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北國,歸來在即,七夜暴寵,五度言情


    155:北國,歸來在即


    在樂仙居生活的兩年,淩夕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快樂,那裏的人都很單純,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暗箭傷人,有的隻是毫無雜念的單純。


    她就是在那裏重生的,不可思議的重生了。


    慕無心並沒有告訴她是怎麽重生的,記得當初曾讓她一定得在樂仙居待夠兩年才可以找赫連宸報仇,可後來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就逐她離開了樂仙居。


    當時,她並沒有想什麽,可自西門影說慕無心雙腳廢了,她大概就猜測到了。


    或許她的重生,他得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他的雙腳。因為她最清楚,慕無心的醫術既然可以讓她複活,那絕對不理由醫治不了他的腳。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廢掉的雙腳無藥可醫。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師傅,所以你才不願意現身看看小夕,是這樣嗎?你怕小夕擔心,怕小夕自責……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在為小夕著想。


    師傅……你真的好傻,小夕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做。


    淩夕躺在地上,並沒想要爬起來,在思念著慕無心,在唿喊著慕無心,他到底在哪裏,真的很想見見他,至少讓她知道,他還很好的活著,這樣就夠了。


    可是……並沒有這個機會。


    從城鎮打聽消息迴來的西門影,隻打聽到無痕並沒有大礙,已經有兩日沒有上早朝,將自己鎖在屋子裏,沒人敢去打擾。知道這些消息,足矣。


    他正打算迴小客棧,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似是跌倒了,看樣子有些熟悉。忍不住好奇,朝著她走過去,聽到哭泣的聲音,還有那背影,他的心揪著疼。


    “小夕,你怎麽了。”他趕緊的上前,將淩夕扶起,讓她的頭靠著他的肩膀,至少能舒服些。


    一眼,他便注意到淩夕的膝蓋破皮了,在流著血,而話不說,撕下自己的一個袖子,簡單的給她包紮了一下,至少得把血止住啊。


    包紮完,輕輕問:“疼嗎?”


    不知道為何,聽到西門影的聲音,淩夕的眼淚就瞬間止住,她已經沒辦法在人前流淚,隻有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才敢放縱自己,任由自己大聲哭泣。


    看著淩夕突然止住的眼淚,西門影腦袋一轟隆,似是已經給自己的心裏打了一道鎮定劑,眼前的小夕有可能已經恢複了記憶。


    這隻是他的猜測。在他的心裏,其實是在祈禱著淩夕不要恢複記憶,至少失憶的她要比沒失憶的她開心快樂,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淩夕沒有迴答,也沒有做任何舉動,閉著嘴巴沉默,雙眼早就放空,隻有她的腦袋,密集的裝著慕無心容顏,還有曾經的點點滴滴。


    西門影並沒有再問什麽,抱起淩夕,將她帶迴了小客棧。現在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將這個女人的傷口清理下,不要感染才好。


    小夕……你真是讓人不能省心,以後再也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才行。


    迴到客棧,芸兒滿臉笑意的出來迎接西門影,可看到他懷裏抱著淩夕,她的心咯噔了一下,都快忘記該怎麽唿吸才好,頓時像個啞巴,肚子裏很多的話,都被咽了進去。


    “芸兒,快去拿些水來。”西門影匆匆的將淩夕帶迴屋子。


    孤影也醒了,休息了片刻,終於是有精神,可一醒過來,就看到淩夕成這模樣,心裏真不是滋味。在芸兒還愣著之餘,他主動的去端來一些幹淨的水,又拿了些敷傷口的藥。


    兩個大男人,為了淩夕忙裏忙外,隻有芸兒傻傻的站在一旁看,心裏在擔心著些什麽。


    等到都處理完畢,淩夕安靜的躺在**,一句話也沒說,睜大的雙眼也沒有閉上,就似受到什麽重大的打擊,久久的不能平複。


    西門影掙紮著,最後終於是將矛頭指向芸兒,側目看著她,冷言冷語道:“我出去之前不是已經交代你好好照顧小夕,為什麽她卻會變成這樣?”


    他不相信善良的芸兒會變得不可理喻,但他也是因為相信芸兒,才會將小夕交給她好好照顧,可如今小夕變成這樣,除了她,還會有誰。


    芸兒被質疑得啞口無言,她生怕淩夕是不是對西門影說了些什麽,難道把洗澡的那件事也說了,心裏焦慮得不行,她不要被夫君討厭。


    “說話。”西門影站起來,衝著芸兒吼,看著她那驚怕的表情,就似是看到了些什麽事實真相。


    他可以對芸兒好,可要是有人想加害淩夕,他就算對她再好,也絕對不會饒恕。就像無痕,與他多年交情,可若是對淩夕不利,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對於淩夕的死心塌地,他無法控製,就像是命中注定有關聯,也許上輩子就已經糾纏不清的情,轉世了,便又再繼續糾纏著。


    唯有這樣解釋,才能說得通。


    西門影氣衝衝的想靠近芸兒,想去質問的時候。淩夕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衣角,不讓他靠近芸兒。被這麽拽著,讓他吃驚的朝淩夕看去,“小夕。”


