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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國劍閃電祭出,常人不得見其光彩,頃刻間斬落一顆顆頭顱,陳青牛運用《黑鯨吞水術》將那小將軍卷入黑霧中,化作枯骨,單手成爪一縮,那高貴郡主被吸入懷中,陳青牛一隻手握住她纖弱白嫩脖子,望向遠處,一位身披黑袍的九尺女人,先在彈指間偷襲兩名練氣士,短矛削掉腦袋,被她近身,除非丹嬰境上品的大修士,否則都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其餘三名肝膽俱裂的三品武夫,對上一位金剛不敗的一品武夫,更是脆弱,一矛一個,攪爛心髒,立即屍解。


    女子被抱在懷中,嬌軀顫抖,楚楚可憐。


    握住她脖子的手似乎下一刻就要輕輕一捏,輕而易舉,將這隻名貴花瓶摔爛。


    “別殺我。”


    她顫聲道,淚流滿麵。


    陳青牛逐漸加重五爪力道,卻給了她出聲的機會,在她耳畔問道:“理由?”


    她靈氣道:“我隻是一個女子。”


    陳青牛手上力道加重,那郡主一張俏臉漲紅,唿吸困難。


    她絕望哽咽道:“我能將今天的事情平息下去。”


    陳青牛冷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你隻是一名老驥城的客人嗎?”


    她艱難抽泣道:“我是涼王最疼愛的女兒,朱雀十二王,除了掌握三十萬燕州鐵騎的燕王,就數我父王最為大權顯貴。”


    陳青牛微微減緩力道,與她對視,道:“說話算數?”


    她拚命點頭,大口喘息,一張櫻桃小嘴,小舌微露,煞是媚惑。


    陳青牛鬆開她,收迴當國劍,緩緩道:“你走吧。”


    她眼神複雜望了陳青牛一眼,返身跑開,找了一匹駿馬,縱馬飛奔。


    陳青牛將青驄和蟈蟈交給謝石磯,見她滿眼迷惑,笑道:“隻是讓她給我帶路罷了,不殺絕,小蟈蟈和他娘親就無法再在老驥城呆下去。”


    謝石磯點頭,“奴婢隨後就到。”


    陳青牛尾隨那郡主而去,隻是遠遠吊住。


    她在一座朱門府邸下馬,身形搖晃跑進府中,陳青牛躍入圍牆,一口氣殺去黑衣暗哨重甲護衛二十四名,循著女子氣機,潛入一座小樓,來到書房,聽到裏頭傳來一陣爭吵聲。


    男子聲音滄桑沙啞,怒意深重,“安陽郡主,那賊子殺了我兒,此仇不報,教老夫如何去麵對列祖列宗?郡主便是拿涼州龍驤將軍一職來換,老夫也絕不肯答應。”


    女子嗓音清脆,卻很有威勢,“白伏波,一點迴旋餘地都沒有?”


    男子怒極,一改白日對她的百般奉承,言辭決絕,“絕無可能。老夫這就去率兩百健卒,追剿惡賊,定要將他屍體懸在城門之上。”


    女子冷笑,“且不說本郡主身邊三名護衛被他螻蟻般踩死,那兩位神仙道行如何,你一清二楚,也被他仆人輕鬆斬殺,白伏波,白大將軍,你自個兒掂量掂量,要再帶兩百廢物去送死,我絕不攔你。”


    那位男子怒道:“府上兩百私兵士卒不夠,老夫身為副驃將軍,與正驃將軍是親家,這就去借了那塊掌握老驥城外左軍大營一半兵符,兩萬大軍披甲執銳,那惡賊手段再如何了得,抵擋得住?”


    女子冷笑連連,大潑冷水,“方外之人,修為通天,即便殺不盡一座左軍大營兵甲,要在萬軍叢中,斬落你白伏波首級,卻是探囊取物。”


    男子放聲大笑,蒼涼中帶著猙獰,“老夫不惑之年才喜得貴子,如今年過花甲,我兒一死,白家香火斷絕,那龍驤將軍再尊貴,也是與我如浮雲。嘿,我兒二十年來一直安安穩穩,怎的安陽郡主一到老驥城,我兒便慘遭橫禍,莫不是安陽郡主以龍驤將軍一位換我祖傳劍譜是假,與那沈黑麵勾搭成奸是真,果然好手段,好心機,不愧是涼王的種,老夫此生玩過女子千百,郡主的千金之軀,還真沒嚐過滋味,老夫先給那小賊半柱香時間存活人世,先好好在郡主身上泄瀉火,老夫年紀大了,但男人對付女人,可不止那杆槍,一根手指,就能讓郡主的守宮砂消失不見。”


    女子身陷絕境,聲調依舊冷漠,不肯示弱,顯然對生於朱雀皇家的她來說,與將軍武夫對峙,遠比躍馬河畔對待不可揣測的年輕修士來得嫻熟鎮定,“白伏波,你這匹夫想要被滿門抄斬嗎?!”


