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李非被迫坐在塞德裏克與張秋中間。


    這兩人一個是李非在赫奇帕奇學院的朋友,另一個則是人在他鄉自然而然覺得親切的老鄉。


    更何況兩人都是各自學院的找球手,這時候一左一右將李非夾在中間,美其名曰“幫他們分析一下哈利波特作為找球手的實力”。


    事實上,李非知道塞德裏克心裏仍舊有些不甘心。


    雖然口口聲聲“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已經放下了秋”、“學生時代的感情很難走到最後”,但是在塞德裏克的內心深處還是會有些不甘心。


    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正式喜歡的女生啊!


    憑什麽哈利波特僅僅是因為運氣好, 在嬰兒時期就擊敗了神秘人,從而間接俘獲了張秋的心。


    更何況從李非口中時不時會傳出諸如“死兆星”、“世界之子”之類的形容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圍繞著哈利波特前進,甚至於有種這世界都是為了哈利才被創造出來的荒誕感覺。


    雖然塞德裏克心有不甘,但是這是個魔法的世界,預言大師的存在流傳已久,而且真正的預言師口中的預言往往無比真實且準確。


    更何況現在張秋的眼睛裏滿是哈利,塞德裏克甚至想過,別說自己了, 就算是李非這麽優秀的男生上去表白都不一定能撼動她對哈利的執著。


    既然如此,那麽塞德裏克當然也沒必要再繼續死纏爛打,自討沒趣。


    隻不過塞德裏克因此變得有些針對哈利,他要看看,張秋看上的男生到底比自己強在哪裏。


    於是在整個魁地奇賽場人聲鼎沸,歡唿聲與呐喊聲、加油聲此起彼伏的喧鬧時刻,看台上某個角落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哇,快看快看!哈利飛得好帥!不愧是哈利,飛得就是快!”


    不用問,這花癡的語氣就是張秋喊出來的。


    “什麽嘛,明明是光輪2000這柄掃帚快,要是哈利真有本事,你讓他試試看能不能把彗星600騎出來這種速度。”


    這是塞德裏克的碎碎念。


    “那也是哈利技術好,不信你讓李非上去比賽,他分分鍾慘叫聲就能蓋過球場內所有人的歡唿聲。”


    “喂喂喂,你倆吵你倆的,幹嘛誤傷我!!!”


    被夾在中間無聊地吃著薯片的某人被人波及紮了一刀,瞬間心態爆炸。


    “李非, 下次著急的時候記得睜開眼睛對我說話,不然我以為你在說夢話。”


    張大小姐十分嘚瑟,因為此時李非手中捧著的薯片是她特意讓老爸從麻瓜世界購買來的口味,李非吃人嘴短,心裏有底氣的張秋自然連聲調都比平時高上了幾分。


    “塞德裏克,你確定不幫我說話嗎?


    信不信我跟斯普勞特教授說,今年拿不到【學院杯】就是因為塞德裏克隻要一麵對對秋張,打球就手軟。


    少了魁地奇杯的加分,所以今年隻能痛失學院分?


    我聽說你已經在試圖聯係阿尼馬格斯變形的第一步驟了,當心斯普勞特教授不再向你提供曼德拉草的葉片。”


    “好惡毒的理由,李非你確定不是使用了什麽手段才成功加入赫奇帕奇學院的嗎?”


    塞德裏克從李非手中搶走了一大把薯片,邊吃邊質疑道。


    “那我可以去拉文克勞,弗利維教授念叨不止一次了,他說分院帽曾經跟他說過,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我分到拉文克勞去。


    然後我還是會跑去找斯普勞特教授,我就說是塞德裏克把我逼上了前往拉文克勞的不歸路。”


    手中的薯片袋子已然見底,李非伸手又從張秋那裏順來了一包, “撕拉”一下打開。


    “李非你閉嘴!吃著我讓我老爸特意去買的薯片竟然還敢詆毀拉文克勞, 不知道吃人嘴短麽。


    再說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做前往拉文克勞的不歸路?”


    張秋叉著腰, 正打算伸出食指戳向李非,卻不想李非竟然一邊伸手向著天空快速揮舞,一邊大聲喊著:“哈利,加油,你一定比馬庫斯那個巨怪強!”


