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文軒等人,趙清拱手問道:“不知我有何處得罪李少爺,讓李少爺使用如此‘卑劣手段’!想要致我於死地。”


    少年說話間神色古井無波,語氣淡漠,在卑鄙手段四字上加重了音調。那股淡定沉穩看得李文軒微微一愣,細細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趙清,據我所知你三考畫童未中,家境貧寒,你配不上秋香,你若自行放手,我如今可不為難於你。”


    片刻之後,李文軒看著趙清淡淡說道,他早已對趙清知根知底,所以眼中對趙清多有幾分看不起之意。但似乎也對,論家境,論天賦,趙清確實不值得讓他正眼相看,而他的優越感也是有所依仗的。


    聽了李文軒的話,趙清知曉對方應該是早有預謀,竟然將自己早已經打探清楚這才出手,若是自己不是寒門子弟而是那名門子弟恐怕他們就不敢如此囂張了吧?心裏冷笑,趙清也算是清楚明白如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地位。


    可縱然對方強勢,趙清也不是可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從對方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結下不可解的仇恨。


    “秋香喜歡誰是由她做主,你出身於名門貴族,自身成就也不低,已是名氣在外,卻做出如此卑劣行徑,就不怕外人恥笑?”


    “再者,你若要追求秋香,盡可正大光明,如若秋香願跟隨於你,那我也無可厚非,可你卻因我與秋香的此等關係,便想致我於死地,是否太過分?又或者你本就是如此囂張跋扈,蠻橫無理,草菅人命也當兒戲?”


    “再有,你又有何資格說我配不上秋香!”


    趙清譏笑一聲,氣勢不弱,侃侃而道,眼中帶著鄙夷毫不示弱的看著李文軒等人,語氣中夾雜著淡淡怒火。


    “哼,就憑你三年未中畫童,而我如今已是畫匠。就憑我當年是畫童第五!你行嗎!”


    冷哼一聲,李文軒高揚下巴,口中盡是諷刺語言,自小養成的那股傲氣讓他完全沒將眼前少年放在眼裏。


    “我家二少爺天賦超絕,在和縣已是聲名遠播,你這個三年未中畫童的廢物有什麽資格與我家二少爺比較!”


    “這等廢物,怎麽配得上秋香姑娘的絕色之姿,也隻有我家二少爺這種人中龍鳳方才配得上。”


    就連李文軒身邊的兩個奴仆也站出來譏諷,眼中是對趙清深深的看不起,一副狗眼看人低,我是狗我有理的模樣,卻忘了他們兩人並未比趙清強,不過是隨了個主人的狗罷了。


    直接無視兩個奴仆,趙清神色淡漠的看著李文軒。


    “似乎我如今確實沒你強,但你又如何斷定我以後成就必然比你低,你有你的驕傲,可我也有我的底限!秋香是我未婚妻,你想要害我性命抓她便是觸犯了我的底限!”


    語氣不卑不亢,每一個字都說的字正腔圓,鏗鏘有力。


    “趙清,我再警告一次,離開秋香,我便饒了你,不然,今日,我便要親手殺了你!”


    眼看對方沒有絲毫畏懼,李文軒臉色陰沉,感到有些挫敗,他之前也有了解,抬手一指趙清狠狠說道,殺意凜然,頓時周圍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李文軒之前也有了解,都說這趙清憨厚老實,而且膽小怕事,但如今看來卻不是這麽迴事兒。


    他之前怕有損名聲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威脅周忠殺害趙清,但如今看對方如此硬氣,他也不怕有損名聲,秋香對他的誘惑太大。


    趙清心裏微微一沉,如今的李文軒還真有可能殺他,李文軒有家族撐腰,就算殺了他,也不會受到製裁。


    且如今李文軒身為畫匠,自己連畫童都不是,對方身份上就比自己高貴一大截,歸根結底,還是地位啊!


    心裏感歎,趙清看向身旁的秋香,膽氣也足了幾分。


    少女低頭不語,已是一副將她交給自己的模樣,若他此時退縮便等於將秋香拱手讓人,這種懦弱事情作為一個男人他做不出來,再者,趙清也有自己的尊嚴,豈會臨陣退縮,膽怯。


    “今日,你若當真要殺我,我無可奈何,但若想要帶走秋香,便要從我身體上踏過去!”