    淩夕隻是死死的拽著西門影的衣角,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她愛的方式是錯的。所以,她並沒有要責怪芸兒,既然她當事人都不責怪芸兒,那麽誰都沒有資格再去責怪。


    “芸兒對我很好。”她在給芸兒辯解。


    “呃……”西門影倒是沒想到淩夕會開口說話,而且還在為芸兒辯解,即使淩夕辯解再多,他看芸兒那害怕的神情,也知道芸兒肯定是幹了些不好的事。


    “我想離開這裏,把芸兒支走的。”淩夕麵無表情的說,就像是在說無關自己的事。


    她真的佩服自己,明明此刻就難過得要死,可眼淚卻怎麽都無法再流出來,而且還有心思去給別人辯解。她該稱讚自己虛偽的善良著嗎?


    芸兒都嚇了一跳,剛剛還在怨恨著淩夕,現在的淩夕居然就在為她辯解,她此刻真是雜味索然。


    “小夕……”西門影輕唿著。


    他是想說,不用再為芸兒辯解,根本沒必要。可看到淩夕如傀儡般的表情,他又不好去打擊。


    “她……不是你的妻子嗎?”淩夕將頭轉了過來,一雙放空的眼睛落在西門影的身上,卻又似是在很認真的問這個問題。


    西門影的目光在半空裏跟她碰撞,在碰撞的那一刻,他有種迫切的難受,她不是你的妻子嗎?這是多麽深的質疑著,是啊,芸兒是他的妻子……


    他無力辯駁。


    心是那麽的痛,明明他愛的人是淩夕,可為了責任,他娶的人卻是芸兒。他並沒有後悔,他知道生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有擔當。


    即使他愛的人不是芸兒,他都必須擔當起照顧芸兒的責任。


    淩夕了解西門影,知道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隻是他的心在她的身上還殘留著舊情,隻要將這樣的舊情給抹去,也許他就能重新對另外個女人動情。“你該信任她,而不是信任我這個外人。”


    “……”西門影無言以對想,心卻是那麽的酸。


    “好好的對待芸兒,她才是跟你過一輩子的人,我……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別太執著……不值得。”淩夕嘴角淒然笑著。


    她該斷了他對她的念頭,不能再給她任何希望。她隻是個禍害,再靠近她的話,他早晚也會被她禍害到連性命都不保,她不能再傷害身邊的任何人。


    西門影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冰冷如同千萬年不化的冰山,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這些事……不用你說,本少爺都知道,本少爺愛的一直都是芸兒,對你,嗬!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你可別太自作多情。”


    他的聲音,比深冬凜冽的寒風更勝幾分,冷得徹骨。


    小夕,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吧,我在配合你,你看到了嗎,我在努力的配合你演著場鬧劇,可你又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連愛一個人都不能說出來,你知道這樣的感覺嗎?


    傳到淩夕的耳中,如同一道利箭,狠狠的刺進她的心窩。她的麵容陡然變得慘白,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她逼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世界就是孤單的,一直孤單下去。


    “謝謝!”許久,她緩緩昂起頭,她以為西門影不會配合她,可他卻毫無懸念的配合了。


    西門影的黑畔幽暗深沉,冷淡的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沉重,“哼。”


    他以為她會後悔,她卻說謝謝。這兩個字足矣幻化成利劍,將他的心戳穿。


    轉身正想走,被淩夕唿住,“等等。”


    背對著淩夕,並沒有迴頭,心裏卻在無比的期待著,希望淩夕能迴心轉意,那隻是她一時說的氣話,其實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他照樣還會軟下心腸對她好,他一定會對她好的。


    “西門,你……能不能送我迴北國。”她該迴去了,已經浪費了好長時間不是嗎,她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費,不能再這樣下去。


    西門影的背脊都僵硬了,這難道就是她想要說的話?然後,沒再做停留,就這樣甩身走了。


    他明知道淩夕不是這樣的人,她的心裏隻是被仇恨包裹著,所以沒辦法踏出第一步愛任何人,可聽到她無情的話,他還是忍不住生氣。


    明知道他愛她,明知道他再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卻要這樣堂而皇之的戳痛他的心。


    小夕,你真的好狠的心腸。


    看著西門影自己自己犀利的話給刺激走了,淩夕轉而看像孤影,張開口,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被孤影拒絕道:“主人,您不必再說什麽,孤影是不是離開您身邊的。”


    說完,自顧自的整理著那些亂糟糟的東西,然後又倒來一杯水,遞到淩夕的嘴邊,說:“主人,喝口水吧,你先暫且在這裏修養,待到身體調理好,無須西門少爺的人脈,孤影也自能帶你迴去北國。”


    淩夕張開口喝著水,她相信孤影有這個本事。拜托西門影,也隻是想告訴他,她除了報仇,不會再有任何的心思去想別的事。


    當側目看到芸兒還站在旁邊的時候,便支開孤影,“孤影,我餓了。”


    “好。”孤影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淩夕跟芸兒有話說,沒有再做逗留,就出了去。


    屋子隻剩下淩夕跟芸兒兩個人,芸兒本還在發呆,現在剩下她跟淩夕,方才還惶恐的心,此刻變得很不好意思,她有些不敢麵對淩夕。


    她可是想殺了淩夕的人,現在要她接受淩夕的同情她的自尊不允許!