    一瞬間,張秋再也沒了半點飛揚跋扈的勁頭,雙手瞬間交叉放於胸前,眉黛春山,秋水剪瞳,臉上帶著一絲溫婉與嬌羞看向天空,卻發現根本沒看到哈利的影子。


    “你晃我?”


    張秋老拳攥緊,就等李非承認下來之後,一記砂鍋大的拳頭就要砸向李非的肩膀。


    李非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擺:“我隻是幫你提前預習一下,避免哈利飛過來的時候看到你一臉暴躁模樣。”


    “李非,你死定了,準備嚐嚐我張翼德之女張秋的上勾拳啊!”


    張秋正打算掐著李非的肩膀給他來上一拳,突然聽到李非倒計時般地自言自語:


    “李大師溫馨提醒:距離哈利飛過,預計還有10秒鍾。”


    “9。”


    “8。”


    “7。”


    “6。”


    “狼真的來了喲~不信你抬頭看上麵。”


    張秋抬頭,發現哈利飛快地正向著自己這邊的看台衝來!


    “嗖!”


    一陣風吹過,沿途所有小巫師的頭發都被吹得無比淩亂,哈利看來頗有成為“托尼老師”的潛質。


    馬庫斯緊緊追在哈利身後,似乎打算伸手去揪哈利掃帚上的羽毛。


    “真是卑鄙!”


    張秋甚至顧不上生氣,因為此時哈利已經對著張秋深情地伸出了右手。


    在張秋的眼中,一切都變了。


    周圍的喧鬧聲在此刻戛然而止,什麽李非、塞德裏克、馬庫斯都仿佛不存在,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心中的騎士——哈利·波特,在深情款款地朝著自己伸出右手。


    近了,哈利的手距離張秋的臉頰越來越近了!


    張秋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她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心中的男孩徑直衝向自己的懷抱!


    電光火石之間,少女的心思千迴百轉。


    “是不是太快了……如果他要是打算吻我,我該怎麽辦。”


    “怕啥,早上漱了八遍口,還噴了香薰。”


    “可是人好多誒……”


    “正好宣誓主權,人這麽多,哈利將來就是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不想了,來吧!”


    張秋閉上眼,準備迎接與哈利接觸的那一刻。


    可是她忘記了一點,現在是在一場魁地奇比賽中,且哈利又不會像《女性巫師》封麵上洛哈特那種騷包的人那樣放棄比賽,竟然選擇衝入看台與觀眾一起歡唿。


    那麽什麽情況下哈利會向著看台衝來呢?


    當然是看到了金色飛賊。


    此時,在哈利的視角中,他終於發現了金色飛賊的蹤跡。


    就在看台的一側,依次坐著塞德裏克、李非、以及上次去舞會自己將對方一雙小白鞋踩成灰色的那個女生,金色飛賊正懸停在那個好看的女生的臉頰旁邊。


    比賽雖然重要,但是哈利絕對不允許自己僅僅為了抓住金色飛賊就傷害到同學,尤其金飛賊距離這個女生的臉頰實在是太近了。


    他的動作必須足夠溫柔、利落、且幹脆。


    於是,哈利的這份溫柔,落在張秋眼中就產生了這幅美麗的誤會。


    一旁的李非也樂見其成,根據速度進行分析,大概率哈利會抓住金色飛賊,然後一把撞入張秋的懷中。


    為了防止傷害到其他人,哈利大概率會下意識地抬高飛天掃帚,最後金色飛賊也到手了,張秋也跟著倒在了哈利懷中,英雄抱得美人歸,事業愛情雙豐收。


    不錯,不錯。


    距離張秋越來越近了,哈利強迫自己不去看這名在他眼中美得難以描述的姑娘,強行將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抓住金色飛賊與盡量不要傷害他人這兩方麵。


    可是,這個女生為什麽把眼睛閉上了?


    她,她的嘴唇怎麽嘟起來了?


    她淺粉色的唇彩好漂亮……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抓住金色飛賊!!!


    就在哈利奮力向前一探,手掌即將接觸到金色飛賊的那一刻,哈利身下的飛天掃帚猛然一頓!


    身後的馬庫斯竟然抓住了哈利飛天掃帚的尾端,正試圖劇烈搖晃!


