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準備進入古寨中,仔細地查看那座張家樓情況。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的氧氣瓶都耗盡了,必須去更換。


    也巧,最後一天潛水完成,準備上岸返程的時候,湖邊出了變故。


    當時他們還在湖中心,剛浮上來,胖子就出聲招唿,抹了一把臉,指向岸邊。


    吳邪朝岸上看去,發現不止雲彩他們,還出現了好多人,竟然正在搭建帳篷。


    “怎麽迴事?”胖子奇怪道,“這裏變旅遊景點了?怎麽又來人?”


    吳邪喘了幾口,仔細地觀察,發現來人中有很多是寨子裏的村民,雲彩正在和他們聊天,其中另有一些人穿得很城市化,不知道來曆。更多的人正從他們來時的小路下來,牽著好多的騾子,上頭全是包裹。


    這批人吳邪一個都不認識,約莫不是二叔又迴來了。


    岸邊的夢璃和阿寧朝他們招手,似乎是讓他們快些。


    等他們遊迴到岸上,吳邪越發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因為那些人帶著好多隻騾子,大包小包的好多東西。


    幾個大帳篷已經搭了起來,石灘上一片忙碌,幾個人隻是略帶驚訝地看過來,沒有誰過多地理會這幾個從水裏出來的人。


    他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走到雲彩和阿貴邊上,吳邪忽然看到一個人,在盤馬老爹家裏碰到的那個滿嘴京腔、五短身材的家夥,正在吆喝那些當腳夫的村民幹這幹那,一臉飛揚跋扈的樣子。


    這種人他在道上見得多了,想起當時聽到的,他應該是跟著一個北京老板來這的,那麽這些人可能都是那個北京老板帶來的。


    難道他們也問出了盤馬老爹的故事,準備到這裏來找東西?人也太多了點吧!


    他看到他們,也算是見過一麵,就打了招唿。


    吳邪也懶得多想,迴了禮,從他身邊經過,迴到他們的帳篷那裏,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有一個大老板雇了他們搬東西到這裏,具體情況那些人也不清楚。”阿寧迴道,不過來的這些人裏,有她認識的人,她本來有些懷疑,但夢璃已經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就是那個人。


    這局麵比較尷尬,吳邪不希望事情有這麽發展,但這湖是公家的,你也不可能說不讓別人來。這批人的目標是那種幾塊,他不知道他們是知道鐵塊的真相,還是單純就是為了救贖,沒法做出對策。


    他們的人源源不斷,六七頂帳篷支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是一口京腔,讓吳邪恍惚間覺得來到了後海邊上。


    吳邪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們做事。


    吳邪看到了一堆的專業的潛水設備,估計是他們也知道了盤馬的那塊鐵塊的來曆,也對它很感興趣,所以就來到這裏探索探索,人和帳篷也在不斷增加,看來這個老板不僅很有錢,而且麵子還不小。


    “人家是有備而來的。”胖子哼了哼,“他們知道水下麵有東西。”


    吳邪腦子轉了一下,對胖子道:“會不會是北京有什麽老瓢把子來這裏淘貨了?那些人你認不認識?”


    胖子道:“北京多的是掮客倒爺,潘家園裏沒幾個是親自下地的,我想可能性不大。這些人不會是四九城裏混的,我看也許是咱們不知道的人。這年頭,各地都有新勢力。”


    “你在北京人脈廣,你看,有一兩個認識的嗎?”吳邪再問。


    胖子搖頭,“我怎麽看沒有一個臉熱的,你讓我再仔細看看,不過這些人的京腔有點怪。你等等,你胖爺我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他們老板是誰。”


    胖子朝忙碌的營地裏走去,用北京話和其中一個人打招唿,不過那人沒搭理他。胖子是什麽人物?立即跟了過去,他們就走遠了。


    “唉,夢璃,你認識他們中的人嗎?”吳邪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琉璃閣的少當家,認識的人肯定多。


    夢璃看著那群人,點了點頭:“認識。裘德考的人。”


