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赫連宸緊緊的盯著淩夕，連正眼都沒瞧芸兒跟若顏，他的眼裏向來隻有淩夕，淡淡的說：“無事，太醫說調養好，明天就能醒來。
這樣一說，若顏是鬆了口氣，芸兒的眸子卻發出戾光，竟然無大礙……纖細的手暗自握緊，唇齒蠕動著，以為隻要在後麵偷襲，將淩夕推到湖裏去，隻要待上一段時間，就算沒溺死也會被活活凍死。
可到底是誰，那麽及時的將她救了上來，讓她竟然好無大礙。
大好的機會，就這麽錯失了。
“麗妃，朕這些天就不陪你了，你好生照顧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想吃什麽便讓禦膳房弄。”赫連宸依舊是在看著淩夕，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其實，對於芸兒，他也算是上心，因為自從知道淩夕流產後，他的內心深處就特別渴望有個孩子，這樣的情愫也就寄托在芸兒的肚子上，所以特別的關心。
“臣妾謝過皇上。”芸兒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們就先迴吧。”赫連宸又下了逐客令。
“皇上呢。”芸兒故意問道。
“朕想陪陪夕妃。”赫連宸向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他對淩夕是多麽的在乎，估計隻有淩夕不懂，他是多麽的在乎她，所以才會一次次的情不自禁想要折磨她。
“皇上，您若不放心，還是臣妾留下來照顧姐姐吧。”若顏趕緊的推薦自己，她本就想好好的照顧淩夕。
“不必，你們都迴去。”赫連宸冷言道。目光定定的鎖住她的臉龐，一眨都不敢眨，眼中交織著複雜的神色，就那樣怔怔的，就好像傻了一般。
芸兒跟若顏都不敢繼續再說什麽，唯有都退了下去。
屋子裏隻剩下赫連宸跟淩夕，寂靜得兩人唿吸的聲音，清晰可聞。
過了許久，他才抬手搭上她的肩，又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淺淺的喚道：“暖暖……”他的淚珠，竟然在眼眶裏打轉，這是第一次有淚液掛在他的眼眶。
多少年了，他不曾感覺到心痛的滋味。
還記得當年倩雪死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很難過，卻不曾有過心痛。還有他知道親生母後被殺，他也隻是難過，但自身的處境，讓他冷漠無比。
為了生存，他必須學會殘忍，對誰都得殘忍。
可當他知道，其實蘇暖暖並非真正的蘇暖暖，而是來自異界的淩夕時，他的心是無比震驚的，因為……他錯殺了，一個他深愛著的女人。
錯了，真的錯了。
他的心卻無法去承認錯誤。
因為他是帝王，他有一顆帝王心，不能服輸，也不會認錯的帝王心。他孤傲，所以將這樣的錯誤掩埋了。他以為日後，總會慢慢的再次征服她。
現在看來，他除了逼著她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想要逃離，再不可能靠近。
錯誤一旦出現，便再沒辦法擬補。
“朕到底要怎麽做……”赫連宸第一次出現迷茫的眼神，那是對未來的迷茫。
淩夕越是冷漠，越是讓他覺得孤單。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寧願拋棄那些仇恨，隻是簡簡單單的攜她的手，過那簡單的生活。可時間不會倒流，他跟她，就似前世本就是冤家，或者本就是敵對的，所以到了今世，兩人依舊是敵對仇視的。
那絲絲難過的氣息，傳進了淩夕的耳朵，她似乎要比太醫預料的醒來得快些，莫不成是被赫連宸多次的折磨，早就練出了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了？
隻是，她寧願自己不要醒來，醒來後便聽到那男人惡心的聲音。
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赫連宸在懺悔，確實是懺悔的聲音，發自內心的……卻讓她異常反感，伸出手，準確的掰開了赫連宸撫摸她臉的手，冷冷說：“北帝，可否別在我麵前假作惺惺？”
她睜開了眼睛，冷眼看著赫連宸。
