳淺一腳奔來了,其實密道內並不算很黑,頂上掛著幾盞油燈,不過阿南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在他看來,密道內還是漆黑一片。


    房子裏空空蕩蕩,有一股黴腐氣息,顯然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李曾荃拍拍額頭,長長鬆了口氣,他十天前的失誤,放走了那個女人,使他的壓力比誰都大。


    “臭娘們,你竟然敢.”


    血跡還未幹,是剛寫了沒多久。


    李成華沉默片刻道:“如果明天上午還找不到人,那就結案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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