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天色擦黑,李鄴迴到齊王宮中,卻意外看到了沈璃,她正好和獨孤啟明在一起,兩人同歲,倒也談得來。


    李鄴愣住了,沈璃怎麽會在這裏,那沈珍珠呢?


    李鄴一頭霧水迴到書房,不多時,獨孤新月給他端來茶盞,楊玉環給他端來晚飯。


    不等李鄴開口,獨孤新月道:“今天我把沈珍珠接來了,讓她和沈璃姑娘住在落金花。”


    停一下,獨孤新月又道:“本來我和玉環隻是去看看她,但發現她的狀態不好,臉色很難看,懷孕反應很劇烈,我就把她帶迴來了。”


    李鄴點點頭問道:“她願意跟你迴來?”


    “為了孩子,有什麽不願意的,她自己也知道,住在沈宅,搞不好孩子保不住,畢竟她已經三十餘歲了,下午,我請阿姑給她好好檢查了一下。”


    “阿姑怎麽說?”


    “阿姑說她胎氣不穩,必須躺下靜養,還說她幸虧過來了,否則十天之內,必然流產。”


    李鄴歉然道:“我就暫時不去看她了,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她。”


    獨孤新月微微笑道:“夫君不用擔心,把孩子保住,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心願!”


    沈珍珠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兩名侍女在旁邊陪她說話。


    下午李騰空的診斷把她嚇壞了,她也這一陣子感覺胸腹間很難受,原來是胎氣不正,稍不留神就容易流產,必須臥床一個月養胎。


    雖然臥床一個月讓人難受,但為了保住孩子,她也拚了。


    這時,沈璃快步走進來,滿臉震驚。


    她對兩名侍女使個眼色,侍女連忙起身走了。


    “神神秘秘的,搞什麽鬼?”沈珍珠笑道。


    “姑姑,我給你講一個天大秘密。”


    沈璃還是不放心,起身到門口探頭看了看外麵,這才關上房門,跑迴來握住姑姑的手,低聲道:“啟明告訴我的秘密,你知道那位楊夫人是誰嗎?”


    “我隻覺得她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想不起來了。”


    沈璃附耳說了一個名字,沈珍珠臉色大變,連連搖頭,“不可能,年紀對不上!”


    “啟明說她是千年一見的女人,根本不受年齡影響。”


    沈珍珠也開始動搖了,沈珍珠開始迴憶自己見過的楊貴妃,越想越心驚,那絕世體態分明就是。


    早就傳說貴妃失蹤了,都以為她出家了,原來她竟然是


    沈珍珠一把抓住沈璃手腕,緊張道:“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出去說,對任何人都不要說,明白嗎?”


    “我知道,啟明給我說了就後悔了,我再三保證的。”


    “但你還是告訴我了。”


    “但姑姑不一樣啊!姑姑可是懷著監國殿下的孩子,應該知道這個秘密。”


    沈珍珠不想談這件事,便岔開話題,“你給我削個梨吧!我想吃梨。”


    沈璃取了一個梨,用小刀削皮,她又忍不住問道:“她可是貴妃啊!怎麽願意做妾?”


    這個答案沈珍珠是知道的,一旦女人在床榻上被征服,什麽名利都會拋掉,心甘心願跟隨這個男人,她自己不就是這樣嗎?


    沈珍珠淡淡道:“我還是前太子妃呢!現在不也一樣嗎?”


    “啊——”


    沈璃連忙問道:“那是什麽緣故嗎?”


    “你不要再問了,等伱成了他的女人,你就明白了。”


    沈珍珠肅然道:“最後再給你說一遍,貴妃之事你不準再給任何人說,你若多嘴告訴祖父,整個沈家都會被你害死,全部流放嶺南,你也一樣逃不了!”


    沈璃臉色嚇得慘白,連連點頭。


    雖然有點嚇唬侄女,但沈珍珠就害怕沈璃年輕不懂事,管不住嘴巴,那會害了她自己。


    但知道這個秘密,對沈珍珠還是很有用,她一顆心徹底放下了。


    她發現自己之前想多了,監國殿下連貴妃都敢收為已有,自己這個前太子妃又算什麽?


    這一會兒,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住在這裏了,自己可是懷了他的孩子,關鍵是孩子,自己一定要保住孩子。


    時間轉眼到了十月中旬,北風到來,天氣轉冷,大唐北方漸漸進入了初冬時節。


    巴蜀盆地此時還是深秋,早晚比較涼,尤其成都地區已經連續二十幾天的陰雨綿綿,寒冷潮濕,讓人體感很難受。


    這天一早,成都府尹崔圓命人把小兒子崔維找來,不多時,身材瘦高的崔維匆匆趕來。


    崔維和父親年輕時長得完全一樣,崔圓年輕時也很瘦高,隻是到了中年後開始長胖,越來越胖,最終長成今天的高胖子。


    “父親找孩兒嗎?”


    崔圓冷冷問道:“去年那件事你沒有再做了吧!”


    “父親是說賣鹽?”


    崔圓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我說的就是賣鹽,還在做嗎?”


    崔維連忙搖頭,“鹽已經不做了,孩兒現在賣糖,賣糖可比賣鹽賺錢多了。”


    “此話當真?”


    “孩兒不敢欺騙父親!”


    崔圓點點頭,“那就好,你影響朝廷稅賦了,再不收手,內衛來抓你,我可保不住你。”


    “父親,孩兒知道分寸。”


    “知道就好,去吧!”


    崔維遲疑一下又道:“父親,孩兒有件事想請父親幫個忙。”


    “什麽事?”崔圓一皺,兒子又有什麽事情。


    “是這樣,眉州州衙扣了孩兒一批糖,懇請父親給眉州那邊打個招唿,請他們放行!”


    打個招唿問題不大,崔圓點點頭,“這件事等我迴來再說吧!”


    “父親要出去?”


    “朝廷要疏浚嘉陵江,要求轉運使、各州刺史去利州商討方案,估計就是征集錢糧民夫之事,我是劍南道都轉運使,不好不去,”


    “這種事情讓手下去就行了,父親何必親自跑一趟?”


    崔圓淡淡道:“這次是工部尚書李峴親自來利州,都水監令楊使君也來了,我不去不好,得給李峴一個麵子,再說,我若不去,劍南道底氣不足,很多利益就爭不到了。”


    崔維陪笑道:“父親說得對,開發嘉陵江可是大事,一旦航道開通,就可以船運到長安了。”


    崔圓隨即坐上馬車,啟程前往利州綿穀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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