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翼銘這麽說,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因為在我麵前,我看到一個這樣激動的翼銘,我不竟感到有些迷惑。


    此時,我的內心是充滿了對他的好感的。


    原本,我對他一直非常地憎惡,而我對他憎惡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對裏爾村恩將仇報。但是現在,當我坐在他的麵前,在離他不遠處看著他說話,看著他的神情,看著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對塞納人的痛恨。我就知道,他的內心還是裝著裏爾村的。我也能夠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那種對裏爾村濃濃的愛。


    而當我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對翼銘的印象不禁情不自禁地好了起來。這種感覺和我在二十年前曾經在小河邊經常見到的那個背影時的感覺是一樣的,那是一種清澈純淨的感覺。


    可是,當這種清澈純淨的感覺剛剛升起的時候,另外一種巨大的濃重的疑惑再次在我的心底彌漫了開來。那是帶著一種滿滿負麵的東西。翼王,翼銘,他就是翼王。他就是那個對裏爾村造成各種傷害的翼王,他是裏爾村的仇人。


    “尊敬的翼王陛下,”現在,麵對著情緒有些激動的翼銘,我還是讓自己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此刻,我的語氣也帶著些許嘲諷地對他說道。“我想,我們現在並不是表達自己情感的時候,你今天對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翼銘,最近他碰到了一些麻煩,一些事情,一些讓他無法解決的事情。所以最近,他非常頭疼啊。”此刻,站在一旁的斯諾說道。


    “可是,我能做些什麽呢?”我說。


    “我也不知道,可兒,我將你從那片樹林邊緣帶到這裏來,說實話,並不是計劃好的。一切都是巧合,或許我今天帶你來就是一種天意吧。所以,你也不用這麽明確地向我們詢問,我們請你來到底想要做些什麽。我們都是裏爾村的老人了吧,難得相見,敘敘舊而已。”斯諾說道。


    “好吧。”最終我讓自己的口氣軟了下來,“我們剛才有一個話題被打斷了。我想我們是否可以繼續一下剛才的那個被打斷的話題。”我說道。“就在二十年前,漢斯為什麽殺死了塞納人首領的弟弟,你說那是為了我,可是,到底是什麽事兒?”


    “一言難盡。”此刻翼銘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可兒,裏爾村這麽多人你都已經忘記了,我現在是無法和你將過去的事情說清楚的。我們隻有耐心地等待,等待你漸漸地恢複了部分失去的記憶,重新將某些人定格在你的記憶中,然後,我們才可能幫助你尋找到這其中各種人物的關連。現在,我覺得我是無法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說清楚的。並且,如果我一下子這麽說,你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我們需要順其自然吧。”翼銘說道。


    聽翼銘這麽說,我不知道他說得是不是正確。不過,我還是從本能上覺得有些失望。因為一種探索過去真相的衝動時常湧動在我的內心深處,原本我以為翼銘可以告訴我真相,但是現在,看上去他是不打算說了。所以我的內心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看他的表情和對他的理解,我想,他不想說的事情我是絕對沒辦法逼他說的。因此,最終我隻好作罷。


    “既然如此,既然我今天並不能從你們這裏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最終,我對翼銘和斯諾說道。


    說實話,作為裏爾村的老人,作為這種關係,這種幾乎是老朋友的關係。在這種關係的基礎上相互交談,我是沒有這種興趣和欲望的。在我心裏橫亙著難以接受他的那部分理由。所以現在,當我覺得我實在無法從翼銘這裏得到一些具體的信息的時候,我便不打算繼續在他們這裏逗留了。我說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耗費在這樣兩個其實早已背叛裏爾村的人身上。


    因此,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便對翼銘和斯諾說道。“好了,翼銘,斯諾,今天,我從你們這裏雖然沒有知道我想知道的全部的事情的真相,但是不管如何,我至少比以前對一些事情了解更多了。現在,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就此告辭吧。”


    “你要走嗎?”斯諾時候見我要走,倒是有些想挽留的樣子。而翼銘卻隻是淡淡地抬了抬手,然後說道,“好吧,可兒,如果你想走,我不攔你。”翼銘說到這裏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記住了,可兒,我不祈求你理解更多,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們是朋友。”說到這裏,他便沒有再說些什麽,他起身從他那張椅子裏站了起來,然後踱步到了這間屋子的某個角落,似乎在忙碌著些什麽。他的一言一行中滿是一種屬於王侯的霸氣和果決。


    現在,我也起身告辭了。不過,就在我剛剛走到這間屋子的大門口的時候,卻再次聽見從身後的某個地方傳來了翼銘說話的聲音。


    “現在阿瑪祖在塞納人那裏,這不是一件好事。可兒,我希望你能為他做些什麽。”現在,我聽見翼銘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當我聽見翼銘這麽說的時候,我的眉頭情不自禁地皺了起來。


    現在,我最不願意將阿瑪祖和翼銘聯係在一塊兒。每當我將阿瑪祖和翼銘聯係起來的時候,那天當我剛剛踏入裏爾村之後的第二天發生的事情就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裏。翼銘手下的人對阿瑪祖做的那些事情,便再次從我的腦海中出現了。每當這種情景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的時候,我對翼銘的憤怒便會變得無法遏製。因此此刻,我不是太想將翼銘和阿瑪祖聯係在一塊兒的。可是翼銘的意思畢竟非常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腦海。


    這讓我還是努力的去思考了。


    翼銘他說阿瑪祖現在在塞納人那裏,這個消息我已經知道了,並且是從白夜一那裏知道的。白夜一對我說阿瑪祖現在的狀況很好,可是翼銘卻告訴我,阿瑪祖的狀況並不是太好。這兩種不同的訊息,又代表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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