    機會稍縱即逝,哈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小小的金色圓球,翅膀撲扇著,在哈利的前麵飛速離開,繼而重新加速,化作一片金色的流光。


    馬庫斯·弗林特借機故意衝撞哈利,哈利的飛天掃帚一下子猛地偏離方向,向著右上方斜衝而去,萬幸哈利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掃帚柄。


    “這是犯規!”


    格蘭芬多們大聲地叫道。


    隨著一陣風唿嘯而過,張秋不解地睜開了雙眼。


    “別看我,馬庫斯先是拉了哈利的掃帚,隨後又把哈利狠狠地撞飛了,看樣子格蘭芬多學院要獲得罰球資格了。”


    李非攤了攤手,張秋望著離去的哈利,以及仍在附近的馬庫斯,眼中兇光一閃,右手魔杖抽出。


    竟敢打擾了老娘的好事!馬庫斯你死定了!


    “大姐,不至於,你這樣會被開除的。”李非與塞德裏克一人抓住張秋一隻手臂,無法發泄的張秋恨不得破口大罵,但是良好的家教讓她做不出這種事。


    隻能用目光死死地盯著馬庫斯,恨不得一口把這個該死的“巨怪”給咬死。


    這下李非算是徹底知道什麽叫做“恨嫁女”了,原來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存在,惹不起惹不起。


    霍琦夫人暫停了比賽,怒氣衝衝地責備了弗林特,然後命令格蘭芬多隊在球門柱發任意球。


    在一片混亂中,金色飛賊再度從哈利的視線中消失了。


    李非身後的看台上,布魯斯·韋恩大聲嚷道:“把他罰下場,裁判!紅牌!”


    “這不是足球,布魯斯,”範思哲提醒著小胖子,“別忘了,在魁地奇比賽中,是不能把人罰下場的,最多隻能罰球,這該死的製度。”


    塞德裏克接話:“這該死的製度是要改一改了,不過——你所說的紅牌是什麽東西?”


    眾人亂作一團。


    球場內,黑人髒辮解說員李·喬丹正在向現場複述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他覺得自己很難做到不偏不倚。


    “眾所周知,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喬丹!”一旁的麥格教授低聲吼道,癡迷魁地奇的她始終是副解說兼評論員的職務。


    “好吧,我的意思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喬丹,我必須提醒你,注意解說的尺度。”


    “好吧,好吧。”李·喬丹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弗林特差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誰都會遇到,是吧,是吧?”


    在見到麥格教授眼神再度淩厲起來的那一刻,李·喬丹終於閉上了他那碎碎念的嘴,開始繼續解說比賽。


    “所以格蘭芬多隊罰球,被艾麗婭拿到了,她把球傳開,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製著球。”


    就在哈利躲過另一隻嗖嗖旋轉、擦著他頭皮飛過的遊走球時,李非敏銳地感覺到,有事情發生了。


    哈利的飛天掃帚突然很嚇人地抖了一下,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


    他的兩隻手緊緊抓住掃帚把,並用膝蓋死死夾住。


    哈利心很慌,他從未有過這樣害怕的感覺。


    又是一陣波動,又來了,就好像飛天掃帚拚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


    可是,照理說光輪2000這種高品質的飛天掃帚是絕對不會突然決定把主人摔下去的。


    哈利試著轉向格蘭芬多隊的球門柱,他試圖打算叫伍德先叫上一個技術暫停,然而他發現自己的飛天掃帚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


    哈利無法讓它調頭,他甚至根本無法指揮它,飛天掃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時“嗖嗖”地劇烈晃動著,差點將哈利從半空摔下來。


    賽場上,解說員李的碎嘴子還在滔滔不絕地叨叨叨。


    “斯萊特林隊得球——弗林特拿到了鬼飛球——他將球傳給艾麗婭——傳給貝爾——


    哦好的!


