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最後一片帶著些許油光的竹筍,碗底的米飯同樣見底了。隨著喉結的抖動變得平緩,來自胃部的滿足感充滿了整個身體。


    “終究是凡人之軀啊,離不開茶米油鹽,粗茶淡飯,不過凡人之所思,倒也簡單省去了多少煩惱”崇禎自語道。


    思緒被一陣噪雜的聲音打斷,神色卻並沒有多少意外


    “讓開,滾,都滾蛋,都tm給老子滾。”一個身穿華麗服飾好似凡俗中闊家少爺的少年走入食屋,一進入,就對吃飯的幾人拳打腳踢。


    旁邊的幾人隨從叫囂道:“清場了,清場了,張少爺今天難得有興趣來食屋吃頓飯,都散開,讓開位置。”


    “吃,吃什麽吃,你個飯桶,快滾,”說著還打翻了幾人的飯碗,走的慢一步更是拳腳相加。


    走的慢被打得幾人不過靈覺境的低階方士,對這林中有名的惡霸敢怒不敢言,隻得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廚子,庖廚!快滾過來”隨從叫喝道。


    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俯首弓腰的跑了過來,諂媚道:“張少爺要吃什麽,小人一定照辦,必定會讓少爺滿意。”


    為首的少年:“來十份靈羽翅,八分熟,汁水要入味,火候要足夠,鹹淡你懂的。”


    庖廚道:“十份,張少爺,靈羽鳥可是黃階的靈禽,竹林本就不多,為數不多的幾隻也已經被您吃的差不多了,實在拿不出十份,現在後方可就隻有一隻了”


    “你的意思是拿不出嘍”少年露出詭異的微笑,旁邊的隨從見此心領神會活動活動了手腳,將庖廚包圍了起來。


    庖廚麵露恐懼道:“真的隻有一隻了,你就是打死我也隻有一隻啊,張少爺你不能每次都是如此對待我”庖廚深知這位竹林惡霸的心性,自己做的差,勢必會遭到一頓毒打,做的好,也不見得就會無事,隻要這位興趣一起,自己指不定還得被拳腳相加。而且這位吃飯可是從來不給錢和積分,食屋的虧損已經相當嚴重了,受到這位經常吃白食的貨色更是雪上加霜。靈羽鳥何等珍貴,本就是黃階初級的靈物,數量極少,極難捕捉,雙翅是一道奇珍美味,受到無數人追捧,向來隻供應給一些長老和部首的,而普通弟子需要花費足夠的代價才可以享受到。


    少年桀笑笑意變得更濃,旁邊的隨從已經開始摩拳擦掌,隻要少爺一個意會,便會慷慨的送這庖廚幾十拳,讓他知道什麽不行的代價。


    “咦,這還有位壯士啊,和本少爺一起進餐是不是很爽啊,需不需要給你加點餐啊”少年調侃道。看向崇禎,全場唯一一位還在原位的人,其他的早已化作鳥散。


    沒有理會,崇禎依舊在品味剛才的餘味,一副滿足樣。少爺見崇禎根本沒有鳥他,臉色有些不悅。在竹林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極少數修為較高的人他不敢惹以外,絕大部分弟子見了他和見了鬼都差不多,即便是五部的大師兄和一些長老門下高徒遇到自己也是禮敬有加,敢這麽無視他的少之又少。


    “喂,小子,我們少爺和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巴了”隨從道。


    難道是某位長老的弟子,張祖桀嘀咕了一下,隻是靈識感知下便知道了崇禎不過是靈覺境的方士,元力如此脆弱幾乎是剛入靈覺境,便打消了疑惑。


    這段時間被家中老爺子給強行逼迫閉關修煉,不達到坐照境不許出家門,外麵的事一概不知,已是按捺了幾個月了的性子,今天本想耍耍那個庖廚,這又遇到了一個‘活寶’。


    真是有趣啊!


    “去,將那位兄弟‘請’過來”幾位隨從見此知道少爺來了興趣,這段時間少爺又在家族中憋壞了,今天這位傻瓜慘了。


    幾位隨從走到崇禎麵前輕蔑道:“這位兄弟,我們少爺有‘請’,識相的就走吧,”


    見崇禎依舊不為所動,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有些惱怒,“真是給臉不要臉,”說著就要伸手去抓住崇禎的肩膀。


    “啊!”


    伸出去的那隻右手宛如觸電一般迅速收迴,然而還是晚了,觸摸到了崇禎肩膀的大漢發出慘叫,右手好像被無數刀刃劃過一樣,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隱約可見其中的白骨。


    其餘幾人見到同伴受傷紛紛出手,沒有直接觸摸崇禎,而是以元力為媒介試圖震傷崇禎,讓其失去反抗力量。


    呲!好像無數劍芒集合在一起,此刻泵用而出,幾人由先前的隱隱包圍之勢四散開來。身上無不掛彩,見紅。


    這些時日來,崇禎一直在想經脈修行不行,那麽便從其他的方麵增強自己的修為,體格的強健已經日趨完善短時間內難有變化。崇禎想到了劍,那日在洪宇山脈在集中精神的情況下,竟然一劍封侯坐照境,崇禎明白那一劍中元力占的作用其實很少。究其原因,除了偷襲的奇效之外,意誌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劍,似乎有了什麽變化,變得無往不利,寒芒畢露。後來崇禎仔細研究隱隱約約好像感悟到了什麽東西,似乎是一種劍的意誌,或者說劍本身的力量,才是那一劍發揮巨大威力的根本原因。


    越研究,就越發覺得這種意誌的可怕,隻要少許的元力便可以爆發出相當大威力,鋒利程度遠超劍鐵的本身,簡直就是殺生利器。


    絕塵劍久不出鞘,石河歸來之後更是有了一些說不明的變化,這種劍的意誌越發的難耐,一直在積累,積累在劍上,也積累在人的身上,隱忍待發,錚錚作響。崇禎估算以現在積累的劍意誌,自己血肉存儲的元力全力爆發,甚至可以達到坐照大成的全力一擊。


    方才不過是釋放不到一成劍的意誌,幾名隨從便受傷至此,風雲不驚的崇禎依舊沉默不語,內心還是有些震驚,這些隨從雖說都隻是靈覺境的低級修行之人,但是卻不是同階自己的一合之敵。


    幾名隨從不敢再靠近,忍著傷痛退卻開來。


    “廢物,一群廢物”張祖桀大叫道,一向隻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竟然有人敢欺負自己,


    說著就要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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