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的父親叫做張薄,堂堂的當朝國丈,爵封汾陽郡王,校檢禮部尚書、加太傅,基本上沒有實職,但地位很崇高,


    張薄得到小兒子被河隴軍擄走,要去洛陽當死士的消息,嚇得他魂飛魄散,連忙趕到皇宮求救,他當然是來找女兒求救,這種事情必須女兒出麵求天子才有效果。


    張皇宮聽完老父親的哭訴,立刻明白了,自己關押了獨孤啟明,對方的報複來了。


    而且居然是李鄴動手,獨孤家族夠狠的。


    其實張皇後隻是想懲罰獨孤啟明的失誤,抽她三十鞭子,關三天,發泄她心中的怒氣,然後再放她出來。


    但沒想到獨孤家族這麽快出手了,一點緩和餘地都沒有。


    想來想去,張皇後隻能認慫,她不認慫沒有辦法,獨孤啟明對她無足輕重,但兄弟才是她的心中寶。


    想到這,張皇後緩緩道:“父親先迴去吧!我知道該怎麽處理,晚上少安就迴家了,趕緊讓他搬迴長安,一個女人而已,值得和兄長生氣嗎?非要住在鹹陽,出了事都沒有人幫他。”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迴去等著了,趕緊處理吧!”


    “去吧!”


    等父親走了,張皇後這才命人把獨孤啟明和她的兩個侍女從關押處放出來。


    獨孤啟明被抽了三十鞭,痛得她渾身站不起身,很多傷口都發炎了,幾名宮女攙扶著她,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既然獨孤家已經發現,那獨孤啟明就沒有價值了,張皇後懶得再理會她了,直接令道:“把她送迴獨孤府去!”


    傍晚時分,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獨孤府門前,一群仆婦跑上來,七手八腳將獨孤啟明從馬車裏抬出來。


    獨孤烈連聲催促道:“快!快!抬到後宅去,快去請禦醫。”


    獨孤明走上前道:“大哥,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就到此為止?”


    獨孤烈搖搖頭,“就看張少安被釋放後,張皇後肯不肯善罷甘休?不過我估計以張皇後的驕橫,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結束,這段時間讓大家都當心一點。”


    兄第二人說著進府去了,獨孤明隨即派人去通知李鄴放人。


    當天晚上,張少安被府中下人直接送迴長安他父親的宅子,城門坊門雖然關閉,但對他們這些外戚權貴是沒有效果,張少安本來就有長安通行牌。


    張薄已經在府門前等候了,見馬車駛來,他連忙迎上去,卻見兒子是被抬出來的,他大吃一驚,“怎麽迴事,難道我兒受傷了?”


    張少安氣息微弱道:“父親,李鄴那狗賊抓我進營,便下令打了我五十殺威棍,屁股和腿全爛了。”


    管家掀開被子一角讓張薄看了一眼,張薄看見血肉模糊的雙腿,他心中一痛,連忙道:“快抬進屋去,速去請禦醫!”


    次日上午,張皇後得到消息,她兄弟雖然被釋放,但被打成了重傷,至少半年下不了床。


    張皇後頓時恨得咬牙切齒,自己和李鄴無冤無仇,他竟然敢打傷自己兄弟,這分明是不給自己麵子,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張皇後卻忘記了,她將獨孤啟明抽了三十鞭,李鄴當然也要給獨孤家一個說法,作為獨孤家的女婿,他不可能讓獨孤家族忍氣吞聲。


    房間裏,張皇後正負手來迴踱步,她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對方居然以黑製黑,威逼她放人,這口氣她怎麽也咽不下。


    張皇後從來就是一個心胸狹窄,極易記仇,且心狠手辣之人,這一次她吃了大虧,不管是獨孤家族,還是李鄴,她都絕不會放過。


    關鍵是怎麽收拾他們?張皇後當然不會就事論事,這件事她不占理,畢竟是她先關押了獨孤啟明。


    張皇後需要從別的方麵收拾獨孤家族和李鄴。


    找另一個機會,張皇後見到了李輔國,“阿翁,我已經嚴懲了情報失實的獨孤啟明,卻遭到了報複,這件事你知道嗎?”


    “這件事咱家聽說了,莫非皇後不肯罷休?”


    張皇後冷冷道:“如果李鄴把我兄弟平安放了,這件事我也就算了,偏偏他把我兄弟打成重傷,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那夫人打算怎麽辦?”


    “我想聽聽阿翁的意見!”


    李輔國陰陰笑了起來,“咱家勸伱暫時不要招惹李鄴,那個家夥號稱地藏魔,你兄弟能從他手中活著出來,已經是萬幸了,這個時候你若敢報複他,我向你保證,你父親和兩個兄弟都一樣活不了。”


    “難道阿翁的意思是讓我強忍下這口惡氣,算了嗎?”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招惹李鄴,但你可以對付獨孤家族嘛!”


    張皇後立刻明白了,她冷冷道:“你們想利用我?”


    “皇後言重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應該聯手合作才對。”


    張皇後半晌道:“怎麽合作?”


    “很簡單,我們負責收集獨孤家族企圖造反的證據,皇後負責吹枕邊風,隻要天子下定決心,那事情就好辦了。”


    “那李鄴呢?就這樣放過他了?”張皇後冷冷問道。


    “李鄴嘛!來日方長,等將來新帝登基,就是他的末日來臨了,我估計這一天也不會太遠了。”


    沉默片刻,張皇後問道:“如何對付獨孤家族?”


    李輔國眯起眼,陰陰道:“第一步,是要把獨孤家族從他賴以生存的土壤裏,咱家指的是軍隊。”


    入夜,李鄴在五十名親兵護衛下,騎馬進了長安城,他有特別通行金牌,就算是半夜,長安城守軍也必須給他開門。


    他直接來到了獨孤府,李鄴翻身下馬,進了獨孤府。


    獨孤三兄弟正在商量如何對付閹黨的第二次出擊,聽說李鄴來了,連忙把他請到後宅。


    後堂上,李鄴坐下問道:“啟明現在怎麽樣了?”


    獨孤峻眼中噴火道:“那個女人竟然抽了她三十鞭,太狠毒了,全身都血痕,也不治療,關了兩天,有十三處地方化膿。”


    獨孤烈道:“賢婿,聽說你也把張少安打成重傷?”


    “我打了他五十軍棍,但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還了啟明的三十鞭。”


    “打得好!”


    獨孤峻咬牙切齒,“最好把他雙腿打斷,方消我心頭之恨!”


    旁邊獨孤明道:“阿鄴,你這麽晚來,必然有事情吧!”


    李鄴點點頭,“明天上午我就出發了,但我覺得需要再和你們說一說,張皇後並不可怕,可怕是躲在張皇後背後的閹黨,他們盯住了獨孤家族,以他們貪婪,應該是盯住了獨孤家族的錢財,白蓮山莊其實已經暴露了他們意圖,所以我要提醒獨孤家族,當心毒蛇一樣的閹黨。”


    獨孤烈緩緩道:“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到了,剛才我們三人正在商議,如果閹黨對我們下手,他們會從哪裏著手,賢婿有建議嗎?”


    李鄴點點頭,“第一個還是注意不要內部出問題,我估計閹黨還是想從內部突破,第二就是軍權,要加強對大哥獨孤晉陽的保護,大哥是驍騎衛大將軍,手中握有實際軍隊,他這必然會是閹黨的眼中釘。”


    獨孤烈三人對望一眼,眼中露出恍然之色,他們想了很多,唯獨把軍權給疏忽了,也幸虧李鄴及時提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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