    他被一隻遊走球狠狠打中麵孔,真希望遊走球能把他的鼻子打斷……我隻是開個玩笑,教授,讓我們繼續看比賽……


    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真是糟糕……”


    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們瞬間歡唿雀躍,似乎除了李非之外誰也沒有注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


    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麽。”


    在李非的身前方,一個人占了三個座位的海格大聲地嘟嚷著,他通過望遠鏡仔細看帶了一切。


    “如果我不是這麽了解他,就會甚至以為他無法控製他的掃帚了,但是以我對哈利的了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他又不是李非……”


    “噗。”正盯著半空之中的哈利,準備隨時將其救下來的李非感覺自己胸口又被人插了一刀。


    關鍵海格還以為他嘟囔的聲音很小,其實在他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捂著嘴抽動著,憋得很辛苦。


    塞德裏克突然點了點頭:“嗯,哈利這一手抽動掃帚的技巧,頗有李非幾分神韻。”


    李非伸手想要抽他,李非不喜歡打女人,但是塞德裏克是男生,可以打。


    突然看台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著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隻能勉強支撐著不掉下來。


    突然,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整個身子已經被掃帚甩了下來。


    他現在僅僅隻能用一隻手死死抓住掃帚把,其餘所有身體都懸在空中。


    李非站了起來,右手魔杖解封,左手同時準備蓄力釋放魔法護盾。


    雖然如此,但是沒有任何人試圖終止比賽,因為摔下來最多隻會造成骨折,更何況李非已經做出了防護姿態,這就夠了。


    魁地奇往往充斥著碰撞與各種各樣的暴力美學,掃帚失控雖然少見,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現象。


    “剛才那個齙牙馬庫斯撞哈利的時候,掃帚把是不是被他動了什麽手腳,才因此出的問題?”


    張秋咬牙切齒,右手舉著魔杖,但是又毫無辦法。


    “不可能,”海格說道,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麽能幹擾一把做工優秀的飛天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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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把戲是不可能對光輪2000這種優秀的掃帚施加幹擾魔法的。”


    聽了這話,張秋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托李非的福,她與塞德裏克是最早與海格熟絡的人,海格當然不會因此而介意。


    “李非,快點想想辦法。”海格的語氣也有些焦急。


    “我會保護好哈利,避免他出現危險,至於其他問題我相信會有其他人出麵解決的。”


    “誰?誰能有這個能力?”


    “看下去就好了。”


    格蘭芬多的人群中,有一個人並沒有抬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羅恩發覺了身旁赫敏動作的不自然,正準備開口詢問。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著氣說,“是斯內普……羅恩,你看那邊。”


    羅恩看到,遠處斯內普正站在他們對麵的看台中間,他眼睛緊盯著哈利,嘴裏不出聲地念念有詞。


    “他在使壞,我猜就是他在給飛天掃帚念惡咒。”赫敏說。


    “我們怎麽辦呢?”


    “之前是你們救了我,這次看我的。”


    不等羅恩再說一個字,赫敏就消失了。


    羅恩隻能焦急地看著這一切,並且在心中默默地替哈利祈福。


    目光望向遠處一臉戒備的李非,羅恩放心了不少。


    “有李非大哥在,哈利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飛天掃帚震動得太厲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懸很長時間。觀眾們全部站了起來,驚恐地注視著,韋斯萊孿生兄弟飛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們的一隻掃帚上,然而不行——每當他們接近他時,飛天掃帚就噌的一下躥得更高。於是,他們落下來一些,在他下麵打轉,顯然是想在他墜落時接住他。馬庫斯弗林持抓住鬼飛球,投中了五次,卻沒有一個人注意他。


    “快點兒,赫敏。”羅恩絕望地低聲說。


    赫敏艱難地穿過人群,來到斯內普所處的看台,此刻她正沿著他身後的那排座位飛快地走著;她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都沒有停下來說一聲對不起。總算到了斯內普身邊,她蹲下去,抽出她的魔杖,低聲說了幾句經過推敲的話。明亮的藍色火苗從她的魔杖裏躥出來,撲向斯內普長袍的下擺。


    過了大約三十秒鍾,斯內普才意識到自己身上著了火。昕到一聲驚叫,赫敏知道她的工作完成了。她迅速把火從他身上收攏,收進她的口袋,然後順著那排座位匆匆返迴——斯內普永遠不會知道是怎麽迴事。


    這就夠了。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夠爬迴到掃帚把上了。“納威,你可以看了!”羅恩說。在剛才的五分鍾裏,納威一直把臉埋在海格的夾克衫裏哭泣。哈利飛快地朝地麵俯衝,人們看見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他四腳著地落在地上——咳嗽——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飛賊!”


    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揮過頭頂,比賽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球場上空隻迴蕩著哈利仰天長嘯的一一聲怒吼:


    “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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