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夏天了,陽光從梧桐樹寬大的葉子中擠進來,在人行道上留下一塊一塊的光斑,像是一幅異世界的地圖。


    走了大概有一半的路程時,有人騎著自行車以飛機的速度躥到女子身邊,身著淺黃裙子,發質蓬鬆的長發女子迴頭衝單車上的人露出一個溫婉的笑,一排可以去拍廣告的潔白牙齒很吸引人。


    “秀一,車開慢點啊。”女子笑著挪到他身邊。


    “明美……你,不用擔心我。”赤井秀一的辱角不自覺上揚,眯起的眼睛莫名洋溢起幸福的味道,他下了車,把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捋順,一麵將目光從地下往上移。“我赤井秀一,可是老司機了。”


    “噗……”宮野明美拉起他的手,在臉邊蹭蹭,滿是繭子的手紮得臉癢癢的。


    赤井秀一還是衝矢昴的打扮,粉毛天藍條紋襯衫,扣子扣到底,用那一絲不苟的模樣跟明美打招唿時,卻像一隻大猴子吊在自行車上,眼睛賊亮賊亮得,襯得黑眼圈明顯得很,像是中國的某國寶。


    他也確實是我的國寶啊。


    宮野明美笑得甜密密。


    她看他笑著調整了自行車的位置,一偏頭:“上來吧,我載你去買菜。”


    “說好的約會,就是去買菜啊~”宮野明美打趣道:“我可以先去買個保險嗎?”嘴裏這樣說著,她抬腿就跨上了自行車後座。


    赤井秀一輕輕咳嗽:“明美,穿裙子的女孩子,不要這樣坐車。”


    會露底。


    他在心裏緩緩補充。


    白嫩的大腿肌很好看,可他更喜歡在榻上看。


    “抱緊我,明美。”赤井秀一也跨上單車,可憐的單車承受起一對情侶愛情的重量,高傲的頭顱緩緩下垂。


    明美漂亮的手環上赤井秀一健美的腰部,車緩緩挪動。


    風在吹。


    紫陽花開,花香紛飛的街道,紫色的花迷亂了眼,路麵鋪上厚厚的一層花瓣,清風拂過,花瓣起起落落,迷失了她,亦是他的心。


    他的心很小很小,有她足以。


    她心疷最深也是最甜蜜的溫柔,隻有妹妹和這個男人可以享有。


    他們,是最好的美圖秀秀。


    宮野明美,


    赤井秀一。


    相遇,假戲真做,相愛,無外乎彼此的身份,哪怕未來被打斷腿去看骨科,赤井秀一也無所畏懼。


    --------


    安室透坐在咖啡店。


    安室透凝望店裏相擁的男女。


    安室透感覺到孤寂,心頭空落落。


    他歪頭,好奇的,把照片照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他們相擁的每一寸動作,指節間的縫隙。


    但他不能。


    不是身體不能,是心不能。


    他的心,屬於國家。


    哪怕是突然消失,曾經引起他興趣的那個女孩,他也沒有再找。


    因為他想明白了。


    他隨時可能死,


    他給不了一個女孩永久的托付。


    所以找到,又如何?


    把那場相遇當一場未完的夢就好……


    這是世界想告訴他的,孤獨是命。


    他,安室透,是臥底,是藏在影子裏的光,他必須藏起自己的心,才能繼續苟活下去,為公安部繼續做貢獻,也隻有在咖啡店,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他才能靜下來,感受到自己……


    在為自己活。


    而不是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裏掙紮。


    沒有被孤立過的人,不會懂那種感覺,心懷正義的警察在一群犯罪分子中影藏本心和他們做同樣的事,看著從小的玩伴暴露,再死去。


    他們在笑,在歡唿,為“混入的老鼠”死去高興。


    偽裝得很好的他,也笑了,慶功宴結束後,他迴到房間裏哭一場後,隻感到深深地無力。


    他害怕琴酒,但更多的不是怕他的實力,琴酒也會受傷,琴酒會痛會流血,他也是人,可安室透感覺不到他身為人的情緒,琴酒可以麵不改色的打自己一槍,可以中了很多子彈,麵不改色的勾唇微笑和敵人問好。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這樣?


    如果是偽裝,那也藏得太好了吧!


    貝爾摩德,她是組織的老人,安室透常常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疲倦,哪怕她端著神秘的架子,可她有怕的東西,那她就有弱點。


    可琴酒沒有。


    安室透可以控製自己,但他有時的控製力,還比不上貝爾摩德。


    ……


    風間葉月的鳥鼻子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嗅到了悲傷的味道。


    如果悲傷是個人的話,那麽此時屋子裏,一定有個大胖子,笑起來是個三百斤的胖子,實際是個五百斤的胖子。


    她看到安室透光腳坐著,瞬間明白悲傷氣息的來源了。


    那是安室透的腳的悲傷,腳在催促他洗腳。


    風間葉月當然不會這麽想,作為知心鳥鳥,黃鳥撲到安室透手心裏,用自己的柔軟溫暖他。為了不被切片,風間葉月沒敢出聲安慰安室透,隻是貼近他,用軟毛給他暖心。


    我在這裏,透透要想開心的事……


    我在這裏,我還陪著你呢……


    我在這裏……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安室透感覺手裏的小東西在蹭蹭蹭找存在感,作為毛茸茸控,透子一下子由陰轉晴,狠狠的擼起鳥,把風間葉月揉成了炸毛鸚鵡。


    風間.解壓.葉月鳥,鳥嘴裏不住的開始吐泡泡,很顯然,安室透的高強度擼操作,不是不持久的鸚鵡仔可以承受的。


    安室透一下子懵了。


    “小葉小葉,我…那個……”安室透手忙腳亂的跑過去開窗通風把大腦缺氧的鳥放在陽光下。


    平時黃鳥是不怎麽讓摸的,今天她主動飛來,安室透一時間沒忍住,擼過了一點,他忘記小葉隻是隻未成年幼鳥,整整用了一半的力氣擼她,傷害了她幼小的心靈。


    風間葉月的鳥眼望天。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要離遠點。


    可就在她打算飛走前一刻,安室透笑眯眯的戳戳鳥的小肚子。


    “為了慶祝小葉今天讓我摸了,今天,我們吃大餐。”


    風間葉月頓住。


    不是我立場不堅定,這個男人,他能給的太多了。


    而安室透隻是笑,似乎……


    沒覺得一隻鳥,能聽懂人言,喜歡吃甜品,有什麽不對。


    ……


    風間葉月


    降穀零


    剛剛好是蜂穀優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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