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峰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們三個人找了一處館子隨便吃了些,就在半途中,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言熏,胖子人呢?”


    被我這麽一說,言熏也才反應過來。


    她忙抬手把嘴裏的骨頭拿出來丟在桌子上,一臉驚訝的望著我,說道:“我不知道呀!當時我也沒太注意!”


    她不知道,當時我被人打蒙了,也沒有看到胖子怎麽樣。


    如果往好裏說,他很可能逃跑了,但是他即便逃跑了,十幾天過去,他不可能不找我,既然好的沒有,隻剩下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他也被抓了。


    迴想之前在別墅所發生的事情,我和言熏出來的時候也鬧的挺大,根本沒有在裏頭看到胖子的身影,他究竟去了哪裏?“你們別想了,現在都天黑了,什麽事情等明天一早去了那個破屋子不就知道了嗎?他縱然被抓走,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老板娘擺擺手,說道。


    想來也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如果這會兒去破屋子,那些冤魂受到陰氣的影響,肯定要吃了我,還是等早上再去。


    轉眼到了第二日早上,我和言熏在酒吧將就了一晚上,天一亮便馬不停蹄地往破屋子趕去。


    放眼望去,破屋子還是之前的模樣,隻不過上一次巡演把門給踹掉了過後,風直接順著門往裏刮,地上散落了很多紙張。


    周圍安靜的出奇,我踩在咯咯作響的枯樹枝上往前走,可以看到那天被我們發現的碑還在原地,隻是過去十幾天,腳印已經掩蓋住了,沒有發現任何胖子所留下來的線索。


    “嗚嗚嗚……”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哀鳴。


    轉眼間,那些冤魂從我身旁的碑裏鑽了出來,一個個黑影子盤繞在半空中。


    言熏擋在我身前,抬手準備將她們打掃,我腦子裏有了個想法,打斷了她的動作。


    “破!”


    我畫出一個符咒喊道。


    隻見麵前的冤魂都變成了白色的半透明狀,他們漸漸變得安靜下來。


    其中有一個年邁的老婆婆鑽出來,看著我,說道:“小夥子,你是在找那個胖子朋友嗎?”


    我點點頭。


    “剛剛他來過這裏找你,沒有找到,結果讓幾個黑衣男人給帶走了,說什麽要讓他償命!”


    看來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天胖子卻是跑了,但是他迴到這裏就等於是暴露給岩誌義看,想到這裏,我心裏立馬按耐不住了。


    “謝謝你們,不過你們為何一直在這裏遊蕩?”


    老婆婆晃晃身影,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那個道士給我們下了術法,我們都被他控製在這裏,沒有辦法去投胎轉世!”


    奶奶的,我心裏咒罵著,又是那個臭道士,真的是哪裏都有他,之前用邪術不說,現在居然還敢把魂魄圈養起來。


    當初真應該把他燉了,以解我心頭恨。


    “你們放心,我送你們走!”


    我說著掏出銅幣放在嘴邊念出一段往生咒。


    隨著我的往生咒,那些魂魄在空中半透明的身影逐漸幻化成星星狀,隨著陽光消散在空中。


    過了一會兒,言熏突然看到了一個東西,她彎身撿了起來,遞給我,說道:“你看!”


    我低頭看去,發現她手裏拿著一根紅色的符咒繩,和之前道士用在我身上的一樣,隻不過,這個符咒繩還在微微閃動。


    我抓起符咒繩,咬破手指在上頭印了我的血跡,隻見符咒繩閃的熱烈起來,我和言熏跟著它的帶動往前走去。


    順著大路走了一陣子,隱約間可以聞到潮濕的味道飄在空氣中,我心想,應該距離不遠了。


    果不其然,我和言熏繞過麵前的小公園,終於看到了水壩的模樣。


    與其說這是水壩,倒不如說他就是個用水泥圍起來的水庫,四周的牆又厚又結實,看起來有六層樓高的樣子,裏頭滿滿的都是水,中間卡了一個專門用來控製的機器。


    我抓著鐵欄杆爬上去,隻見胖子正跪在水壩邊,他身上的麻繩把他的肉都勒出紅印來,一圈圈的,活像一個捆豬皮。


    見到我爬上來,胖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塞上抹布的嘴發出了一陣嗚嗚聲,仿佛在說讓我救救他。


    “改命師小兄弟,你終於還是來了!”


    對麵的岩誌義坐在一把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我,手中不斷琢磨著那根拐杖,頭頂的遮陽傘把他身子擋的很嚴實。


    我記得距離上一次見他並沒有隔很長時間,不知為何,岩誌義給我的感覺像是老了好幾十歲,皺紋密布的臉上偷著一股將死之氣,就連說話都點力不從心“岩老爺,看來您身體骨還挺硬朗,那天被摔了後居然還有功夫綁我朋友?”