赫連宸怔怔的看著她，似是不可置信，太醫明明說她明天才可能醒來，可如今那麽快就醒來，完全是忽略了淩夕對他說的嘲諷的話。
淩夕見赫連宸不眨眼的盯著她，讓她厭惡道：“你可否……”
話未說完，整個身子被大力地擁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那個懷抱有些涼，許是從養心殿趕過來不久的緣故。他的雙臂環住她，很緊，很緊，像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緊低著頭，埋在她纖細而溫熱的頸項，許久都不曾出過一口大氣，連唿吸都變得極為清淺而小心翼翼。
這種感覺……是她，也隻有她，才能帶給他心悸之感。
淩夕傻了。
這是赫連宸，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會有這般小心害怕的時候。感受著他的心跳躍的速度，她一動也不動，就這樣任他緊緊抱著。
第一次，她感覺到赫連宸的怯弱，他向來是那麽不可一世，而如今，他怎會如今磨滅自己的霸氣，將自己顯露得如此卑微？
過了好一會，她才清淺道：“你是要將我抱到何時？”
“呃……”他低低的應著，雙肩又緊了緊，不舍地放開她。輕輕的喚聲，飽含了太多的感情。“暖暖，你終於醒了，暖暖……”
“我聽得到，可否別在喚了？”淩夕顯得有些排斥。
他一遍又一遍的喚，在她的應聲中，冰涼的心，漸漸迴複著溫暖。
“可否放開我？”淩夕盯著赫連宸扣著她肩的手，示意讓他放開。
赫連宸愣了下，還是趕緊的鬆手。
不知道為何，淩夕的失足墜湖，讓他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瞬，她會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剛起來，喝些薑茶可以暖胃。”赫連宸轉而端來事先放在桌子上的薑茶，是本來他想一會喂給淩夕喝的。
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小勺，嘟到淩夕的嘴巴，說：“小心燙。”
淩夕簡直覺得自己是瞎了眼，眼前的赫連宸還是赫連宸嗎？竟也會如此柔情？還是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你到底又想做甚？”她敢料想，接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赫連宸舀起的薑茶，僵在半空，失魂落魄的看著淩夕那冷漠的臉，心裏掠過一陣寒顫，原來他給她產生那麽多的防備心，連他想簡單的喂她喝些暖胃的薑茶，她都如此的防備。
垂手，將湯匙放迴了碗裏，然後將碗放迴了桌子上。
走到床邊，伸出手，想要讓淩夕躺迴去。“你的身子還很虛，要好好的休息……”
淩夕一個閃身，閃過了他的碰觸，很警惕的看著赫連宸，似是下一步，他肯定會用各種辦法折磨她。
對他的防備心，無限大。
赫連宸的手，再次僵在了半空，他隻是苦苦一笑，將手垂了下去，說：“你很怕朕。”
淩夕微微一笑道：“北帝，莫不成你今天是吃錯藥了？”
除了這個解釋，她根本猜不透赫連宸為何會有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就似變成那會……他對所有人宣告愛她的時候，無比的溫柔，無比的深情。
可又怎麽可能呢？
“暖暖……”赫連宸輕唿道。
淩夕反駁道：“我說過，我叫淩夕。”
“好，淩夕。”赫連宸居然很合作，不再喊暖暖，而是喊淩夕。
“呃……”淩夕再次傻眼。
今天的赫連宸，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要怎樣才能好好的活著？”赫連宸直截了當的問。
淩夕一閃而過，便懂得赫連宸想說什麽，說：“北帝，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還是……你希望我去死？”
“朕從來沒想要你去死。”赫連宸立馬的反駁，而且是很激動的。
他真的並沒有想過要淩夕的命，但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絕對不能因為感情而忘記他的仇恨。
