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雜夾雨點,路上幾乎沒有人走動,死寂一片。巡視的隊伍增加一倍,今夜的柴門城有肅殺氣息,城內的人知曉,王家又有大動作了,而且是很大的動作。


    每每王家戒備的時候,就是他們發現大肥羊時。而上一次戒嚴是十年前,十年來,王家大名傳遍雨林,幾乎所有商隊都會選擇繞道。十年前那一次,好像不及今夜這麽緊張吧?


    住在高樓的人半開窗口,遙望遠方,遠處火把熄滅,殺聲俱停,大抵是王家已經得手,這場森嚴的戒備也該散了去。柴門是賊窩,也是銷金庫,城內各大青樓皆是鼎鼎有名,來到此地,不去青樓走一遭和沒來有什麽區別?


    他們想著待會便去青樓,享受一把柴門城的繁華,不成想。


    “鐺……”


    急促的鍾聲敲響,有識者一愣,便知有敵入城。莫非是城外的絞殺有漏網之魚?還敢跑迴柴門城,膽子可謂極大。


    “鐺鐺……”


    三聲急敲,讓人悚然。


    這是最高戒備的鍾聲,代表有超級強悍的高手殺入城內。此讓人驚訝,王家似乎惹上了什麽惹不起的人。


    隨即黑暗裏冒來血腥味,有一個火把點燃,不知什麽人舉著火把在行走。其身後,一隊巡邏的王家護衛倒在血泊中。


    那人全身冒血,單手提刀,血液將他麵目遮蓋,瞧不出是什麽樣子。


    火把轉過街角,直奔王府而去速度極快,轉瞬就消失在眼前。


    “那人是誰?”


    能看見王府的客棧內,窗戶盡數推開,火把又出現在眼前。


    持火把自然是蘇棟,他已至王府門前。


    朱紅雕漆大門,兩側鎮宅神獸,頂掛“王府”兩個字。門前沒有人守候,兩燈籠點亮,蘇棟手裏火把燃燒殆盡,順手取下燈籠照明。然後他猛地一腳踹在大門上,大門“呯”的一聲飛出五六米。


    “什麽人?”王府很警覺,今夜無人入睡,一直在等待決定王府命運的那一刻到來。


    中原,那麽繁華的地方,王家的夢想,如今觸手可及。


    整個燈火通明的王府聽見這聲響,大片未曾入睡的後輩子弟從屋子裏躥出來。他們有的還舉著傘,有的披著蓑衣,還有人穿著單薄的睡衣,大約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


    看著蘇棟一步步逼進,幾個玩家子弟突然想明白。


    “難道是截殺出了意外?”


    念及此,他們臉色微有變化,怒斥道:“膽敢衝撞王府,閣下速速退去,可不與你計較。如是強闖,倒是思量思量,我等手中刀劍利不利。”


    “蘇某手中刀利,不信可問你家王世峰匹夫。”蘇棟提著刀走進門,如入無人之境。


    “可是蘇門來人?王家曆來和蘇門交好,莫非有什麽誤會?”


    “蘇門?”蘇棟嗤笑,“我不是蘇門人。”


    姓蘇,否認是蘇門人。不是蘇門人,王家何曾怕誰來著?兩個不知死活的男子殺上前,要斬蘇棟於刀下,蘇棟斜視,大地重人加持,一刀斬過去,連刀帶人斬成兩段。


    四截半段屍體從空中落下來,一時未死,慘叫連連。


    蘇棟無視,大補向前,嘴裏道:“我不想殺人,王家寶庫在哪?誰告訴我?”


    這人太兇悍,殺人手段幹脆利落,震懾住不少人。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一發湧出麵,要將蘇棟碎屍萬段。


    留守王府的人不多,蘇棟長刀畫圈,他力大,且有血脈加持,一圈揮過,誰也不能阻擋他分毫,手中兵器被盡數斬斷,連帶著圍殺一圈人慘唿連連,部分倒在血泊中,部分則步了前兩位道路,斬成兩截。


    蘇棟手提一人頭發,將對方提起來問道:“你能否帶我去你家寶庫?”


    “呸。”


    一口血痰飛出來,蘇陽避開,一刀砍下。


    人頭在手,那人無頭屍體落地。


    他丟掉人頭,再次提起一人問道:“你能否告訴我,你家寶庫在哪?”


    手中人有些猶豫,蘇棟卻不猶豫,一刀砍掉腦袋。再次提起另一人問相同的話。


    “等世峰長老迴來,你不得好死。”手中人毫無懼色,麵目怨毒的道。


    “很硬氣。”蘇棟砍下人頭,對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人道:“一人不說,我殺一人,所有人不說,我殺盡王家。王世峰已死,去圍攻我的所有人都死了,你們,還有什麽援軍嗎?”


    這句話讓所有人嘩然,王世峰都死了,誰能製服此人?雄霸雨林一方的王家何曾這麽淒慘過?若非長老們都出去做大事,豈輪得到你此般囂張?


    “看來是沒有人想告訴我了。”蘇棟斬馬刀抬起來,連砍五人,終於有人撐不住道。


    “別殺我孩兒……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說話的是個女人,指著後院最高的那棟三層小樓道:“就在那,就在那裏的地下,求你,別殺我兒子。”


    “娘……”十五六歲的少年目紅耳赤,麵對家族的目光羞愧不已,似以母親為恥。


    蘇棟本想將這群人一網打盡,讓王家斷層一代人,此時見著那女人的眼淚,心底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我,從不是嗜殺之人,今夜豈會如此反常?”他找不到原因。


    想到這裏,他臉色緩和,丟下手裏的人,無視一片目光直奔後院。


    “失血脈有副作用,可讓人完全喪失理智,隻有對鮮血的渴望。自我複製後,此脈從未顯示出副作用,我猜想神血已將副作用消滅。如今想來恐怕不是我想的那樣,副作用依然存在。”


    隻有失血脈的副作用可以解釋自己為何突然變得嗜殺。


    “可是我沒失去理智,我很清醒。”這一點蘇棟能確定。


    清醒狀態下,卻嗜殺,那又是為何?他走到寶庫門前,小樓很尋常,若無人告知,恐怕隻會認為是某人住宿的地方。


    周圍的戒備很寬鬆,蘇棟奔到門前竟然沒有人出來阻攔。或許是他們全部調動走了?出門去圍殺我?蘇棟找不著別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我卻之不恭,王家寶庫,我搬空了。


    推開門,輕輕跺腳,重力感應下,蘇棟立刻找到入口。就在此地正中央,但機關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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