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誠走在路上,心中感慨萬千,摸了摸懷中的金冠,這是他唯一貼身帶著的東西。


    他很清楚,這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在確定金冠安好後,他便把手拿了出來,背著行囊想著自己該去何方。


    頭次離開家門,未來的路看上去是那麽虛幻。


    羸弱的他,腳力並不算好,即使已走許久,也不過離家一裏左右。


    搖頭左顧右盼,頭次離家的他看到了外麵的景色。雖然這裏的景色和村子附近的差不了多少,但他總會不自覺的生起一種新奇感來。


    遠處,高山聳立,薄薄的雲霧纏繞在山的周圍。在林間小道上,田誠遙遙望著,隱隱約約看見那山上的屋子。那屋子有些奇特,似乎不像普通人家的茅屋,倒像是書上畫的那種宗派式的屋子。


    這可讓田誠驚奇不已,心想自己自幼羸弱,如今前路迷茫,若能拜入這宗派中,或許能走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雖然從未出過家門,但他對修煉之事也是略知一二。知曉這世間有宗派存在,那裏是修煉之士們聚集的場所,至於再具體的……他也隻知道這些罷了。


    不過,很快他就歎了口氣,在心中打消了這個念頭。


    “以我體質,若能進入這等宗派便是奇跡了。可奇跡哪有那麽容易發生,如今我連金冠的作用都未摸索出來,哥告訴我的那些作用,至今未曾顯現……”田誠隱隱想著,雖然金冠帶來的好運氣他已有感,但金冠能令人隨時隨地神清氣爽的左右他卻至今未曾體驗到。


    想到這裏,他便忍不住又摸了摸金冠。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鳥鳴響起,遠處突然飛起數百鳥雀,盤旋空中似是受了驚嚇。


    田誠雙目微閃,心中升起一陣不妙之感。警惕之下,便一躍遁入了附近的大石之後。


    唰!唰!唰!


    緊接著,幾道黑影便掠過了田誠之前所處的地方,速度之快,竟猶如幻影一般,令石後的田誠呆滯,想起了不久前雷曆風和陸宏的戰鬥。


    那二人的戰鬥,田誠至今都心驚不已,那等速度,絕對要比這些黑影快上數倍,可這些黑影給他的感覺,卻要比那二人危險的多。


    為什麽呢?


    田誠心裏想著,忽然,他靈機一動,將金冠戴在頭上。


    嗯!?


    霎時間,田誠驚訝,忽感神清氣爽,眼前諸景頓時明亮了許多。


    “神清氣爽,神清氣爽!”田誠頓時激動起來,但隨即冷靜,望向已經遠去,見不到身影的,那些黑影離去的方向。


    “這幫人……莫非,這幫人是衝著家裏去的?”田誠心生預感,知曉此方向直往田家,而田家如今正在舉辦家族比鬥。


    “我在家時,並未見有人在外惹過是非,為何……”田誠疑惑,雙拳不由緊握起來。


    顯然,他已經有了頭緒,他明白了,是陸宏和雷曆風二人之死被外人知曉了!


    這可不得了!


    他知曉此二人實力,能為此二人而來的人,想來實力也不會遜色多少。


    不過,他也想到了另外的可能。


    那就是,這些黑影,是為了此二人留下的寶物,也就是如今在他身上的,那兩枚奇怪的戒指!


    想到這裏,他心頭微凜,二話不說就欲迴家。


    可沒走兩步,他忽然想到,若自己把這兩枚戒指交出去,那不就等於告訴別人,雷曆風和陸宏的死與他有關嗎?雖然,礙於他的實力,可能不會成為殺人兇手,但無論如何也脫不開關係。


    一念至此,田誠怔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就在這時,金冠異變,閃耀出陣陣光華,而後光華盡如田誠眉心。田誠大驚,頓欲取下金冠,可金冠此時卻如生根,田誠力拔反而頭皮生疼,一時之間癱軟在了地上。


    顯然,他怕了,這金冠怎麽了,竟然會取不下來!


    田誠無知,他心生恐懼,但很快一切平靜,也沒什麽危險接踵而來。


    過了半響,田誠終於緩過神來。


    摸了摸頭頂金冠,那金冠已然常駐,難以動搖分毫。而他眉心,也在此刻突出一豆大金點。


    端詳片刻,田誠無力作為,隻好坐立起來,想著該如何處理田家之事。


    正在這時,狂風大作,一聲虎嘯震徹山林!


    吼!