    芸兒眉頭微微蹙起,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冷聲道:“別以為替我在夫君麵前說了好話,我就會感謝你,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會感謝你的。”


    她依舊討厭淩夕,特別是方才淩夕跟西門影的對話,瞎子都看得出兩個人之間有些私情,她可不是笨蛋,更不是白癡,加上女人的第六感。


    她真是越來越討厭淩夕,討厭淩夕的清高,討厭淩夕把自己當是那麽一迴事。


    “嗬嗬!”淩夕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再說。


    她並沒有想要芸兒感謝她什麽,她隻是在想,如果西門影能愛上芸兒多好,如果芸兒能帶給西門影幸福多好,可現在看來,都是她想多了。


    被嫉妒心包裹著的女人,怎麽可能帶給愛的人幸福?


    每天隻會沉浸在仇恨中,讓自己的心越來越汙濁,最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笑什麽。”芸兒厲聲道,真心討厭淩夕,眸中滿是憤怒,雙手緊握。


    淩夕麵容一冷,畔中迸射出一道凜冽的寒芒,道:“你最好是好好感謝我,把西門影讓給你,把握好現在所擁有的,若你再這麽不懂得真心,日後……可別怪我迴來跟你搶奪西門影……”


    她別無他意,隻是想用激將法,希望芸兒能好好珍惜西門影。西門影的心也是孤獨的,隻要用真心去走進他,他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芸兒,你真的該珍惜。


    幸福沒有人可以搶走,有的隻是你自己不知足,將幸福給趕走了。


    芸兒被淩夕冰冷的目光震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咬著唇:“你……”臉色青白,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冷聲道:“淩夕,你搶不走夫君的,這輩子你都搶不走,我,我……不會讓你得逞,哼。”


    冷哼一聲,拂袖走了去。


    可她臨走前,眼裏放射出的戾氣的眸光,似在說明淩夕日後將多出一個勁敵,也許會非常狠毒,會在她複仇道路上阻礙著……


    以後的事,沒人能預料,但有一點可以說明,一個為愛癡狂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終於都走光了,屋子安靜下來,隻有淩夕躺在**,對著床頂發呆,心裏在想著,她什麽時候才能迴去北國,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去啊。


    好累,真想睡上一覺,永遠都不要睜開眼睛的一覺。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她感覺臉上濕濕的,好像被什麽舔著一樣,讓她在睡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的瞬間,黑豹就映入她的眼球。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黑豹?”


    吼吼吼


    黑豹嚎叫起來,然後又很親昵得舔著淩夕的臉,淩夕一把將它抱在懷裏,這個時候,孤影也進來了,本來是去端東西給她吃的,看到她睡著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擾。


    聽到屋子裏有動靜,這才推門進來。


    看到淩夕抱著黑豹,心裏也是一陣的暖意,無心師傅,你把黑豹給了主人,可你呢……擔心著慕無心,沒有黑豹的話,行動更加不便。


    為了主人,你不顧自己,你真的讓孤影好佩服,也很自卑。


    “孤影,你看,是黑豹。”淩夕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黑豹跟淩夕感情很好,自從那次救了母豹後,它就很感激著淩夕,想要追隨著她。


    “嗯。”孤影也陪著笑了笑。


    “是師傅吧。”淩夕抱著黑豹,不停的磨蹭著,卻突然這麽說。


    孤影隻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無心師傅……對主人是真的好。”


    “嗯,嗬嗬……”淩夕又笑了。


    她知道慕無心的用心良苦,但她堅信,早晚會再見到師傅的,隻要他還活著,她就會好好的見到他。


    “我跟師傅……可以再見麵吧。”淩夕自語的說著,聲音輕輕淺淺,包裹不住她對未來的憧憬,在報仇的路上,還有這樣的憧憬是十分不易的。


    “嗯。”孤影應著。


    主仆二人,就在屋子裏懷念著慕無心來,多麽好的畫麵。


    然後,在兩天後,淩夕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西門影也消失了兩天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說:“再等十天,我帶你迴北國……”


    淩夕倒是意料中西門影會這樣說,也沒固執,點點頭:“嗯!”


    “在這十天裏,你要好好把身體調養好。”西門影由始至終,隻想要淩夕好好的。


    他沒辦法阻止淩夕的決定,那麽唯有支持,還有在她的身邊保護著,不讓她再受到傷害,能給她的,也隻有這些了。


    “嗯。”淩夕應道,看著西門影欲走的時候,說:“謝謝。”一聲謝謝,似是磨滅了她跟西門影之間的隔閡,彼此也知道的對方的心思,都理解著。


    於是乎,十天後朝著北國進發,朝著赫連宸好看,卻殊不知,北國早就有這驚天的變化,有種像迴到三年前,將要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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