    “裘德考?好像從哪裏聽過?”吳邪正思索著,忽然身後的小哥捏了他肩膀一下,聽他輕聲道:“你看。”


    吳邪把注意力重新投迴到營地裏,想看那裏有無異樣,卻發現另一邊的林子裏又來了一隊人,有一個人被人從騾子上被扶下來。那五短身材的很快迎了過去。


    仔細觀瞧,發現那人年紀弓箭有點大了,下來之後走路踉踉蹌蹌的,連腰也直不起來。他四周有好幾個隨從,前前後後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就是背後的老板嗎?吳邪想要過去,轉頭一看,發現小哥、夢璃和阿寧矮身在他後頭,直直盯著來人,小哥對他道:“不要讓他們看到我們。”


    “為什麽?”吳邪奇怪地看著他們,問道。


    “他就是我的老板。”阿寧看著那個人,臉上是看不出的複雜表情。


    吳邪一下愣了,“這老頭就是裘德考?!”接著幾乎跳起來。這些人同樣是阿寧公司的隊伍,這老頭竟然親自出馬了。


    一時間吳邪不知該如何反應。


    裘德考在他心中有一個既定的形象,既確定又不確定,是一個長著斯文赫定那樣一張臉的傳教士,但又有些像馬可?波羅那個大騙子。而在童年時代,爺爺和他說的故事裏,裘德考是一個最壞的壞蛋,他還曾經把他想像成一隻大頭狼臉的妖怪。真沒想到,他本人會是如此形容枯稿的一個老人。


    這種預判讓吳邪覺得非常古怪,十分的不真實。爺爺的故事就相當於他小時候的童話書,現在,童話書的人物忽然從爺爺的筆記本裏走了出來,一時之間,很有錯亂的感覺。


    他來這是幹什麽呢?看這陣勢是知道湖底下的事的。蛇沼之後,他和他們一樣沒有放棄追查,也追到這裏來了?


    可是,他們的調查方向完全是隨興而為,他們之間沒有相同的基礎,怎麽會碰到一起?難道他們一直跟蹤著?


    這老頭親自出現在這裏,肯定非同小可。他這樣的年紀不適合長途奔襲,這次出現,必然是孤注一擲。


    下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轉念一想,現在的局麵麻煩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吳邪的爺爺和裘德考是世仇,雖然現在吳邪沒有任何報仇的想法,但這層關係讓他不可能對他們有任何好感。而三叔和裘德考之間的恩怨,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們兩方之間即使沒有敵意,也有極強的競爭關係,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得好好想想該怎麽來處理關係。


    得走一步是一步。


    吳邪壓下毛刺刺的心跳,又想起了一件事——小哥不是失憶了嗎?怎麽會認識裘德考?而且他躲什麽?還有夢璃為什麽要躲?


    “阿寧躲起來還說得過去,但是,小哥,夢璃,你們躲什麽呀?”吳邪問道。


    夢璃說:“我坑過他。”雖然不怕,但也要躲一躲。


    吳邪嘴角微抽,尤其是看的阿寧一臉肯定地點頭。


    小哥看著帳篷的方向,迴答道:“我在醫院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醫院?是北京還是格爾木?”


    他們是被裘德考的人從柴達木接出來的,不過不記得碰到過他,他當時受的打擊應該比他們更大。


    “北京。”他迴道,“就在上上個月。”


    “他找你幹嘛?”吳邪問道,“你怎麽沒和我說啊?老大。”


    老大?夢璃真是服了吳邪了。


    他沒有迴答,閃迴了他身後。


    迴頭一看,裘德考被人攙扶著從帳篷裏出來,向四周望了望,戴上了帽子,朝一邊的樹陰走去。


    “你躲什麽?”吳邪又問,“被他看到又怎麽樣?可能他早就知道你在這裏了。”


    小哥搖頭,對他道:“我們不能讓他們搶先,必須斤他們的時間。”


    “你想幹嘛?”


    小哥指了指一邊堆著的潛水器械,“我們去搶水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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