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新月有身孕,不能和丈夫同房,她很了解丈夫的需求,迴來當晚,讓丈夫睡在東院。


    這一夜兩人纏綿到四更時分才睡下,李鄴一覺睡到天亮,伸手摸了個空,睜開眼,佳人已經不在枕邊了。


    要是往常,楊玉環一定會和再李鄴親熱一番才起床,但現在不行,婆婆在呢!


    大姐一般不管,但婆婆估計不會允許自己這麽隨心所欲。


    一名侍女替李鄴梳洗一番,傳上厚棉袍,李鄴來到了飯堂,卻見婆媳三人正坐在飯堂上聊天呢!


    獨孤新月拉著丈夫坐在自己身邊,笑吟吟道:“夫君,今天我們想去大雲寺還個願。”


    李鄴不忍掃她們的興致,指指東麵笑道:“太清宮就在隔壁呢!”


    “佛是佛,道是道,母親是在慈恩寺許的願,當然要去佛寺還願。”


    提到慈恩寺,李鄴忽然想起木大娘,他連忙問道:“娘,木大娘呢?”


    “大娘要參加南鄭報恩寺的法會,她是貴賓,走不了,她會晚一點出發,估計明後天也該到襄陽了,你不用擔心,她身體好著呢!”


    李鄴沉吟一下笑道:“要不,我陪你們去吧!”


    獨孤新月立刻明白了,丈夫一定知道那件事了,她連忙笑道:“夫君有事就去忙吧!別管我們,有公孫大娘護衛,很安全的。”


    李鄴想了想笑道:“我讓親兵護衛你們前去!”


    吃罷早飯,李鄴起身去官房了,婆媳三人也要出發了。


    裴三娘抱著孫女,跟著兩個兒媳上了馬車,她和孩子坐在另一側,打量這輛豪華馬車,這還是她來襄陽後第一次坐這輛馬車,裏麵其實奢華談不上,沒有鑲金鋪銀,但非常寬大舒適,鬆軟的地毯,厚厚軟軟的靠背,非常實用的小桌子,尤其是窗戶,居然是透明的琉璃。


    “這是水晶磨的吧!”


    “是的!”獨孤新月介紹道:“夫君知道我們喜歡坐車逛街,冬天要關窗,所以就找人去海州買了兩塊上好的大水晶磨製成水晶窗。”


    裴三娘失落地歎口氣,“哎!他對自己的老娘就沒這麽孝敬過?”


    楊玉環捂嘴輕笑,她昨晚被丈夫充分滋潤,膚如白脂,神采飛揚,這一笑簡直傾國傾城,裴三娘都看得呆住了,她心中歎息一聲,這美色連自己是女人都心動,更不用說男人了,難怪兒子居然會千裏迢迢去司竹園把她救出來。


    到現在,貴妃失蹤案在朝廷還是個密,很多人都猜測被天子金屋藏嬌了,包括自己丈夫李岱也認為是被天子收了,她是太上皇的女人,是天子名義上的母親,天子當然不會承認。


    但也有人認為是高力士安排她逃走了,畢竟楊家人全部被殺,不逃走貴妃根本活不了,或許貴妃已經躲在某個寺院出家了。


    唯一知情人是陳玄禮,但他不敢說,說了天子和太上皇都饒不了他。


    裴三娘心中長歎,萬一有一天消息傳出去,貴妃娘娘在自己兒子這裏,真不知會鬧出什麽樣的掀然大波?


    不過好在兒子給她準備了一座道觀,又給她注冊了道籍,勉強可以堵天下人之口吧!


    這時,公孫大娘帶劍上了馬車,把木窗板都關上了,木窗板非常厚實,包了一層鐵皮,大黃弩也射不穿,整個馬車都進行了改造,無論從哪個方向,弩矢都射不穿馬車。


    馬車外麵還跟著兩百精銳騎兵,護衛馬車向大雲寺而去。


    李鄴來到官房,聽取了幾名高官的匯報,他把劉晏留了下來。


    李鄴笑眯眯請劉晏坐下,對他道:“這次我從長安帶迴來六千大箱財寶,劉使君覺得該怎麽處理?”


