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還留戀我原來的聲音啊,既然這樣,那麽,我現在換迴來可好?”


    當白夜一說話的時候,剛剛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真的就聽到了他原來的聲音。


    白夜一原來的聲音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孩子的聲音,童音十足,帶著一種濃濃的稚氣。不過這種稚氣卻並不是幼稚的。這聲音讓人聽起來,還會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那種濃濃的童音中,還會有不少老成的成分。總之,聽白夜一原來的聲音,讓人感覺就是非常奇怪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從目睹他的臉一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對於這種感覺,最初的印象自然不是太好。因為這讓人的感覺過於怪異,但是即使如此,在我和白夜一熟悉之後,對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聲音都已經非常的熟悉了,這時候,自然就生出了不少的親切感來。而現在,當原本這一切全部消失的時候,心中的失落和悵惘,自然也是會存在的。


    不過即使如此,當我聽到白夜一那有些稚嫩的聲音的時候,雖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我也知道,這一切都已經屬於過去了。此時,白夜一就是為了取悅我,才讓我聽到了他原來的聲音。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擁有的是現在,而不是過去。我自然不會勉強他現在的模樣和感受,隻因為他來適應我的感受。


    就這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努力地讓自己擠出一些笑容來,“好了,白夜一,過去的你已經是過去了,姑姑自然不會過於留戀你的過去。我當然知道,你的現在才是最可愛的。”就這麽說著,我麵對白夜一笑著。最終,當我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情真的開朗了起來。


    “哈哈,姑姑也喜歡我現在的模樣了,我真的感到太高興了。”白夜一就這麽說著,然後開心的站在原地轉了一圈。他的模樣,就仿佛剛才不久還在我手心裏轉圈一樣。


    不過,因為現在體型巨大。白夜一的模樣顯得有些機械和刻板了,自然沒有原先那般的靈活。不過,雖然靈活度不夠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優雅充滿了魅力的姿態。


    不過,見白夜一這樣,我還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夜一,好了,不用勉強自己了。”我笑著對眼前的這個英俊的少年說道。“你已經長大了,別再像過去那樣了。不過,夜一,就在你轉圈的時候,又多了不少成熟的氣質啊。”此刻,我打趣道。


    而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站在我身邊不遠處的小青始終望著我和白夜一,在小青的眼裏,我看到了一種深深的不解。


    “姑姑,你們在幹嘛?”現在,小青望著我和白夜一,很是疑惑地問道。“我怎麽聽不懂你們說的話呀?為什麽姑姑看上去有些傷感?為什麽白夜一主人還要原地轉圈學著說一些奇怪的話呢?”小青說到這裏,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不解地望著我,期待我來迴答他的疑問。


    聽小青這麽說,我也愣了一下。


    是啊,從小青的角度來說確實如此。我和白夜一這小家夥現在真的顯得有些莫名奇妙。


    這也是一種情感嗎?是一種對過去的依戀的情感嗎?


    也許我是多愁善感了一點。或許我不僅僅是多愁善感了那麽一點點,而是太多愁善感了。


    說實話,我有時候也弄不明白。感情是一種怎樣的東西。


    一個人,小小的身體,一個獨立的小小的宇宙。他擁有思想,擁有想法,擁有感情,擁有快樂,也擁有痛苦。然而這所有的這一切,都隻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身體所包容著,包含著的。


    這一切看起來是常常顯得是巨大的,但是實際上又是非常渺小,不值一提的。


    對於整個宇宙,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這一點點渺小的多愁善感,這一點點渺小的快樂,這一點點渺小的痛苦,都顯得微不足道。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一個人的小宇宙也就是那麽一點點的方寸之間。他的感受,他的七情六欲,他的歡樂與痛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些東西,如同風一樣地輕得飄渺,完全可以忽視。


    可是,換一種角度來說,對這個當事人本人來說,這種感情,這種情感卻,幾乎完完全全地滲透了他,成為他整個世界的中心和主心骨,讓他快樂,又讓他痛苦。


    小青此刻依舊望著我,他的眼中帶著一種好奇,帶著一種不解,但是也有一種期望。他期望我給他一個答案,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心的小生命。


    小青原本並不是人類,它隻是一條蛇。經過長期修煉之後,他化成了人類,不過他並沒有人類的思想。


    我並不知道人類的思想是不是應該用複雜兩個字來形容,但是我們常常可以明確地這麽認為。從蛇類的角度來看。他們是看不懂人類的那種複雜的情感的。也許蛇類有他們本身的複雜的情況,有它們本身的我們人類也無法看懂,看明白的情感。但是此刻,站在小青的角度來看我們,看我和白夜一,他自然是不理解我們的想法的。


    此刻,在麵對小青那直白而無孤,簡單並且單純的眼神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是的,非常地好笑。


    不是嗎?我真的非常地好笑。如果人能換一種角度,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或許一切都是空。再豐富的內容,都是空洞的。


    也許還是去做些實事好。


    有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本人大可兒雖然已經成為了姑姑。但是有時候在情感麵前。依舊因為過於豐富而顯得有些泛濫。而這種泛濫本身,有時候也可能造成一種痛苦。


    這仿佛是懷舊。對於舊的東西,總有一些依依不舍。而過多的依依不舍堆積著,有時候難免就會顯得沉重,而當這種感情越來越沉重的時候,常常會像鉛塊一樣壓在你的心頭。讓你覺得無法喘息。而你越是珍惜的東西,有時候,就越在不知不覺中,期求著它的完美。而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完美。當這美麗的完美的夢被現實擊碎的時候,也就是你痛苦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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