    我看向他,挑釁的說道。


    岩誌義冷哼一聲:“你別高興的太早,你朋友現在還在我的手上!”


    “說吧!要我怎麽做你才能放了我朋友?”


    見我明白的很快,岩誌義態度有所轉變。


    “你在別墅裏給我大鬧一通過後,龍淵大師突然暴斃,眼看著我的時日所剩無幾,剛好你又是個改命師,不如你就幫我換命,隻要事成,我二話不說,立馬放了你的朋友,還會給你一大筆錢,你覺得如何?”


    聽到那臭道士突然死了,我心裏頭大為爽快,這也算是他亂用邪術的報應,不過要說起改命來,我倒還真對眼前的岩誌義下不去手。


    “你為什麽認為我會改命,萬一我失誤了怎麽辦?好說我也是個剛剛才出來混的小小改命師呀!”


    我驚訝,捂著嘴故意裝作什麽都不會的樣子,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我身後的胖子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很快,兩邊的黑衣男人又用繩子把他從冰冷的水裏拽出來,濕漉漉的身上不斷發抖。


    我雖然狠的牙癢癢,可是臉上還要保持微笑。


    “岩老爺,你既然想讓我幫你換命,那我必須先要觀命,這是我們改命師的規矩,不能亂了!”


    岩誌義滿意地點點頭,他打發走身旁的護衛和保鏢,坐在椅子上讓我近身。


    剛剛在遠處沒怎麽太注意,這會兒距離一近,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上有幾股氣流在體內上下湧動著,而且都不太穩定卻又在互相牽製住對方不會引起躁動。


    我心裏暗想,這老頭子不止一次逃脫天道的懲罰,從體內的氣流就可以知道,他絕對換了不止一次命,而是三次,每一次的命格都沒有很好的跟身體進行融合。


    而且他一直在用一種特定的方式活著,躲避了天譴,逃掉了罪孽,活的還很悠閑,那些本應該他受的罪或許轉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岩老爺,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


    岩誌義沉默片刻,說道:“我最近一直在用血湯來維持身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血湯也不太有用了,夜裏總是會做噩夢,夢到十幾年前的那些人又來找我!”


    聽過他的這一番說辭,我察覺出他的命數已盡,我今日即便給他換命,他也會因為體內的命格受不住壓迫而成為怪物,可是不換我又沒有辦法救胖子,思前想後,我還是假裝答應了下來。


    “準備二兩白酒和一把銀刀來!”


    我衝著身後的黑衣男人說道。


    黑衣男人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岩誌義,得到指令後才轉身去準備東西。


    等東西準備妥當,我端起白酒放在身前,然後再用銀刀劃開手掌心。


    霎時,一股熱流順著我的手掌滑過,鮮血一滴兩滴連成一片混合進我麵前的酒碗內,本來透明的酒碗融合了我的血,立馬變成紅色。


    “喝下去!”


    我把滴入我血液的酒碗遞給岩誌義。


    他看著我手中的酒碗,半信半疑,半天不敢抬手去接。


    “你要是對我有懷疑,那這法事不做也罷!”


    說著我就要起身離開,他一見我生氣了,端起碗一飲而盡。


    片刻過後,岩誌義臉色恢複紅潤,整個人的起色也比之前好太多,他似乎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不敢相信地抬手去抹臉,然後從椅子站起來。


    “我……我居然好了?”


    他驚喜的說道。


    其實我給他喝的那一碗東西裏頭有我的血,可以確保他的身體不會受到那三個氣流的影響,但說白了就是拖延時間,隻要我能把胖子先救出來,他的死活我才懶得管。


    “你現在可以把我朋友放了吧!”


    此時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岩誌義突然抬起頭,發現胖子還跪在水壩邊上,他不知為何,臉色立馬轉為嚴肅,看著我,說道:“你別著急,我這就送你朋友下去!”


    話音剛落,隻聽到撲通一聲,捆綁住的胖子被身旁的黑衣男人狠狠的推進了好幾十米深的水裏。


    “你說話不算話……”我瞬間火冒三丈,指著岩誌義那張笑眯眯的嘴角罵道。


    還好言熏反應及時,她從身後的腰上甩出一道鞭子,鞭子順著剛才胖子掉下去的地方延伸,似乎是拽住了胖子。


    可是她一個人的力氣哪能拉的起來,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前撲去,刹都刹不住,眼瞅著就快要掉進去了。


    本是想攔住離開的岩誌義的我氣的直跺腳,最後咬咬牙,還是跑迴去拉住了言熏的鞭子。


    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抓著鞭子把身子傾斜成距離地麵三十度角,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好不容易才把胖子從裏頭拽出來。


    “咳咳咳!”


    胖子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他這會兒可是把水給喝美了,還好人沒有事,也算是有驚無險。


    清醒過來的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迫切的問道:“你真的幫岩誌義換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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