    劉晏沉吟一下道:“它是太上皇的私人財富,不是朝廷所有,在國和私之間有一條界線,在這條界線沒有拆除之前,我們都認為它們是殿下的私人財富。”


    劉晏說得很有藝術,他承認這不是官府的財富,但又希望李鄴能主動把這些財富交給自己。


    李鄴點點頭笑道:“我並非為了私人占有它,這樣吧!三百萬金幣交給節度府金庫,財寶類,我挑一小部分精華,其餘也全部交給金庫,如何?”


    “這樣不太好意思啊!”


    李鄴微微笑道:“這其實就是我的本意,府庫的財富當然用來養軍隊,我請使君留下,卻不光是為了此事。”


    “殿下請說!”


    李鄴沉吟一下道:“我們倉庫裏的物資太多,我考慮變賣,使君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劉晏笑了起來,“其實這批內庫財寶我就一直在考慮怎麽變賣?”


    “有想法嗎?”


    劉晏點點頭,“其實天下有錢人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長安,一個是江南,也包括揚州,長安是權貴有錢,而江南是大商人們有錢,這批內庫財寶,權貴們想要而不敢要,而江南的商人們想要而得不到。”


    “使君的意思是,把它們運到江南去變賣?”


    “正是如此,賣幾百萬貫,我覺得問題不大。”


    李鄴想了想道:“但我們對江南並不熟,如果能找到一個渠道,會事半功倍。”


    劉晏笑道:“卑職也是這樣考慮的,卑職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在江南頗有人脈,而且也曾經在長安呆過,就不知殿下熟不熟?”


    “誰?”


    劉晏緩緩道:“王元寶!”


    李鄴笑了起來,“我和他不熟,但我兄弟和他很熟。”


    李鄴隨即吩咐從事,“把張平請進來!”


    張平當然不會留在長安,他心裏有數,朝廷絕不會容忍自己,一個地痞無賴頭子,怎麽可能進正統朝廷做官?他們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把自己革除或者殺掉,投靠安祿山就是最好的理由。


    李鄴對此心知肚明,他不會把兄弟留給李亨這樣刻薄寡恩的帝王,更不會讓兄弟去麵對陰險毒辣的李輔國。


    張平跟隨第一批撤迴襄陽的軍隊返迴,李泌給他安排了一座五畝宅子,也派人去漢中接迴張平的父母妻兒。


    這段時間,張平一直在軍中幫忙,他的正式職務需要李鄴來安排。


    今天是李鄴第一天來官房,張平也坐在外麵等候接見。


    不多時,張平被隨從請進了官房,躬身行一禮道:“卑職參見殿下!”


    李鄴笑眯眯請張平坐下,“怎麽樣,還習慣吧!”


    張平笑道:“感覺這邊氣候水土各方麵都比長安好,甚至比漢中還好,很滋潤,難怪當年劉備來到襄陽就不想走了。”


    李鄴微微笑道:“襄陽確實很安逸,但有利也有弊,先不說這個,伱和王元寶以及義父王玄海還有聯係嗎?”


    張平點點頭,“他們在江南!”


    “是這樣,我們手上有大批財寶珍玩想變賣,江南那邊大商人很多,但我們沒有認識的人。”


    張平笑道:“卑職明白了,我可以讓王家作為牽線人,他們早就經營江南,人脈很廣。”


    “就是這個意思,我任命你為都轉運副使,協助劉使君妥善處理好此事。”


    張平點點頭,“卑職一定盡全力做好此事,立刻寫信給家主。”


    李鄴給劉晏使個眼色,劉晏會意,先起身告辭。


    之前李鄴答應過讓張平做襄州刺史,但事實上不太現實,張平也不合適,隻是李鄴要給張平一個說法,給他解釋清楚不合適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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