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進入十二月,河東被收複,太原安然無恙,滿朝歡慶,李鄴特地下令,放假一天,以示慶賀河東道迴歸。


    也是為了表彰李鄴收複淮南道和河東道,張太後下旨,正式冊封李鄴為皇太兄攝政王,繼續出任監國一職。


    李鄴之前就被很多官員稱為攝政王,但他並不是攝政王,而是監國上將軍,這才是他的正職。


    攝政王比監國檔次更高一級,在特殊情況下,大臣也可以出任監國,比如霍光,他就是事實上的監國。


    太後臨朝也算是監國,但監國不是一個職務,隻是能一種職能,一種權力。


    而攝政王就是以製度的方式,明確了李鄴的職權。


    如果沒有皇太兄三個字,攝政王確實已經一國的最高掌權者。


    但多了皇太兄三個字,攝政王又不算什麽了?


    比如電影《魔戒》中,迪耐瑟是以剛鐸宰相的身份出任攝政王,雖然掌握剛鐸大權,但在阿拉岡王者歸來後,迪耐瑟就必須讓位。


    除非把王室繼承人全部殺絕,迪耐瑟就可以改朝換代,但剛鐸其他重要家族未必會認可。


    皇太兄就是皇位繼承人,可以叫太子,也可以叫太上皇、皇太叔、皇太弟、皇太兄、皇太孫等等,就看和天子的關係來決定。


    按照宗室輩分,李林甫和太上皇李隆基同輩,那麽李鄴就低先帝李亨一輩,也就和現在年幼天子李侗是同輩,他是天子李侗的皇兄。


    說實話,封李鄴為攝政王很順利成章,但封李鄴為皇太兄有些出乎李鄴的意料,按照他的計劃,他應該是在收複河北後才封皇太兄。


    不過張太後的懿旨需要李鄴蓋章才會生效,這份太後旨意就在李鄴手中。


    李鄴的方案都詳細告訴過張太後,兩人達成共識,他可不希望張太後提前或者延後,打亂自己的計劃,他計劃用統一天下之舉世大功,來撐起皇太兄的封號。


    現在太早了.


    中午時分,李鄴匆匆來到大明宮暖閣,整個冬天,張太後都住在這裏。


    在暖閣前等了片刻,門開了,一名宮女施禮道:“太後已在裏間等候,殿下請!”


    李鄴稍微整理一下內甲,他身上藏有三把飛刀,很多時候他不得不防,大唐勢力太多、太雜,將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醬的仇人更是數不勝數,在家裏在官署他不擔心,但在外麵,他還是要時刻警惕。


    李鄴走進暖閣,房間裏溫暖如春,拉著一道紗簾,隱約可見張太後斜躺在床榻上,用手托著頭,俏目含春地望著自己,李鄴心中歎息一聲,她又來了。


    “殿下請坐!”張太後含笑向他擺擺手。


    李鄴在她對麵坐下,直接問道:“太後怎麽封我為皇太兄?”


    “怎麽,你不願意?”


    李鄴搖搖頭,“不是不願意,而是有點意外,之前我們說好的,這個封號應該在平定河北藩鎮後才出現,太後提前了一年。”


    張太後歎了口氣,“哀家有點累了,不想再玩這種遊戲,對我毫無意義,每天麵對那個小傻瓜,我看見就煩,他有何德何能,敢稱唿天子?”


    “太後,這是我們說好的,我不希望你隨意改變主意,改變計劃,將我置於被動。”


    說著,李鄴把旨意放在桌上,淡淡道:“重擬一份,把皇太兄三個字去掉,改成監國攝政王。”


    張太後站起身,從簾內走出來,走到李鄴身後,細嫩的手指搭在李鄴肩頭,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不用這個辦法,你會來見我嗎?”


    李鄴氣結,“你——”


    張太後媚然一笑,坐在李鄴懷中,摟著他脖子嬌滴滴道:“人家這麽配合你,你就不給人家一點獎賞嗎?”


    李鄴心中惱火,但又沒有辦法,隻得一把抱起她,向裏屋走去。


    迴到官房,李鄴將一柄神龍令放在桌上,這是太後送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麽意義?


    這時,杜佑在門口道:“殿下,獨孤尚書求見!”


    李鄴點點頭,“請他進來!”


    片刻,獨孤烈匆匆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微臣參見殿下!”


    “尚書免禮,請坐!”


    獨孤烈坐下,忽然看見桌上的神龍令,不由一怔,“神龍令!”


    李鄴笑道:”這是太後賜給我的,不知道有什麽意義?尚書了解嗎?“


    獨孤烈點點頭,“這是神龍元年,太子李顯、宰相張柬之、崔玄暐等人秘密製作的一支令符,憑此令符可調動東宮三千軍隊,就是這三千軍隊包圍則天皇帝的寢宮,抓捕了武三思等人,推翻了則天的統治。


    這支神龍令就成了大唐溯本正源的標誌,中宗傳給了睿宗,睿宗傳給玄宗,玄宗傳給肅宗,代表大唐正統,新帝登基時,它和玉璽八寶一樣放在禦案上,作為禮器。”


    “僅僅是禮器嗎?”


    “當時還設了一個神龍使,是一個武藝極高的人,專門保護持神農令的人,上一任神農使是烈鳳,現在的神龍使我估計是裴旻。”


    “但裴旻已經不是貼身護衛了,改任神武軍將軍。”


    獨孤烈點點頭,“所以它的護衛功能已經消失,就是一個單純的禮器,太後才會把它賜給你。”


    “原來如此!”


    李鄴拾起神龍令,把它放進櫃子裏,既然隻是一個禮器,那對他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獨孤烈也轉到正事上,他取出一份報告,呈給李鄴道:“這是兵部按照殿下要求,製定的一份馬球大賽草案,請殿下過目!”


    唐朝的馬球大賽在安祿山造反後就徹底停止了,先帝李亨曾經想恢複,但也沒有能夠成功。


    李鄴自然也想恢複馬球大賽,一方麵這是大唐盛世的體現,另一方麵,長安無數馬球迷都期待一年一度的大賽重開。


    馬球大賽是兵部的事情,由兵部中的駕部負責,下麵再設一個馬球署為執行機構,李鄴自然就把它交給了獨孤烈。


    李鄴拾起方案看了看,笑道:“邊軍中各都督府,衛軍中的各衛,還有演武堂和軍校以及民間的球隊,加起來至少有三四十支,是不是太多了?”


    獨孤烈笑道:“所以就有資格賽和決賽兩種比賽,我們建議所有報名隊伍分別在長安、洛陽、太原舉行資格賽,然後算積分,前二十四名參加在長安舉行的決賽,整個比賽大概持續半年左右,從明年三月份一直延續到九月份左右,成為舉國關注的盛會。”


    李鄴點點頭,“再加上武舉大賽,舉重、步射和騎射,就算不識字也可以報名,選中後再進行學文培訓,相信馬球和比武一定會很熱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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