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翼銘心中覺得很是別扭,所以,幾乎就在下意識間,他想隱藏自己的翼族身份,努力地讓自己成為裏爾村的一個普通的一員。不過,沒想到,他的這種想法還沒堅持多久,他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此刻,看著大家都望著自己的眼神,翼銘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翼銘,你說什麽?”就在大家盯著翼銘看了片刻之後,林森終於說話了,“你說誰是妖孽?!”


    翼銘不知道如何迴答林森,不過,就平日裏,翼銘和林森的交集也是很少。平時,當與林森碰麵,甚至受到他的質問的時候,翼銘常常以沉默的方式去麵對林森,而現在,翼銘同樣選擇了沉默。


    “翼銘,你少裝神弄鬼了!自從上次小黑失蹤之後,我就覺得你神神叨叨的,你是不是神經出問題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然後又接著說道,“我想,你一定是瘋了!因為隻有一個瘋子才會殺死小黑!”看起來,現在,林森還想在小黑的事情上糾纏。


    貢本辛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知道,翼銘在麵對這個的時候,一定很是尷尬,而且,他也知道,剛才那句話並不是翼銘本人所說的,這都是那個虛魔造次的。同時,貢本辛也擔心虛魔還會說出更多讓人沒有想到的話出來。


    此刻,貢本辛想說一些話來緩解翼銘的尷尬。但是一下子,似乎又找不出什麽妥當的話來搪塞,而就在貢本辛感到有些擔心的時候,果然,讓他更加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虛魔果然不是一個甘於沉默的角色!


    “你們這些傻瓜!你們都盯著我的主人做什麽?以為我的主人好欺負嗎?!如果你們再這樣對待我的主人,看我不給你們好看!”虛魔的聲音幽幽地從翼銘的身體裏傳出。


    如果說,虛魔所說的第一句話讓大家感到有些意外和疑惑的話,那麽現在,虛魔這第二句一長串的話,卻讓大家感到震驚和恐慌。現在,有的孩子朝後退了十幾米,似乎就像在與一個妖怪對峙一樣,隨時準備了逃跑的後路,而剩下還有一些孩子,雙腿在打軟。


    “妖,妖怪。。。。。。”現在,看起來,林森也很害怕。但是,因為他一直將自己當成是一種孩子王的角色,所以,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了下來,“翼銘,你果然是一個妖怪!”


    “林森,休得無禮!”就在林森帶著顫抖而且努力鎮定的聲音說完剛才那些話的時候,突然,從一塊大石頭後麵走出了一個人來,並且,當他剛剛走出的時候,就對林森說道。


    “父親?!”


    “林舍裏先生?!”


    當大家看清楚這個走出的人的麵目的時候,不禁覺得有些意外,他居然是林舍裏先生!


    “父親,你怎麽會在這裏?!”現在,林林驚訝地問道。


    “我剛才在講課,你們去的時候,我便離開了。”現在,林舍裏先生有些頹喪地說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聽我的課,我也沒有必要和你們說得太多!”說到這裏,他微微地歎了口氣,“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很久了,村子裏的孩子們都不願意接受那種傳統教育了,因為這種教育不再有威懾力。”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漸漸地變得越來越發地微弱。不過很快,他還是抬起頭來,再次看向了孩子們,“我想,作為你們的先生,是我將你們從小教到大,雖然你們現在並不服從於我平時的那些教育,但是,我依舊有責任和義務去教育你們。所以,我一直在反思,我在反思如何將這種教育在進行下去,找一條適合大家,或者說適合如今這種現狀的路!”


    現在,林舍裏先生對大家說道。


    當林舍裏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這些孩子們都看著他,他們的眼神也都不禁相同。


    對於林林和林森來說,他們的眼中流露著一種散漫的神態。很顯然,他們並不願意聽他們的父親說得太多。或者說,他們父親的這些話在他們眼中並沒有太多的分量。而那些追隨林森和林林的孩子們顯然也是如此。不過,翼銘和貢本辛在看著林舍裏先生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卻顯然不一樣。


    翼銘看著林舍裏先生的目光始終帶著一種崇敬和讚許,甚至有些期待。而在貢本辛的目光中,那就帶著更多的濃烈的成分了。


    原本,因為貢本辛在裏爾村並沒有比較熟識的朋友,所以,他離裏爾村人一般都很遠。因此,也沒有機會去近距離的接觸林舍裏先生。但是,有關林舍裏先生的教育,他的性格,甚至有關一些他的事情,是時有所聞的。雖然是遠遠地看著林舍裏先生,但是,在貢本辛的心中,林舍裏先生幾乎是他的偶像。


    他喜歡林舍裏先生,喜歡他的那種儒雅的氣質和一種堅定到近乎迂腐的書卷味兒。雖然,在貢本辛的成長過程中,他接近林舍裏先生的機會幾乎為零,但是,就這麽遠遠地看著,在不知不覺中,林舍裏先生也已經是他崇拜的偶像了。而今天,現在,當林舍裏先生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那帶著崇敬的目光自然是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此刻,貢本辛聽著林舍裏先生的那些話,他不禁再次感慨,覺得林舍裏先生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和有擔當的人。


    就這樣,林舍裏先生和一群孩子麵對了片刻,他這樣泛泛而談地說了一陣子之後,然後,他的目光才停留在了翼銘的身上,而這一次,當他的目光停留在翼銘的身上的時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些不常見的神情。在這種神情中,帶著一些意外和震驚的成分。


    “你的名字是翼銘嗎?”現在,他很是和氣地對翼銘說道。


    翼銘聽林舍裏先生這麽說,便點了點頭,“是的,林舍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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