    虎音未落。頓時便有一白虎叢中躍出,威猛異常,兇氣逼人,銳利大口,如要食人。


    田誠大驚,但此時不知為何卻未軟弱,隻感身體似有大力,注視猛虎,毫無怖畏,竟覺自己有一敵之力。


    但虎並未上前,其雙目似有靈性,衝田誠搖頭,示意上背。


    田誠不解,但很快就明了,二話不說就躍上虎背,同時心中驚異自己何時有了如此身手。


    不過眼下境況,他並未多想。隻見白虎如箭衝出,唿吸之下衝出百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黑衣眾人難以匹敵。


    但黑衣眾人已然遠去,想來如今已到田家村附近,即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其之前到了田家。


    不過田誠並未急躁,心知白虎速度極快,雖不能先到,但也不會落後多少。


    刹那間,田誠遠去,如風如影,好似騰雲。


    ……


    田家村,此時。


    今天可是田家村的大日子,田家村之主田家將要選出下一代家主候選人。


    在整個密林鎮,這都算是有名的集會,幾乎在田誠離家之前,不少客人就已從四方來到田家做客。


    比鬥的擂台設置在田家村的空地上,村民們圍繞在擂台附近,而那些遠來的客人,則在最前排,並有著座位。


    在那之中,擂台北方,那裏坐著的便是田家眾人。


    其中,有不少年輕人。統統是田家少年、少女,今日來此競爭家主繼承人之位。


    作為密林鎮屈指可數的家族,尤其田卓豐還是實力第一人,今日這場比鬥可謂是熱鬧非凡,從三天前一直準備到現在,直到此刻才真正開始。


    大家議論紛紛,村民們以及那些外來的客人,都在私下議論今日比鬥某某有多少勝率、有多少實力。似是都有看好的人,心中期待。


    田家的子弟們,那些少年少年,不少人神色傲氣,有著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即使是麵對外來的客人,他們似是自持田卓豐乃是密林鎮第一人,而恃傲無恐。


    其中,便有田龍。


    他心中興奮,神色中不時流露出來,似是要盡快在擂台上一搏。不過,唯有他自己知道,今日是他要向家主請求迎娶梨花之日。


    所有人都知道,整個田家村,田卓豐可以做主一切事。隻要征得田卓豐的允許,這件事便是板上釘釘,再無閃失了。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擔心梨花反悔,畢竟他們還沒有任何明麵上的關係。倘若,田家內另外有人看上梨花,他可能……


    在這樣的顧慮下,他決定今天在擂台上好好表現,讓家主刮目相看之下,將梨花鐵定給他。


    除此之外,在其身旁,另有一少年。其人麵容俊朗,從容淡定,同身旁田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少人因此注意到了他。


    田家村的村民們自然知曉他是誰。便是田家新一代天才,田申。


    為何是新一代呢?因為之前,也就是上一代,便是夭折了的,田誠的哥哥田越。


    說起來,此二人本是同代之人,其隻比田越小上二歲,比田誠要大四歲。他與田越競爭之時,田誠不過是個孩子。


    如今,他已二十一了。


    原本按照家規,超過二十便無法參加下任家主選拔比鬥了。因為這樣的人,之前定是已經參加過一次比鬥,若未被選為下任家主,則便是實力不濟,被淘汰了。


    這樣的比鬥每五年進行一次。


    隻可惜,上次比鬥的勝出者田越死了。故而,在田卓豐再三考量,再加上田申他娘作為之下,以及田申的確是如今家內最強的小輩,所以——他獲得了本次比鬥的參賽權。


    但明眼人都知道,雖然說是獲得了參賽權,但實際上就是要把下任家主之位傳給田申。


    在這代人中,哪有人能和田申鬥?


    要知道,在上代人中,田申可是隻比田越稍稍遜色的!


    因此,在今天,他顯得風輕雲淡,站在田家子弟當中,如同眾星捧月般耀眼。


    微微抬頭望向空中,他知道,比鬥就要正式開始了。在正午時分,這下一任家主之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而在他不遠處,田卓豐身旁,有名貴婦人。那是他娘。此時,此婦人心中暗道:“這麽多年了,終於,再沒人能和申兒爭了。”


    隻是,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忽然間,數十黑衣人出現在擂台上,速度之快境堪比田卓豐之全盛。一個個散發兇氣,令在場人都呆滯了數秒。


    田卓豐反應最快,很快站起身來,皺著眉頭,注視他們。


    但這些人並未理他,目光掃過周圍,落在一婦人身上。那人,正是田申他娘。


    “造基境強者的寶物呢?”二話不說,這些人直接問了起來。


    田申他娘愣住。心中茫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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