    男子波陰笑,“怕?不怕,老夫迴頭就告訴涼王,安陽郡主被那惡賊淩辱致死,這才破壞軍務規矩,不得不身披縞素,親率兩萬大軍與那兇賊血戰。安陽郡主,仔細一瞧,你這小嘴還真誘人,等下讓你也嚐一嚐長槍的味道,可惜老夫不能年輕二十歲,否則你這張粉嫩嬌豔小嘴,還未必塞得進去,哇哈哈。來,高高在上的安陽郡主,是你自己脫,還是老夫幫你脫?你這雙充滿彈性美腿,我與我兒,可是頭一眼見到,便想把玩整宿了。我兒一死,老夫就連他那份一起辦了。”


    女子一陣淒然沉默。


    男子聲音陰沉,“想咬牙自盡?想用這法子在老夫床上逃過一劫的小娘子多不勝數!”


    敲門聲響起。


    正要撕開衣裳去飽覽羊脂白玉風光的白伏波怒吼道:“滾遠點。”


    敲門聲繼續輕輕作響。


    被暴怒和淫-欲衝昏頭腦的白伏波一手製住安陽郡主,一手拿起那把出於謹慎時刻攜帶的長劍,往房門方向猛然投擲去,試圖將那該死的仆役一劍刺死。


    長劍離房門幾尺處,猛然停下,懸在空中,靜止不動,畫麵詭譎。


    房門推開。


    不是管家仆役,卻是一名白伏波不認識的俊逸男子,眉眼含笑,提著一柄古劍,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繞,白伏波的長劍便隨之一繞。


    那男子卻不看驚駭的白伏波,朝安陽郡主笑道:“你看,我是會馭劍的。”


    白伏波身材矮小幹枯,估摸著是討了房漂亮閨女,才生出那相貌堂堂的小將軍,難怪安陽郡主二話不說就要咬舌,被這種老頭玩弄,確實生不如死。白伏波手臂環住安陽郡主脖子,後退幾步,他不曾想安陽郡主明麵上隻帶了三名三品武夫保鏢和兩名玄奧練氣士,暗中還有這眼前護衛,狠辣陰森道:“別過來,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掐死她!”


    陳青牛立即踏前一步,攤攤手道:“咱可不是這郡主的馬後卒,隻是垂涎郡主美色的采花賊而已,從涼州一路追到靈州,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才敢露麵。你要殺便殺,才死的美嬌-娘,咱口味獨到,就好這一口。隻是咱素來喜歡自己殺,你若幫忙做了,可不會領情,本來見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能饒你一命,可如果失了機會親自殺死這位郡主,可不敢保證將副驃將軍剁成七八塊,丟出去喂狗。”


    白伏波聽出陳青牛涼州口音,這番措辭雖然字字荒謬,在這個本就荒誕不羈的場景中,卻很奇怪的合理萬分,白伏波官場沉浮,心機深沉,當然不肯全信,狐疑冷笑道:“我如何信得你?”


    陳青牛笑道:“簡單,副驃將軍推開窗戶,先將士卒或者奴役喊來,然後給我騰出這房間,你去追殺你的殺子惡賊,兩萬大軍,浩浩蕩蕩,加上喊上一些有交情的修士,神仙也逃不出白將軍手心。至於我,保證事後留給白大將軍一具溫熱屍體,若老將軍也有我的癖好,那是最好,說到底也嚐到了郡主千金嬌軀的滋味,你我兩全其美,如何?”


    陳青牛隻是將小樓周圍暗哨殺盡,卻留了一批甲胄之士,不是不想殺,隻是來不及動手而已,隻想一看到安陽郡主與府上主人狼狽為奸,就屠盡整座府邸。


    白伏波猶豫了一下,覺得這項安排對己利大於弊,活命要緊,小心翼翼推開窗戶,卻不敢將後背留給會馭劍的“采花賊”,扯開嗓子喊道:“來人!召集全部人馬。”


    聽到私卒一陣“得令”聲,白伏波從未如此舒坦過。


    很快,兩百多唯有雜號將軍才有權豢養的私卒聚集在樓下,兵甲槍戟,寒光閃閃,白伏波本身便是一位五品武夫,將始終不曾出聲的安陽郡主狠狠推向那采花賊,他直接躍窗跳下,腦中念頭便是率領部卒先將這來曆不明的采花賊先碾成肉醬,他可沒有玩弄屍體的癖好。


    陳青牛毫不憐香惜玉,伸出帶劍鞘的當國,抵住安陽郡主,隔開一段距離,另一手馭劍,飛出窗外,一劍將尚未墜地的副驃將軍白伏波給刺出個透心涼。


    安陽郡主親眼所見這一切,她那顆被朱雀皇帝讚譽一聲“此女若是男兒身可為宰相”的腦袋,一片空白。


    見著主子被殺,私卒大震,剛要上樓報仇,一名九尺黑甲女子從天而降,長槍橫掃,一片身軀血肉分離。


    不需多時,小樓外便無一活口。


    陳青牛來到窗口發話道:“去府中它處都走上一遭,見著錦衣玉服的,殺。尋常仆役婢女,敢喊出聲的,殺。”


    魔神一般的謝石磯持槍離去。


    陳青牛挑了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壺溫茶,道:“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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