“哈哈哈……”淩夕大笑起來，“沒想過要我死？那三年前，為何你要讓我家破人亡？三年後，你又為何要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這個虛偽的男人。
害得她家破人亡就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嗎？
他可以，但她不可以。
赫連宸沉下眸子，淩夕正是說到了他的痛處，“朕……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淩夕咬牙切齒，這個男人真會為自己辯駁。“逼不得已就可以殺了我父親娘親，逼不得已就可以讓蘇府上上下下都陪葬，逼不得已就可以讓我成為北國所有人口中的**……”
這是她第一次那麽正麵的質問他。
“朕知道，朕做的一切都沒辦法擬補，可你有沒有站在朕的立場想過，朕的母後是因為你的父親才死去，倩雪也是因為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曾經還想要奪去朕的性命，這些你都曾想過？”赫連宸亦是說得很激動。
當年若非蘇博跟前太後的野心，想要殺害他，還殺害了他的母後跟倩雪，他又豈會變成如今那麽殘忍。
這一切，都是蘇博造成的。
所以他要蘇博賠償。
隻是她的闖入，才讓他有些猶豫罷了。
“即使這些都是我父親的錯，可你又何必要蘇府上上下下都陪葬……”淩夕隻是揪著重點說。
這句話，讓赫連宸啞口無言。
帝王心……那就是要殺一儆百，寧可錯殺，也不留後，以免後患。
“你說啊，到底是為何要這樣殺去千萬條人命……”淩夕揪著赫連宸的衣領，字字句句的逼問。
就算她的父親錯了，可也沒必要所有人都陪葬，更無須拿他們之間的情義來陪葬。這是多麽狠心的事，他難道不知道嗎？
“怎麽，沒話說了？還是……你在反省自己當年……真的錯了？”淩夕暫時的平穩下自己的情緒，語氣也直降冰點。
被淩夕這樣逼迫著，赫連宸第一次真正的麵對自己的心，還有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可他的答案卻隻有一個。“朕沒有錯，錯就錯在……朕愛上了你。”
赫連宸緊緊的盯著淩夕，連正眼都沒瞧芸兒跟若顏，他的眼裏向來隻有淩夕，淡淡的說：“無事，太醫說調養好，明天就能醒來。
這樣一說，若顏是鬆了口氣，芸兒的眸子卻發出戾光，竟然無大礙……纖細的手暗自握緊，唇齒蠕動著，以為隻要在後麵偷襲，將淩夕推到湖裏去，隻要待上一段時間，就算沒溺死也會被活活凍死。
可到底是誰，那麽及時的將她救了上來，讓她竟然好無大礙。
大好的機會，就這麽錯失了。
“麗妃，朕這些天就不陪你了，你好生照顧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想吃什麽便讓禦膳房弄。”赫連宸依舊是在看著淩夕，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其實，對於芸兒，他也算是上心，因為自從知道淩夕流產後，他的內心深處就特別渴望有個孩子，這樣的情愫也就寄托在芸兒的肚子上，所以特別的關心。
“臣妾謝過皇上。”芸兒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們就先迴吧。”赫連宸又下了逐客令。
“皇上呢。”芸兒故意問道。
“朕想陪陪夕妃。”赫連宸向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他對淩夕是多麽的在乎，估計隻有淩夕不懂，他是多麽的在乎她，所以才會一次次的情不自禁想要折磨她。
“皇上，您若不放心，還是臣妾留下來照顧姐姐吧。”若顏趕緊的推薦自己，她本就想好好的照顧淩夕。
“不必，你們都迴去。”赫連宸冷言道。目光定定的鎖住她的臉龐，一眨都不敢眨，眼中交織著複雜的神色，就那樣怔怔的，就好像傻了一般。
芸兒跟若顏都不敢繼續再說什麽，唯有都退了下去。
屋子裏隻剩下赫連宸跟淩夕，寂靜得兩人唿吸的聲音，清晰可聞。
過了許久，他才抬手搭上她的肩，又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淺淺的喚道：“暖暖……”他的淚珠，竟然在眼眶裏打轉，這是第一次有淚液掛在他的眼眶。