    雙眼怒瞪李文軒等人,趙清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迴蕩在空氣中將空氣都彌漫得沉重。


    默默的將秋香護於身後,趙清表麵上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神色毅然堅定,頗有一股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概,心裏卻在思索如何度過當前險境。


    剛才這一幕看得背後的秋香微微愣神,盯著少年的清秀側顏發呆,臉色嫣紅,如待放桃花,明豔動人。


    她的少女心也在這一刻徹底被眼前少年的那股無形魅力激活,胸口小鹿砰砰亂撞。


    她隻感覺今夜的少年比以往更有魅力,更加讓人值得依靠,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趙清的手臂,臉也不自覺的埋在了趙清的背上。


    “那好,有你此話,就算殺了你我也當你是條漢子!”


    臉色陰沉不定,見趙清一副毫不退縮的模樣,李文軒心道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沒有實力,光有一副膽量又有何用?


    李文軒眼神示意旁邊兩位奴仆,兩位奴仆心領神會,立馬在地上鋪好紙張,李文軒拔出腰間毛筆,運用畫者天賦‘點紙作畫’,調集丹青之力便開始在畫紙上狂舞。


    趙清見狀,拉著秋香便跑,他心知實力差距,與對方硬碰無疑雞蛋碰石頭,他還沒有那麽自大,沒笨到想要蚍蜉撼樹。


    豈料,才剛跑幾步,隻見李文軒畫紙一甩,畫紙逐漸變大,朝兩人籠罩而來,隻見畫紙上是一個鐵籠子。


    隻聽砰的一聲響動,畫紙變成一個大鐵籠從天而降,將兩人關在其中,趙清心神一緊,秋香則被嚇得緊緊抱住趙清,嚇得花容失色,但卻並未大聲喊出,她是個聰明女子,知道她的喊叫隻會為趙清添亂,便將害怕都壓製在心裏。


    落到鐵籠中,趙清心知這鐵籠應該就是畫匠天賦‘畫虛為實’形成,因為隻有畫匠才可畫地為牢,將死物化虛為實,用於戰鬥。


    想要打破這個鐵籠起碼要同是畫匠的人全力一擊,但此時顯然沒有畫匠級別的人幫助他們,而他自己則是連丹青之力都未掌控的普通人,頓時他的心裏也有些慌亂。


    他沒想到自己才來這個世界第一天便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力量的強大,不過他卻是弱勢的一方。


    兩人拚命的搖晃鐵籠,但徒勞無功,為保存體力,趙清將秋香護於身後,退到鐵籠角落,警惕的看著李文軒等人,並且此時他發現,院子中早已沒有周忠身影。


    趙清見李文軒正在作下一幅畫,眼看完成,心裏也是一沉,他從畫紙上看到了丹青之力的波動,並且寒意升騰,應該是紙上談兵,殺敵之招,紙上談兵再上一步便是戰畫了。


    隻見李文軒紅筆一揮,隨著一陣破空聲,畫中一柄紅纓長槍朝鐵籠中的趙清激射而來,速度之快,讓人避無可避,槍尖殺意凜然,透著寒光寒意,似與天上的皎潔月光唿應,讓趙清背後一涼,他不禁心裏犯嘀咕:“難道要完蛋在這裏了嗎?”


    霎時,趙清本能的將秋香護於身後,閉上雙眼,隻聽“噗嗤。”一聲,一抹血紅劃過昏暗的光亮濺在鐵籠上,而餘下的溫熱液體不偏不倚的濺在了趙清臉上,但他並未感到疼痛,心中疑惑的他緩緩睜眼一看,隻見周忠麵帶憨厚笑容,嘴角一抹紅絲,正扶著牢籠緩緩倒下,紅纓長槍槍尖於他胸口冒出,已是穿體。


    “忠哥!”


    牢籠因為丹青之力的流失化為虛影消失,趙清秋香二人一陣失神過後,憤然大喊。


    秋香淚水奪眶而出,秋水眸子擠滿晶瑩淚珠,一時間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趙清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緩緩倒下的周忠,心情沉痛,想到自己之前還以為周忠臨陣脫逃的想法,不禁慚愧:“忠哥,你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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