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當我靠近這裏的時候,我總是會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總之,這個地方怪怪的,這裏有一種和別的地方不一樣的氛圍。”當林木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轉臉看向了翼銘,“你說,我說得對嗎?”


    翼銘沒有想到林木說這種話,現在,他稍稍再次愣了一下,然後,他點了點頭,說道,“難道,你也感覺到了嗎?”說到這裏,翼銘稍微停頓的片刻,仿佛是在醞釀著一些思緒,然後接著說道,“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幾乎沒有人感覺到這裏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是,我覺察到了,不過,在這漫長的時間來看,能夠覺察到這裏異樣的,我是第一個,而你是第二個。”


    “不,我是第一個。”現在,聽翼銘這麽說,林木趕緊辯駁道。


    “好吧,你是第一個。”現在,翼銘並沒有和林木辯論的意思。


    聽翼銘這麽說,林木顯然安心了下來,現在,他的目光完全注視著那河水,他的注意力也完全停留在那河的河麵上。


    “這條小河很奇怪。”現在,林木說道。


    “是的。”聽林木這麽說,翼銘點了點頭。或許,這個地方所有的古怪都集中在這條小河上。


    “這小河為什麽會奇怪?”就在翼銘和林木都停頓了片刻之後,林木突然再次說話。


    “所以,我在研究。”現在,翼銘說道。


    “可是,我對研究不感興趣。”林木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翼銘。


    翼銘聽林木這麽說,便也不再說些什麽,他隻是微微地聳了聳肩,接著,他的目光再次轉移到那河麵上,看起來,他似乎不想再說話了。


    “真無趣。”現在,林木慢慢地站起身來,“一直坐在這條河邊上,可真無趣。我可不想繼續坐下去。”現在,林木一邊說著,看起來,他似乎想找些什麽人能夠跟他對話。


    不過,看上去,翼銘似乎對和他說話並不感興趣,現在,他的目光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河麵,就如同他往常的模樣一樣,仿佛是一尊雕塑,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林木朝著遠離小河的方向走了幾步,而走了幾步之後,他似乎又有些心有不甘,很快,他又再次轉過臉去看向了翼銘的背影的方向,然後說道,“還記得小黑不?”林木說道,“如果那一天,不是我幫你解圍,我的哥哥姐姐們肯定不會放過你。你要知道,裏爾村的孩子們都聽我哥哥姐姐的話。”林木說到這裏,臉上似乎露出一些委屈的表情,然後,他接著說道。


    “上一次,我幫了你的忙,為什麽到現在你都不想感謝我,而且,當我難得來到這小河邊陪你的時候,你居然更多的話都不願意和我說,所以,我現在認為你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林木說道。


    見眼前這個小孩突然提到了上次那條小黑狗,翼銘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不是嗎?上一次,林森和林林他們帶著一幫孩子圍著自己,非說小黑是自己殺死的,那個時候,他的心裏是憤怒的,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他的臉色波瀾不驚,但是,如果他們栽贓自己的話,翼銘覺得這口氣他是不會忍下去的。


    說實話,有時候,翼銘覺得自己是一個淡然的人,很多事情,他似乎不願意與別人計較,但是有時候,如果有人惡意中傷了自己,或者冒犯了自己的話,翼銘覺得,他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有時候,翼銘甚至覺得自己的星座應該是天蠍座的,他覺得自己有著一種強烈的報複心。


    對於林森和林林上次的栽贓,翼銘表麵上雖然平淡不驚,但是,在內心深處,他總覺得那裏似乎埋著一些什麽種子,而這些種子一旦生根發芽的話,那麽對林森和林林絕對沒有好處。


    說實話,翼銘有時候也覺得很奇怪,自己的這顆種子似乎並不是自己有意要埋下去的,似乎自己的天性中就有著這樣一些東西,所以,他曾經在星座學中見識過天蠍座的人,就有這樣的個性。


    那種被人傷害之後,在內心深處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一旦慢慢地生長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翼銘覺得他自己都難以控製。


    所以有時候,當翼銘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盡力地努力地讓自己放鬆心態,盡量地能夠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麵對眾人,以及麵對自己。


    所以說,有時候,翼銘一個人來到這條小河邊,除了這裏有一種非常神秘的氛圍吸引著他之外,另外一種原因,那就是,他想讓自己的心得到放逐。


    他不願意在內心深處埋下一些複仇的種子。雖然這幾乎是他的天性,但是他也懂得,任何一種複仇結果都會必將是痛苦。無論對於複仇者來說,還是被報複的人來說。


    複仇隻是一種心態,隻是一種感覺,隻是一種淺顯的自我意識,這和浩瀚的宇宙相比,簡直是太渺小了。


    所以上一次,因為小黑的事情,林森和林林對自己幾乎是非常張揚地暴露了他們的敵視和中傷,這對於翼銘來說,在他的內心深處是一種傷害,而這種傷害似乎也已經劃破了他的血脈,然後悄悄地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種下了一顆種子。


    翼銘知道,那是一顆仇恨的種子,甚至是一顆有可能帶著報複心的種子。但是,翼銘也知道,另一個他的自己,另一個並不希望他自己成為天蠍座的那個自己,始終在召喚著他,讓他遠離這種危險的複仇的心態。


    小河的水在自己的麵前慢慢地流淌著,翼銘坐在小河邊,他看看著那河水,努力地想淡忘那些仇恨。


    可是現在,在自己身後的這個小屁孩兒,卻一刻不停地向他提及他的傷疤,以及他刻意隱藏著的一些東西,這讓他的內心既然既感到糾結,又感到不爽。


    “小黑是在這裏死的。翼銘,你經常在這個地方,也不怪他們會懷疑你!”現在,那個老小屁孩兒再次老氣橫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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