多少年了，他不曾感覺到心痛的滋味。
還記得當年倩雪死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很難過，卻不曾有過心痛。還有他知道親生母後被殺，他也隻是難過，但自身的處境，讓他冷漠無比。
為了生存，他必須學會殘忍，對誰都得殘忍。
可當他知道，其實蘇暖暖並非真正的蘇暖暖，而是來自異界的淩夕時，他的心是無比震驚的，因為……他錯殺了，一個他深愛著的女人。
錯了，真的錯了。
他的心卻無法去承認錯誤。
因為他是帝王，他有一顆帝王心，不能服輸，也不會認錯的帝王心。他孤傲，所以將這樣的錯誤掩埋了。他以為日後，總會慢慢的再次征服她。
現在看來，他除了逼著她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想要逃離，再不可能靠近。
錯誤一旦出現，便再沒辦法擬補。
“朕到底要怎麽做……”赫連宸第一次出現迷茫的眼神，那是對未來的迷茫。
淩夕越是冷漠，越是讓他覺得孤單。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寧願拋棄那些仇恨，隻是簡簡單單的攜她的手，過那簡單的生活。可時間不會倒流，他跟她，就似前世本就是冤家，或者本就是敵對的，所以到了今世，兩人依舊是敵對仇視的。
那絲絲難過的氣息，傳進了淩夕的耳朵，她似乎要比太醫預料的醒來得快些，莫不成是被赫連宸多次的折磨，早就練出了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了？
隻是，她寧願自己不要醒來，醒來後便聽到那男人惡心的聲音。
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赫連宸在懺悔，確實是懺悔的聲音，發自內心的……卻讓她異常反感，伸出手，準確的掰開了赫連宸撫摸她臉的手，冷冷說：“北帝，可否別在我麵前假作惺惺？”
她睜開了眼睛，冷眼看著赫連宸。
赫連宸怔怔的看著她，似是不可置信，太醫明明說她明天才可能醒來，可如今那麽快就醒來，完全是忽略了淩夕對他說的嘲諷的話。
淩夕見赫連宸不眨眼的盯著她，讓她厭惡道：“你可否……”
話未說完，整個身子被大力地擁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那個懷抱有些涼，許是從養心殿趕過來不久的緣故。他的雙臂環住她，很緊，很緊，像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緊低著頭，埋在她纖細而溫熱的頸項，許久都不曾出過一口大氣，連唿吸都變得極為清淺而小心翼翼。
這種感覺……是她，也隻有她，才能帶給他心悸之感。
淩夕傻了。
這是赫連宸，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會有這般小心害怕的時候。感受著他的心跳躍的速度，她一動也不動，就這樣任他緊緊抱著。
第一次，她感覺到赫連宸的怯弱，他向來是那麽不可一世，而如今，他怎會如今磨滅自己的霸氣，將自己顯露得如此卑微？
過了好一會，她才清淺道：“你是要將我抱到何時？”
“呃……”他低低的應著，雙肩又緊了緊，不舍地放開她。輕輕的喚聲，飽含了太多的感情。“暖暖，你終於醒了，暖暖……”
“我聽得到，可否別在喚了？”淩夕顯得有些排斥。
他一遍又一遍的喚，在她的應聲中，冰涼的心，漸漸迴複著溫暖。
“可否放開我？”淩夕盯著赫連宸扣著她肩的手，示意讓他放開。
赫連宸愣了下，還是趕緊的鬆手。
不知道為何，淩夕的失足墜湖，讓他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瞬，她會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剛起來，喝些薑茶可以暖胃。”赫連宸轉而端來事先放在桌子上的薑茶，是本來他想一會喂給淩夕喝的。
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小勺，嘟到淩夕的嘴巴，說：“小心燙。”
