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掌櫃一怔,馬上又反應過來,哈哈笑道:“李老師言之有理,古人雲:道不可輕傳。如果能消弭對天香樓的影響,些許錢財又算得了什麽?李老師,你開個價吧。”


    “我與莫掌櫃相談甚歡,提錢未免有傷感情。不如這樣,我下次再來的時候,莫掌櫃請我吃一頓飯,就算是學費了。”


    開酒樓的人怎麽會怕請客,莫正青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


    協議達成,李平旭便拉著莫正青向包間外走去。


    莫掌櫃有些茫然,他疑惑地問道:“李老師,你這是何意?”


    李平旭頭也不迴地說道:“有些事情,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再說,她們又沒交學費,我的小手段可不能讓她們聽到。”


    也不知兩個人在外麵說了些什麽,片刻之後,包間外響起了莫掌櫃爽朗的笑聲,聲音裏充滿了喜悅興奮之情,看來,他對李平旭的“小手段”,必定極為滿意。


    等莫正青再次迴到包間時,他臉上的笑容仍未曾消散。“平旭老弟,你的主意真是太好了!我看你經商天賦極高,幹脆別當老師了,到我天香樓來,我讓你當管事。”莫正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他跟李平旭現在已經熟絡,所以又換上更親切的稱唿。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平旭謙虛地說道:“其實以莫掌櫃的豐富經驗,很快也會想到這個辦法,我隻不過把時間提前一點而已。”


    身為天香樓的二掌櫃,莫正青不可能在包間裏耽誤太長時間,所以他跟李平旭和冷纖纖說了幾句閑話,便告辭離開。


    伶俐夥計早已把屋內收拾整齊,然後另有夥計將冷纖纖點的菜端上來,擺滿整個桌子。


    冷家大小姐的飯點異於常人,別人一日三餐,她則是一日六餐。


    如果睡得晚,還得加頓夜宵。


    看見美食,冷纖纖兩眼綻放光彩,脆聲說道:“先吃飯。”然後率先抄起筷子,挾了個蹄磅放在自己的盤子裏,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桌上眾人了解她的吃相,皆不以為怪。雖然大家都不餓,但也拿起筷子,準備陪冷大小姐象征性地吃些。


    “砰”地一聲,李平旭突然拍擊桌麵,把幾個侍女嚇了一跳。


    “春梅,你怎麽也好意思吃這頓飯?沒看出來,你的臉皮竟然這麽厚。”李平旭眼睛瞥向春梅,麵色不善地說道。


    被當場點名的春梅又驚又怒:“李平旭,你在說什麽?!”


    剩下三個侍女麵麵相覷,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冷纖纖則靜靜地觀察李平旭,不過她沒說話,嘴裏仍在慢慢地咀嚼。


    “剛才我與莫掌櫃對賭之時,你百般質疑,見我要輸更是幸災樂禍;而今莫掌櫃將這桌宴席免單,全是因為我贏之故,所以算起來,這頓飯屬於我請客。我請纖纖、請夏秋冬都高興,唯獨不喜歡請你,你怎麽好意思厚著臉皮蹭飯?”李平旭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春梅氣得臉色通紅,她隻覺得李平旭的話似是而非,想要辯駁,卻不知怎麽開口。


    冬蘭有些心虛地望向李平旭。剛才她的態度與春梅大致相同,隻是不曾出言諷刺罷了,沒想到李平旭現在隻對春梅一人發難,竟然完全忽略了她。


    冷纖纖將嘴裏的食物咽下,然後取出手帕擦了擦嘴,平靜地對自己的侍女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李老師說。”


    四大侍女領命離席。臨走時,春梅惡狠狠地瞪了李平旭一眼,而李平旭根本不屑搭理她。


    “你討厭的人走了,安心吃飯吧。”冷纖纖舉箸讓客,順便給自己挾了根雁腿迴來。


    李平旭自然不會客氣。平時總吃丁丁套餐,油水太少,中午改善那一頓,遠遠不夠,難得有機會吃天香樓的大餐,自然要抓住機會,大快朵頤。


    兩人風卷殘雲,沒過多長時間,滿桌的菜便被他們倆吃得七七八八。


    在這場無形的競爭中,李平旭最先棄筷認輸。他把身體靠向椅背,摸摸已經鼓起來的肚皮,再看看仍然揮舞筷子大殺四方的冷纖纖,心中佩服之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終於等到冷大小姐進食完畢,她再次擦擦嘴唇,然後抿了口新換上的空冥茶。


    “平旭哥哥,半月不見,你的變化好大呀,簡單像換了個人。若在以前,你可不會這樣跟春梅說話。”冷纖纖的話裏帶著探詢的意味。


    李平旭輕歎口氣。他覺得非常惋惜,記憶裏那個楚楚動人的小丫頭,怎麽就長成現在這幅粗粗驚人的樣子呢。


    “我若是再不改變,隻怕連飯都要吃不上了。”李平旭淡定地迴應,然後迅速轉移話題:“纖纖,你今天叫我過來,不會隻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兩句話的時間裏,冷大小姐又塞了一個肉丸子在嘴裏。等她咽下去,才開口迴答:“我找你來商量一件事,原本我有八成把握你會答應,現在看來,隻怕連兩cd不到。”


    “什麽事?”李平旭挑挑眉毛,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隻聽冷纖纖說道:“雖然希望小,不過既然見了,我就說出來吧——平旭哥哥,我要你與我成親,入贅冷家。如果你答應,你所有的債務以及在千海學院的麻煩,我會替你全部解決。”


    果然,冷纖纖所說與李平旭的猜測,大致相同。


    李平旭又歎口氣。


    他與冷纖纖從小一塊長大,可以算做是青梅竹馬,從那時冷纖纖的體形容貌看,她長大了絕對是位傾城佳人。奈何冷纖纖越長大越喜歡吃,最終吃成現在這個體形——傾城是談不上了,壓壞城牆倒是有可能。


    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其實這話隻對了一半——男人首先是用眼睛來思考,然後再決定,是否用下半身“繼續思考”。


    作為正常的人,李平旭並不願意“繼續思考”,而且他懷疑,就算他同意“繼續思考”,以冷纖纖的體形,也很難“深入思考”。


    李平旭小心措詞,委婉地表達了拒絕之意,盡量不傷幼時好友的心。


    不過,他仍然靈敏地捕捉到冷纖纖一閃而逝的傷感。


    忽然間,李平旭心裏一動,他微笑著對冷大小姐說道:“纖纖,我最近剛學會算命,算得挺準,不如讓我幫你看看手相吧。”


    冷纖纖想了想,點頭說好,然後把手伸了過來。


    手剛剛碰到李平旭,冷纖纖身體輕顫,下意識地想要縮迴,結果卻被李平旭牢牢握住。


    冷纖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與青年異性如此親密接觸,一顆肥大的芳心緊張得砰砰直跳。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見李平旭放開她的手,神情異常嚴肅地說:“纖纖,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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