淩夕簡直覺得自己是瞎了眼，眼前的赫連宸還是赫連宸嗎？竟也會如此柔情？還是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你到底又想做甚？”她敢料想，接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赫連宸舀起的薑茶，僵在半空，失魂落魄的看著淩夕那冷漠的臉，心裏掠過一陣寒顫，原來他給她產生那麽多的防備心，連他想簡單的喂她喝些暖胃的薑茶，她都如此的防備。
垂手，將湯匙放迴了碗裏，然後將碗放迴了桌子上。
走到床邊，伸出手，想要讓淩夕躺迴去。“你的身子還很虛，要好好的休息……”
淩夕一個閃身，閃過了他的碰觸，很警惕的看著赫連宸，似是下一步，他肯定會用各種辦法折磨她。
對他的防備心，無限大。
赫連宸的手，再次僵在了半空，他隻是苦苦一笑，將手垂了下去，說：“你很怕朕。”
淩夕微微一笑道：“北帝，莫不成你今天是吃錯藥了？”
除了這個解釋，她根本猜不透赫連宸為何會有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就似變成那會……他對所有人宣告愛她的時候，無比的溫柔，無比的深情。
可又怎麽可能呢？
“暖暖……”赫連宸輕唿道。
淩夕反駁道：“我說過，我叫淩夕。”
“好，淩夕。”赫連宸居然很合作，不再喊暖暖，而是喊淩夕。
“呃……”淩夕再次傻眼。
今天的赫連宸，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要怎樣才能好好的活著？”赫連宸直截了當的問。
淩夕一閃而過，便懂得赫連宸想說什麽，說：“北帝，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還是……你希望我去死？”
“朕從來沒想要你去死。”赫連宸立馬的反駁，而且是很激動的。
他真的並沒有想過要淩夕的命，但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絕對不能因為感情而忘記他的仇恨。
“哈哈哈……”淩夕大笑起來，“沒想過要我死？那三年前，為何你要讓我家破人亡？三年後，你又為何要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這個虛偽的男人。
害得她家破人亡就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嗎？
他可以，但她不可以。
赫連宸沉下眸子，淩夕正是說到了他的痛處，“朕……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淩夕咬牙切齒，這個男人真會為自己辯駁。“逼不得已就可以殺了我父親娘親，逼不得已就可以讓蘇府上上下下都陪葬，逼不得已就可以讓我成為北國所有人口中的**……”
這是她第一次那麽正麵的質問他。
“朕知道，朕做的一切都沒辦法擬補，可你有沒有站在朕的立場想過，朕的母後是因為你的父親才死去，倩雪也是因為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曾經還想要奪去朕的性命，這些你都曾想過？”赫連宸亦是說得很激動。
當年若非蘇博跟前太後的野心，想要殺害他，還殺害了他的母後跟倩雪，他又豈會變成如今那麽殘忍。
這一切，都是蘇博造成的。
所以他要蘇博賠償。
隻是她的闖入，才讓他有些猶豫罷了。
“即使這些都是我父親的錯，可你又何必要蘇府上上下下都陪葬……”淩夕隻是揪著重點說。
這句話，讓赫連宸啞口無言。
帝王心……那就是要殺一儆百，寧可錯殺，也不留後，以免後患。
“你說啊，到底是為何要這樣殺去千萬條人命……”淩夕揪著赫連宸的衣領，字字句句的逼問。
就算她的父親錯了，可也沒必要所有人都陪葬，更無須拿他們之間的情義來陪葬。這是多麽狠心的事，他難道不知道嗎？
“怎麽，沒話說了？還是……你在反省自己當年……真的錯了？”淩夕暫時的平穩下自己的情緒，語氣也直降冰點。
被淩夕這樣逼迫著，赫連宸第一次真正的麵對自己的心，還有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可他的答案卻隻有一個。“朕沒有錯，錯就錯在……朕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